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儿?”他唤住发愣的她。“呃……我可以叫你亭儿吗?”
她抬眸放胆地盯望他,不禁怀疑那忏悔丸的功效,真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
他是气过了头?还是……
“你没发烧吧?”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担心那大夫说的发烧他到今日才犯。
“我没发烧。”他顺势地抓住她的手,揉在手心里。“我为过去的自己道歉。你原谅我,好不?”
“我……”她语塞。
曾撂下狠绝的话,要他好看、要他下跪求自己原谅、要他……这一瞬,全都在脑子里飞散,任一个承诺也想不起来。
“亭儿、亭儿,好不?”他亲昵地靠近她的耳边,频频唤道。“等解决了这事,我们就回你说的敔家堡,我向你的证明就算没有什么忏悔丸,我也要你。”
她不语,害怕那后果。
敔爷爷说,等她整够了他,再喂他吃下解药,他便会忘了这期间发生的事,如此一来,她气也消了,他也回到敔家堡继续当他的敔王。
这样的话,他会忘了对她说过什么,也会忘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更会忘了他带给她的惊喜和快乐……这种种回忆,只留给她一人……
她不要呀!
敔攸湑见她的脸色转白,好似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一般,火气一升,怒道:“我说不会忘了我说过的话,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要向你证明没有忏悔丸也是爱你、要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难道,我在你眼中,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吗?”
他全说对了,她一点信心也没有,毕竟,是他说她无貌、无德、无才,是他休掉她的呀!
她呆愣地看着他,不语。
半晌,他重捶了下床板,愤道:“我这就去找我爷爷。”
“不要……”
结束了、就要结束了吗?唐怡亭惊恐地拖住他。
他顿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垂头低望那双攀在臂上的小手,他抑下转身望向她的冲动。
她对他这么没有信心吗?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攸湑!”唐怡亭失望地喊了声,他没有回头,就在此时,她心碎了。
“哎哟,顾仁愿你在搞什么啊?把水弄翻了,快去给我打……水!”咏咏捧了盆水,一头撞上敔攸湑的胸膛,劈里啪啦地张口就骂,可瞥见那张僵硬冷漠的面庞,吓得她将话“抖”完。
“你还叫我顾仁愿?”敔攸湑眯了眯眼,那气愤的态势教慌然的咏咏没办法判断他是否恢愎记忆了。
“我叫敔攸湑,不叫顾仁愿。我现在要回敔家堡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话落,也不理咏咏两膝发软,扬长而去。
“妈呀!他、他、他恢复记忆喽?怎么这么快?”
完了,她死定了。小整他不过几次,他就跟小姐和好了,到时小姐回敔家堡,她势必也得跟去,那未来——她还有好日子可过吗?
妈呀!
咏咏哀叫连连,想到回去后的日子,她就背脊发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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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踩着气愤的脚步,敔攸湑如一阵狂风般地找到了敔家堡,对这雄伟庞大的建筑没有多看一眼,更无半点要熟悉它的心情,他是来找他的爷爷,好心下药害他被亭儿误会的爷爷。
“堡、堡主……”看见他的仆人抖着声唤道。
这堡主不是出远门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唉哟,好日子都还没有过够……仆人在心底连连哀叫。
“快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他暴喝,焦急得很。
“当、当家的?”当家的不就是你吗?
“对,当家的!”
“堡主……你回来了!”
一阵香气迎面冲来,敔攸湑反应极快地往后一退,两手交叉挡在胸前。
“你这个丑女,离我远点!”
“丑、丑女!?”璟馨一听,登时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两年来,他虽对她祝若无睹,可却还不曾言语伤害她。如今却说她丑,这教她如何接受?
“对,离我远点。喂,还不快带我去找当家的。”敔攸湑看也不看那个丑女人一眼,捏着鼻子朝仆人喝令。
“哦!”堡主怎会说璟馨姑娘是“丑女”呢?仆人心生一股怪异,还是将堡主带给老太爷看看吧!
“堡主!我是璟馨,你忘了吗?”璟馨倍受打击的。
堡主不认得她了吗?她满脸惊骇。难道,这就是堡主不再召她同寝的原因?
不行不行,她不能愣在这里,她得快点跟上去看看。
仆人将敔攸湑带到大厅,再去请老太爷。
“堡主,你看看我呀!你真的不要璟馨了吗?这两年来,你也不来馨园一趟,好不容易璟馨见到你了,你却——
璟馨一见厅上只剩下两人,忙上前去“突显”自己的存在,还放胆地将她的柔荑搭在他的肩上,风情万种的模样像是要勾起他的记忆般。
“走开!”敔攸湑一个怒瞪,要她识相点。
“堡主!璟馨独守空闺这么久,你对璟馨的惩罚未免也太过严厉……”璟馨噘起嘴来,凑近他的面庞。
“闭嘴!吵死了又臭死了。你再不安分,当心我……”他伸出手——
“怎样?呃……咳……放、开、我。”璟馨以为他已被她说动,笑得甜美并放肆地抓住他的手臂,没想到他竟然是要掐住她的脖子!
“咳……呕……”她快不能呼吸了,两手推拒着他的手臂,可无奈力量不够,只得任他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眼底窜出杀人的气势,她一脸骇然,就怕他将她弄死。
“住手!”敔啎进了大厅,第一眼瞧见的就是敔攸湑杀气腾腾的模样。
“老太爷……救、我……”璟馨挣扎着一手往敔啎的方向伸去。
“你不是要找我吗?”
“你就是我爷爷?”敔攸湑松开手,目光转移。
璟馨得了空气,立刻躲到一边大口呼吸去。
“啧啧,这么没礼貌!这是你跟爷爷说话应有的口气吗?”敔啎淡淡地说道,并没有生气。
“哼,解药给我。”敔攸湑二话不说,手伸出来讨药。
丙然没错,他知道了!
怡亭这丫头还真是心软,才不过短短几天,便将实话告诉了他。看来,他这招苦肉计执行得好不够彻底。
“你先告诉我,她美吗?”敔啎指着璟馨。
“丑死了。”他没费事多看她一眼,直接回答道。
璟馨听了,再加上他刚才对她所做的,受到不小的打击。
“那怡亭呢?”
“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想也不想地回道。
“可她不识字呐!”
『我识就行了……快把解药给我,我没空跟你瞎耗。”他不耐地叫着。
他还得赶回去帮她度过难关呢!敔攸湑的焦急写在脸上。
“嗯……不错不错。”敔啎得了答案,心中喜孜孜,“好,我就把解药拿给你……咦!?解药呢?”
敔啎笑容一收,右手僵在左手袖袋里,迟迟没有再伸出。
见状,敔攸湑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问:“解、药、呢?”
“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啊!敝了……”敔啎低语,声调听来颇为焦急。
“快拿出来!”敔攸湑觉得自己耐性用尽了。
“我再找找。对了,我先去房里找……不对,我现在肚子痛,要先去茅厕……”敔啎借口跑离。
敔攸湑跟上去,咄咄逼人地追问:“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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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前夕——
顺治皇帝带着几名嫔妃来到洛阳,准备大啖玲珑坊的美食,来到城中才听闻近来玲珑坊发生的事,当下决定在此停留,直至案情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