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她掩嘴轻泣。
业陵裳晶莹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坠。
她真的践踏了他的真心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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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呀,瞧你瘦的!”
一进封家大宅,应时君便拉着瘦得不象话的业陵裳猛瞧,心疼地问着:“陵裳,你、你是没吃饭吗,怎么瘦成这样?”
天知道,非洲难民也不过如此,而业陵裳她竟……骨瘦如柴;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现今的业陵裳是再适当不过的了。
在应时君的引领下,她落座并轻声道:“君君,我……不是瘦,是反胃、食欲不振,所以吃不下。”
反胃?吃不下?
怎么这情形好像她怀孕初期时的征兆?莫非陵裳她……
“喂,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怀孕了吧?”应时君探问着。
她轻点螓首。
“你真的怀孕了!?”眨眨——双灵黠的双眸,应时君道:“那……孩子的爸知道,吗?”
“这还用说吗,老婆。”
封毅尘颀长的身形缓缓步下楼,在老婆身边落座,薄唇跟着勾起一抹窃笑,“瞧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让男人给始乱终弃,甩……”
“你闭嘴啦。”
“本来就是,她未婚生子是事实啊。”封毅尘觉得自己又没说错。
只要一想起业陵裳这女人于数个月前在教堂里差点坏了他的终身大事,封毅尘就显得忿忿不平,所以如今她遭人抛弃,他又怎会放弃这大好机会而不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呢?
“封毅尘!”双手往那没有腰线的腰际一戳,应时君冷声恫吓着:“信不信我会带球跑,让你找不到我们母子俩?”
带球跑?那怎成。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你小心别动着胎气。”
亲爱的老婆大人临盆在即,封毅尘压根儿不敢惹火她,生怕应时君——个情绪不稳,那后果他可是承担不起哩。
“孩子是凌昊的?”
“你……怎么知道?”
“如果连你这点心思都猜不出,那我岂不是愧当你的朋友。”应时君笑着说:“还记得咱们三个藉酒浇愁的那一夜吗?”
业陵裳轻点螓首。
正是那一夜,凌吴再度闯入她的生命中。
“君君,我很傻吧?”红唇怅然一勾,她黯然地下头,“竟然爱上了个害死爹地的男人,我、我真是不孝,我真该死!”
“陵裳,你别这样啦。”应时君猛地拍她的肩劝说:“你再自责也改变不了伯父去世的事实,而且我看得出来,凌昊是真的爱惨你,虽然他曾经做出令你心痛的事,可他有心悔改,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君君,你?”
“为什么帮他说话是不是?”淡淡一笑,她解释着临阵倒戈的原委:“不瞒你说,在凌昊搬进咱们公寓前,他曾经找过我和吟江,也向我们坦白他心中的懊悔和对你的爱意;所以,我和吟江商量后,决定帮他一把。谁知,到头来你还是无法接受他也逼走他,唉一一”
靶情这事别人还真是插不上手。
“不管如何,我还是谢谢你和吟江为我所做的一切。”
“少三八了你,咱们三个情同姐妹,说什么谢字。”佯怒地瞪视她一眼,应时君探问:“往后你们母子俩要如何安身?”
依她对业陵裳的了解,她知道业陵裳今天准是来向她辞行。
“我会暂时避居国外一阵子,等生完小孩再作打算。”
“有必要远走他乡吗?”应时君一听,不禁开始为她担心起来。“无亲无戚又大着肚子,真要在外头遇上困难和麻烦,你找谁求救、帮忙啊?”
“你放心,我一向坚强独立,更不可能亏待自己,不会有事的。”她笑了笑,笑的很是牵强。
“这……好吧,不过咱们先说好,一旦你定居下来,一定要马上和我联络喔,不然我就和你绝交。”应时君生怕业陵裳从此断绝消息,所以端出友谊来威胁她。
“没问题!”水眸一溜,她和应时君交换条件,“你也要答应我,我的行踪不准透露给凌昊知道,”
“OK!”应时君右手握拳,翘起尾指,“打勾勾?”
“嗯。’业陵裳一笑,也翘起尾指勾上她的小指,“就这么说定’了喔。”
天啊!
这两个女人!
也不想想她们一个个都快要升格当妈妈了,还童心未泯地学起小朋友打勾勾来着,真是孩子气。
双眼一翻,封毅尘彻底被她们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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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进家门,业陵裳倏地嗅出一抹异常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屋里有人!
是小偷吧?她猜。
如果凌昊在这儿就好,也许小偷就不敢闯进来;突然之间,她好想、好想凌昊,多么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
心中虽然害怕,业陵裳却故作镇静地拿起一旁的扫帚,而后迅速走至门口拉开大门,站在门外朝屋内大声斥喝:“谁?”
黑暗中,一抹颀长的身形缓缓白角落里走出来,沉声打趣问:“陵裳小姐,你的警觉性向来都这么高吗?”
莫怪,莫怪邪皇始终攻陷不了她的心,挽不回她的爱。
“冷鹰?”
听出声音的主人,大大松一口气的业陵裳这才按压下门边的开关;客厅瞬间明亮起来,也让她看清冷鹰所在的位置。
“你躲在屋里多久了?”她走进屋里,倒杯水给他后,在他对面落座。
躲?他不认为这叫躲,因为他可是一路跟着她,早她一步进入屋里巡视有无异样而已。
喝口茶,冷鹰不答反问:“宝宝还好吧?”
“你……”水眸眨呀眨,她一脸愕然。
“是邪皇命令我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所以前阵子你一上妇产科后,我就猜到了。”
“那么凌昊他……”
“这种事得让你亲口说才有意义。”
亲口说?“只怕,没这机会了。”
“你想离开台湾?”
业陵裳先是一愣,而后淡笑,“果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双眼。”
“逃并不能解决问题。”
“不逃问题还是存在。”
“只要有心,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够了!你们都认为我的想法太过消极、对感情的要求太过严苛,但是你们有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失去亲人的人是我,是我呀!”
“失去亲人的人不只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二年前,有个商人为了收购一片土地,从中赚取包多利润,因而在收购的过程中屡遭地主刁难、拒卖;不甘就此作罢的商人于是暗中派人放火烧掉那片土地,使众人逃的逃、伤的伤。但火海中还是有对夫妻来不及逃亡,当下惨遭吞噬,命丧火海。”
她的水眸突地圆瞠。
冷鹰的意思是……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人是她爹地?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对夫妻是凌昊的父母?”
“当年邪皇才十八岁,父母惨死的隔天正是他高中毕业典礼的日子。”冷鹰敛下双睑,轻声反问:“你能想象骤失双亲,没有亲人可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自己却反得送终的心情吗?”
“我……”
“你知道正求学阶段的邪皇是怎么挨过那段痛苦时期吗?”见她摇头,冷鹰继续说:“靠着父母留下的保险理赔金,他完成学业,甚至远赴英国习得经商之道;也正是那个时候,邪皇因缘际会救了我一命。回国之后.邪皇凭借他的独特见解和高超手腕和过人智慧,于短短几年内成功地垄断市场、独霸一方,事业版图甚至横跨美、日两国;但在此同时,慢慢地,他的目标转移了。”
“所以,我这傻瓜就成为他复仇计划的一颗棋,是吗?”业陵裳无奈地嗤笑,认为自己很可悲。“爹地他不可能这么残忍,你不要想为凌昊月兑罪,更不要污蔑一个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