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装傻?”晶眸进射出恨意,她,目光凌厉地扫向他闪躲的眼。“告诉我,打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便是有目的,因为你想利用我的无知探知炎日的机密,好扩大你的事业版图、成全你称霸商场的雄心,是不是?”
炎日企业是她爹地一生的心血,而身为业主的独生女,她理所当然是接管炎日企业的惟一人选。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她用尽生命去爱的男人竟然利用她的感情、利用她对他的信任,不着痕迹地探知炎日企业的机密!
天啊,她真是笨得可以,傻得可怜。
想起爹地一生的心血就这么毁在无知、单“蠢”的她手里,业陵裳知道就算是她死,也弥补不了对爹地的歉意。
“陵裳。”
“告诉我,是或不是?”
“是。”凌昊终于承认了,可一颗心却莫名地疼痛。“陵裳,我知道我不该利用……”
“够了,别再说了,再多的话也只是谎言、欺骗。”她灵黠的眼眸失去光彩,眼,神显得空洞而绝望。
望着她沉郁的神情,凌昊明显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让他想抓却抓不住,胸口也再度隐隐发疼。
是爱吗?
她对他的爱正在流失吗?
不,他绝不让她的爱意流失!
为达自己的目的,凌昊粗蛮地勾起她弧形姣好的下颌,薄唇随即欺压而下,亟欲留住她渐渐流失的深情。
但她却漠然转过头,避开他的侵略?
“陵裳?”
她从不拒绝,也抗拒不了他的热情,可如今她却……
难道她真的不再爱他?
靶觉到她执意离去、执意不再爱他,凌昊莫名地心慌起来。
她怎能不再爱他?她说要永远、永远爱他的!
“陵裳,你不爱我了?”
毫不迟疑地,她摇头。
不要,她不要再爱他,不要爱一个用尽心机毁了他爹地的恶人!
“该死的,我不准、我不准。”他急得一把将她拥人怀中,声嘶力竭地吼着:“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不准你收回你的爱,更不准你不爱我,听懂没有?我不准你不爱我!”
“不可能。”
她伸出小手愤然推拒着他,而他却将她愈拥愈紧,使得她只能反抗地捶打他的胸膛,藉以抒发心中的痛苦。
然而每捶他一下,她的心也跟着痛一下。
“听我说,陵裳。”凌昊握住她捶打不休的小手,“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该为了炎日而拒绝爱我,你曾说过不论我做出令你多伤心的事,你也绝对不放弃我。”
“是,我是说过。”
看着他,她眼中闪烁着泪光,直认为这个人只想被爱,却不顾爱他的人的感受,实在太自私、太无情,也太残忍了。
“你知道吗,你残酷、恶劣的行径对我而言已不再是伤心二字可以形容,而是绝望;绝望你懂吗?”
霎时,她的指控如五雷轰顶般,直劈他的脑门,震得他久久不能言语。
绝望?
她对他已感到绝望?
“不准绝望!”失去她的恐慌令他失声咆哮:“我不准你不爱我,我不准你就这样放弃我,听到没有?”
面对他如狮吼般的咆哮,业陵裳仅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惶恐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她的回应;但那里没有答案,有的只是她对他的指责和绝望。
红唇微勾,业陵裳淡然逸出:“是你,是你一手扼杀我对你的爱,怨得了谁?”
“不,我会证明你还是爱我的。”黑眸倏地一敛,他沉声命令:“冷鹰,带她进房!”
哼,只要他不放手,任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的,邪皇。”
“不,放开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她死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抵抗不了一个孔武有的男人。
她恼怒得失声狂骂:“凌昊,你是恶魔、你不是人!”
恶魔?
看来她真的恨透他了。
薄唇轻扯,他神色自若道:“如果这是你仅能给我的响应,那么,我只好坦然接受。”
至少她还会骂他,总比冷冰冰地对待他还要令他来得舒坦。
“你!”她张着水眸怒瞪他。
他喜欢她的怒骂是吧?
那么,她将会背道而驰,以沉默来表示她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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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流逝,转眼二十来天已过去。
心系父亲却又无从得知其近况的业陵裳在逃离不了凌昊的钳制,以及其夜夜贪索的恶劣行径之余,整个人身心俱疲、神情憔悴,形同槁木死灰。
懊死的,她的笑容呢?
立于门口,凌昊只觉得气恼。
眼见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因自己的狂暴泛起青紫、眼见她嫣红的唇为此肿胀、眼见她的水眸总是充满漠然之色,凌昊逐渐走近她身边,“开口说话!”
这是他见到她必下的命令,神情是这么霸道而狂妄。
“让我回去。”这也是她必回的话,语气更是冷漠而淡然。
“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业陵裳,你!”
懊死的!想他凌昊纵横商场、俊逸又多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她却不知好歹地想逃离他身边。
额际浮暴青筋,他幽深的眼眸泛着怒意。
“到死你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一步。”凌昊冷哼。
想走是吧?他偏不让她如愿!
从来只有他对女人厌倦,没有女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她是他的,是他一人的,他绝不可能放手!
死?
她惨白的丽颜忽地掠过一抹异色。
“换言之,空留一副没有生命的躯壳,对你而言也是永生的怀念?”
业陵裳的红唇轻扯一下,绝美的丽容更显得憔悴,眼底同时泛着凄楚之色。
永生的怀念?
霎时,一种不安的感觉闪过他的心头。
眼前的她给他一种太过遥远、飘忽的距离感,也令他变得有点恐慌。
浓眉深深一蹙,他眯起眼眸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眼波一转,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迅速拉开刀柄,将刀锋抵在骨瘦如柴的左手腕上。
“你!?”
心口一窒,他想冲上前,却见她抵在手腕上的刀锋往下压得更用力,仿佛这么轻轻一划,就会划清两人交缠的界线似的,令他不禁惶恐起来。
“陵裳,你先把剪刀放下,把剪刀放下好吗?”
“死是我惟一能解月兑的方式。”
她的神情黯然,口气更是冷绝。
解月兑的方式?
为了摆月兑他,她竟不惜断送生命,以死胁迫他?
阒黑的眼眸一敛,他跟中闪烁着冷寒的光芒。
“放下它!”
他的神情变得阴郁,其意让人深不可测。
望着他眼眸中泛着痛楚之色,业陵裳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然笑容,随之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一划……
“不!”
霎时.她的血流如注.染红一地。
那狠狠的一刀犹如划在凌昊的心口,让他感觉又痛又麻。
焦急的他立即抽了一大把面纸,急速冲向一脸誓死如归的人儿,压着那不断流出鲜血的手腕。
“压着伤口不要放,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将她揽腰一抱,凌昊随即冲出房门,边跑边喊:“冷鹰,冷鹰!”
“邪皇?有事吩……”冷鹰未竟的话语在瞥见凌昊怀里的人儿时止住,“陵裳小姐她?”
鲜血顺着业陵裳纤细的手腕汩汩流出,使她白皙的脸蛋更显惨白;此时的她宛如风中残烛,生命随时可能殆尽。
“快叫救护车,快!”
无视于凌昊的咆哮声依旧回荡于厅堂,反应灵敏、冷静的冷鹰早已冲至车库备车,直躯大门口等着凌昊和业陵裳上车。
因为他如果愚昧地听从凌昊乱了方寸的指示,只怕救护车还没来,业陵裳早已因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