西丽安轻轻地推一下朱拉,并向米拉点头致意。她是个身材最高,年岁最大,也是最丑陋的泽纳斯女人。西丽安的意思是要朱拉提防她。
当检阅队伍开始时,乐队吹奏唢吶。
熬女选手们排成长队,站在看台前面。罗恩穿着兰康尼亚耀眼的绿色丝绒长袍,下了台阶走到妇女的队伍前,祝贺每个妇女好运气。他在米拉面前停了很久,看她的眼睛,看她在以前的战斗中被削掉了的鼻尖,他向米拉也祝贺好运气时,西丽安笑了,朱拉却没有笑。
当罗恩停在朱拉前面时,朱拉避开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右边某个地方。
“愿上帝和你在一起。”他小声说。
几分钟后,他大声宣布比赛开始。
头一天朱拉轮空。她所做的就是留心观察每场比赛中胜利者的动作,以便在第二天能够打败她。米拉的实力很强,她赢了她们所参加的每一场比赛,不过在走步竞赛的关键时刻她用肘推艾里阿尔新队员。
朱拉不了解,罗恩对泽纳斯妇女在比赛中的成绩有何感受。当每次宣布米拉获胜对,他的眼前便象蒙上一层黑影,脑袋失嗡嗡地响,身上的汗象溪水一样流淌。今天比赛结束时,他看来比竞赛选手还要疲劳。
朱拉离开比赛场地。她对头一天的比赛情况感到满意。回到妇女营房后洗澡,休息,养精蓄锐以待明天。
第二天的比赛进行得也很正常,结束时只剩下十六名妇女,她们还要互相比赛,最后从中产生决赛人选。
“朱拉,”西丽安说,“你要留心,不管谁抽签和米拉摔跤,都会输给她。”
“也许不会,”朱拉说。第二天抽签,妇女们都急待着是谁和米拉摔跤。大多数艾里阿尔妇女在速度上能打败米拉,但摔跤却不是她的对手。
“谁抽签和她摔跤,肯定会输。”
“我正在发愁,我们那一位能和她对抗?”
“我,”朱拉迅速回答。“他可能打败我,但西丽安可以从棒棍再打败她。艾里阿尔的选手肯定会获胜。”
西丽安没有笑。“朱拉,和我一块走,进城。”
“为什么?”朱拉机警地问,“进城没有什么事,我们需要休息。”
“我要会见罗恩王子。”西丽安平静地说。
朱拉火了。“喂?他要求你去的?他是否又要和选手同床啊?”
“不要说这些话!”西丽安不满地说。“从他来到兰康尼亚,你好象就变了。不,我不打算和他度过这个夜晚。你要知道,是达勒安排的这次会见。”
“达勒?”朱拉感到意外和吃惊。
“你只顾忙于训练,没有时间去看你的意中人,但我不像你。罗恩是我的意中人,我要去看他。他会亲自祝福我好运气。我们一块去,你可以去看望达勒。”
“是的,”朱拉小声低语,“当然。”多少天来她从没有想到达勒。“我确实该丢看他。”
他们从城外的比赛场地来到城内,发现城区灯光照耀如同白日,为了庆祝这场比赛,人们跳舞,喝酒,无限欢欣,放荡地玩乐。许多人拍打朱拉和西丽安的后背,朱拉想拔出她的刀,但她的刀鞘是空的。
罗恩在索尔的石堡内一个黑暗的地方等待着,他已等了很久。他后背靠在冰凉的石墙上,心里却充满火热的激情,实际上他已等了多少天。等待和朱技单独见面交谈的机会。她装得很像,似乎他们互相真不认识,因此没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在开始比赛时,他是兴高采烈的,他觉得她一定会赢。但是当比赛进行了两轮,三轮,到第四轮时,他开始怀疑了,她是否真正能够赢得最后胜利?他私下不止一次地问过达勒,朱拉的本领和技巧究竟如何,有无把握。第二天比赛后,他想不能再这样谨小慎微,他必须亲自会见朱拉,和她谈谈,即使有什么风险也必须这样做。所以他要达勒给他安排。
现在,他站在这里就是等待朱拉。
在朱拉看见他以前,她就感觉到了罗恩的存在。“他在这里,”她对西丽安急促地说,几乎窒息。当西丽安向着暗处迈了几步后,朱拉注意到罗恩的长手臂伸出来抓住了她。朱拉的手握成拳头,放在身旁。确实是真的,这个可恶的狂抓住和玩弄所有的妇女。他会告诉西丽安地爱朱拉吗?人们在异常艰苦地进行训练时,他却花费时间藏在马棚里,吻女人!
