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我们同样是男人哦,所以我大概可能猜到他的几分心思。”
“真的吗?”苏尚香双眼闪烁着光芒。
“当然是真的啦。男人嘛,对于容易得到的东西难免比较不会珍惜。”
什么意思啊?不懂。
见苏尚香一脸茫然的样貌,魏棱峰又继续说道:“一个人对于身边经常会看到的东西,通常是不会太去注意的。就拿碗筷来说好啦,每天都拿着它吃饭也不会觉得它特别重要,但哪一天必须用手抓饭来吃时,就会发现它的方便性啦。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因为常绕在柳哥哥的身边,所以柳哥哥才不重视我吗?”好怪的论点,她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让他无时无刻发现到她的存在才对哩。更何况,如果一天没见到他,她就会想他想得发慌,莫非男女有别,所以看法也不同?
“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反正只要她能想得开,不再难过,她要怎么想都行。
“那我该怎么办呢?”对她而言,一天见不着柳哥哥,她的心就一天不得宁静,除非她对他彻头彻尾死了心,否则要她不去见他,她是怎么也办不到的。
“这样吧,这几天我带你到城里到处走走、散散心,等心情好一点,我再替你想想法子,可好?”
“好。”反正她现在也没有那个脸再去缠着柳哥哥,若是回青舍又免不了要挨一顿骂,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玩玩,或许会看开一点也说不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苏尚香好感动,夏局兴她父工洹么一个好朋友,假如柳哥哥也会这么待她就好了,她一定感动得要死要活的。可叹的是,她在柳哥哥的心中恐怕连朋友都不如吧,柳哥哥只会嫌她烦而已。“你对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只可惜她不能早一点遇上他,否则他一定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走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魏棱峰轻搂着苏尚香的肩走出房门,没察觉远处有一双黑夜的瞳眸正审视着他们。
这么晚了,尚香跑到那小子的房里做什么?
棱峰这家伙,一手还不规矩的搭在她的肩上哩,不是早就警告过他了,尚香不可能喜欢上他的,都当耳边风啦?就算是这样,那么尚香呢?前天还信誓旦旦要当他妻子的人,才过了一夜就变了心意了?虽说是他自己要她对他死心的,但这条心也死得太快了吧?今日若不是有事要吩咐棱峰去办,恐怕他还看不见这一幕哩。
柳云剑眉聚拢,两眼直射着魏棱峰放在苏尚香肩上的那只手。
不知怎么地,他怎么瞧那只手都觉得碍眼,他柳云虽然风流,然则除非是烟花女子,否则他必定维持着君子的翩然风度。棱峰这臭子未免也太没品了,怎可仗恃着尚香不懂事就趁机吃她的豆腐?
柳云一路尾随着他们,只见魏棱峰对苏尚香说了几句话,瞧她点了点头便进房了,倒也没有其它举动。这时柳云才松了口气,但心里愈想愈觉得不妥。
澳明儿个得找个时间同尚香说说,免得她被棱峰那小子给骗了去,到时吃了亏,苏平要找他算帐。
柳云打定了主意,也没有多想自己此时此刻莫名的情绪,便转身回房了。
☆☆☆
“哇,好热闹哦。”苏尚香高兴地活蹦乱跳的。
市集自然是热闹啦,难不成你以前都没有来过?”魏棱峰笑问。
瞧她高兴的,这个样子才像她嘛。
“喂,你可有看到喜欢的东西?”苏尚香东张西望地问道。想不到扬州城和杭州城一样的繁华。
“怎么?想送我东西啊?”难不成这丫头想开了,知道他比总管好上十倍了。
为此,魏棱峰竟然无端的高兴起来了。而苏尚香接下来的一句话,很快就打碎了他的美梦,人生果真是变化无常啊。
“才不是哩,人家是想送柳哥哥东西啦。”同样是男人,他喜欢的柳哥哥应该也会喜欢吧。
魏棱峰垮下脸。“那你问我做什么?”
“做参考嘛,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是不会怎么样啦,只是会使人伤心而已啦。昨晚还见她为了总管哭得梨花带泪的,难不成她全忘了?
“就算我说了也不一定有用啊,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我喜欢的他也不一定喜欢。”
“说的也是喔。咦,前面在做什么啊?”苏尚香好奇地趋向前去。
只见前方围着一群人,好似在叫卖什么东西。
“尚香别乱跑啊。”魏棱峰见苏尚香跑离了自己的身边,赶快跟了过去。冷不防的,一堆人潮跟着挤了过来,眼看着苏尚香就快跑离自己的视线了。“尚香……”
市集本就人多纷杂,苏尚香很快地隐没在人群当中了。
这下子魏棱峰可要叫糟了。
都怪他太掉以轻心,若是苏尚香出了什么差错,别说他难以向青舍的总管苏平交代,就是柳云也会把他乱刀砍死。别看柳云平常避苏尚香避得厉害,但他直觉柳云的心里,其实是很在乎苏尚香的。
阿弥陀佛,但愿苏尚香会安然无恙的被他找到才好哦!
☆☆☆
咦,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还说要陪她哩,才走几步路他就不见了,难不成他自个儿先回去啦?
哇,这怎么成?她根本不认得回长轩的路啊。
苏尚香自顾自的看热闹,待她发现魏棱峰并没有跟在她身边后,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姑娘。”一个身着黑衣的陌生男子叫道。
苏尚香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来人直盯着她,遂问道:“嘎,你叫我吗?”
男子点了一下头,接着问:“姑娘是否叫苏尚香?”
“你怎么知道?”奇怪,她并不认识他啊。
“那就错不了。”男子露出一抹好邪的笑容。
“为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见男子直向她逼近,苏肖香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做什么?”
“别怕,我们只是想请姑娘到寒舍做客而已。”
“你们?”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尚香才想转头往后瞧,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即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了。
蓦地,除了黑衣男子外,四周又钻出三个人。
“昏了。”其中一人抱起昏迷的苏尚香。
“接下来该怎么办?”另一人问。
“全按照公子的指示进行。你将这封信送至长轩,其他人跟我回去,等候公子下一个指示。”黑衣男子道。
“是。”
☆☆☆
大清早的,柳云原本想找苏尚香好好面授机宜一番,谁知却一度扑了个空,可以想见他现在的脸色应该好看不到哪里去。
“回总管的话,尚香小姐一早就同右护卫到市集去了。”冬梅战战兢兢地回话,不明白为什么平常总是以微笑为正字招牌、平易近人的柳云,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了,一早便板着一张脸,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她来长轩工作三年了,莫说这等吓人的模样,就连脾气也没见总管发过,今天的总管有点反常。
右护卫?不就是魏棱峰吗?
“挺闲的嘛。”柳云冷哼。
长轩的建筑格局分为左右两厢,以左院为龙头,初时由魏棱峰全揽全责,后来魏子穆加入长轩,魏棱峰尊魏子穆为长,故由魏子穆掌理左护院,魏棱峰退居右护院,表面上看似魏棱峰尊长让贤,实则左院的占地远比右院宽广,事务繁多也是理所当然,能抛出这个职务,魏棱峰心里比谁都乐意。关于这一点,柳云心知肚明,反正是两厢情愿的事,更何况魏子穆生性严谨,办起事来一丝不苟,比起随性的魏棱峰要有效率的多了,是以他倒也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