“你是西丽安?”她听见罗恩说,他们俩走到灯光下,而朱拉连忙后退。
“达勒没有告诉你会见我吗?”西丽安问。
“他说,要我会见一个……是的,当然,就你一个人吗?”
朱拉看见他左顾右盼,向四处寻找。
“朱拉和我,我们来这里是为个人求得良好的祝愿。”
他的眼睛继续搜索,接着目光落在朱拉身上,虽然她知道他没有看清她。“朱拉,”他喊着,迈出几步向她伸出他的手。
朱拉没有动。
“罗恩,”西丽安说。
他靠近朱拉,“我可以给你好运气的吻吗?”他温柔地问她。
“那天夜晚,你已经吻得足够了!”她打他一拳。
她怒气冲冲,他却吃吃而笑。“我找你有点事情,”他说,取出她丢失的刀,她立即从他手中抢过去,但特别注意不碰到他的手指。他又笑说。“你不感谢我还给你的刀?”
朱教意识到西丽安站在罗恩身后,听他们的交谈。“我要走了,”她说,“你留下,祝西丽安好运气。”她转身离开他们俩,逃走了。
她跑到街上,仍怒气未消,既没有看见达勒,也没有听见达勒说话,她只觉得有人抓住了她,她还以为是罗恩。她凶猛地挣扎,直到她明白了,握着她臂膀的果然是达勒。
“谁伤害了你?”他的声音带有愤怒的口气,“你为什么跑?”
她抱住他。没人注意他们,虽然许多男女象喝醉似地拥抱在一起,歌声和吵闹的噪音震耳欲聋。
“走,”达勒说,领她来到一个铁匠的小屋,那里非常安静,只有一匹马等着钉马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没事,没事,搂着我,吻我。”他吻她,但她的内心怎么也摆月兑不掉罗恩。“明天比赛西丽安会赢,她就和这个英国人结婚,我们明天也结婚吧?”
达勒皱着眉头看她。“为什么你突然对我和我的吻感兴趣了呢?为什么你平时总象个卫士而没有女人应有的温存?”
她推开他。“我没有象索尔的女儿那样穿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缺少女性。”
“朱拉,我了解你,从你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了解你。有对你的情绪管不住你的头脑。”
她不肯听他讲,转身向营房跑去。
西丽安正等待她。
她很恼火。“你自己打算获胜,是不是?”西丽安对她怒目而视。“他吻我,他误以为我是你。想不到你背着我已向他求婚,还欺骗我。你从来不够朋友,什么友情,只是欺骗!”
西丽安好地关上门离开,留下朱拉单独一人。她气得浑身发抖。他已做到了这个地步。当着西丽安也向她表示亲昵。自从他来到兰康尼亚,使她生活的各方面都发生了变化,索尔恨她,西丽安恨他,达勒怀疑她。
唯一能向他们证明自己不是欺骗的,就是明天让西丽安获得胜利。只要西丽安赢了,朱拉就彻底摆月兑了罗恩,自由了。她要和达勒结婚,他会夜夜伴着她;她不再去想别的男人。她被罗恩所吸引仅仅是。不用怀疑,十八岁的她仍是处女。只要有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和他同床,她就会忘掉这个温柔的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