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还是费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才把车门打开,而在这之前,其实“邱珊珊”就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人在里面,很是莫名所以,车外还有一大堆人像看猴子一样地看着她,她大声呼救,外头的人也大声说些什么,却因车子隔音设备太好,里面听不见外面,外面也听不见里面。
“邱珊珊”是又急又慌,又饿又累,外面的技师们也是不眠不休,却是无可奈何!
直到第三天中午十二点整,车门才终于被打开。
被救出来的“邱珊珊”十分虚弱了,只问一声:“我为什么在这里?”
就又以很美妙的姿态昏倒了——这回,想当然尔,她是饿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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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珊珊”作了一场虚虚渺渺的梦,醒来,却发现人事全非,仿佛又跌入另一场包不可思议的梦中。
“我告诉过你,我是林枫儿,不是邱珊珊,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
“邱珊珊”简直快抓狂了。
无论她怎么解释,就是没有人相信她就是林枫儿,一口咬定她才是邱珊珊。
邱老看女儿一场车祸下来,竟变得疯疯颠颠,不禁老泪纵横。
“邱珊珊”甚至不认邱老为父,也不记得有关邱珊珊的很多事情。
“大概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得了失忆症,还有,呃,有点——精神崩溃吧?”
医生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这样说。反正连续剧大部分也都是这么演的,无论有没有办法找到医学根据,类似的问题,都推给受了太大刺激、失忆症和精神崩溃准没错。
不过“邱珊珊”就算死过一千万回,恐怕也忘不了杜文靖这个足以令她一提起,就恨得咬牙切齿的畜牲——对,就是畜牲。
杜文靖虽很不愿娶邱珊珊为妻,但于情于理,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不来探望,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所以他来了,带着一束花。
“邱珊珊”一见到杜文靖,马上就把脸别过去。
她发过誓,和这个畜牲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她根本看也不要看到他。
“喏——祝你早日康复。”
杜文靖颇绅士风度地把花递送上去。
“我不要,你拿走。”
“邱珊珊”瞧也不瞧,口气甚且不太好。
杜文靖先是有点愕然,邱珊珊几时敢如此娇蛮?她对他总是百依百顺!“我可告诉你,如果是平时,你休想叫我送花给你喔——”
这倒是实情,这辈子杜文靖还是第一次送花给邱珊珊。他以为这么做,即使没有达成“花到病除”的效果,起码邱珊珊也会高兴得跳起来才对呀!
“你真的不要?”杜文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
“邱珊珊”连答也不答,只是很倔地摇头。
哎,女人家真是麻烦,大概是假装不好意思一下下啦,于是,杜文靖恨勉强降尊纡贵地,弯下腰,把花直接塞进她怀里。心想,这下,你可高兴了吧。女人!
未料她竟挥手,把硬塞进她怀里的花,向杜文靖摔回去。
好险!杜文靖身手敏捷,一把接住花束。他脸色更惊了。这哪像是邱珊珊?这东西飞摔过来的场景倒似曾相识——像——像——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或许人在病中,特别容易——歇斯底里吧?哎,杜文靖叹口气,在心里唱着要忍耐,继而也就很伟大地自动原谅了她,甚至还稍稍低声下气地说: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亲你,嗯?”
杜文靖说着,果真很尽责地俯,在“邱珊珊”的脸上轻轻一啄。
哇!这下可不得了了
“邱珊珊”翻——脸——了!
“我不想理你不行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一直来招惹我?我是和你有仇啊?你这个——这个——这个——畜牲,对,就是畜牲!”
“邱珊珊”气呼呼地,一直用力擦抹着脸上方才杜文靖亲吻过的地方,仿佛那点口水有毒似地,嘴里咒骂不绝。
哇嘴,她病得不轻呐!杜文靖被骂得心头七上八下地。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随便被一个弱女子骂是畜牲呢?不行,即使她是病人,也绝对不行,开玩笑,还没嫁过门,就想爬到丈夫头上?
“你这婆娘,是嫌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杜文靖很威武不屈地把袖子卷了起来。
“杜——文——靖,你最好赶快从我面前消失,我——警——告——你。”
“邱珊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脸色黑黑的。
邱老赶紧出面打圆场,他把杜文靖拉到一旁悄声地说:
“好女婿啊,珊珊她病得什么都忘了,才会这么不可理喻,看在我的老脸上,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好不好?”
瞧他老人家都快声泪俱下了,杜文靖也不好太发火,但觉得还是该表示一下做丈夫的尊严才是,于是说:
“好吧好吧,这次我原谅你,但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没大没小。”
杜文靖话没说完,迎面已经飞来无数杯盘,点滴瓶、药品,食物、饮料一应俱全,打得他抱头鼠窜,连邱老也惨遭鱼池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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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你一定把她医好。”
邱老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呀!
眼见就要把她嫁出去了,怎么还发生这么惨的事呢?
他要医生用最好的药物,来治好宝贝女儿,否则小心医院被他派人给拆了。
唉,遇到这种黑道大家长,院方真是伤透脑筋。
“她其他的情况都很正常,很稳定,只有一点点撞击的皮肉伤,我想是不需要住院,回家静养,定时服药,定期回来复检,可能还比较好一点。”
医生小心建议着,当然是被邱老给吼了回去。
但听到能回家,“邱珊珊”高兴极了,马上拆掉点滴,跳下床就要走,阿法小子那大猫熊见主人这么久没回去,一定急疯了。
“你要去哪里?”
邱老连忙拦住她。
“我要回家。”
“可是你的病还没好呀!”
“医生说我回家休养比较好,我听到了。”
“可是,可是——”
“如果你不让我回家——哼,我就——学于枫,上吊自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邱珊珊”威胁地说,马上拿起连在点滴瓶上的那根塑胶管子绕在脖子上。
这可又触及邱老的心头大痛。不过,这点总算多少又有点像女儿,大概是听到可以回家,病情就稍稍恢复了,也罢,回家就回家,他哎歇一声,终于勉强同意。
“歇歇——不是要回家吗?你去哪里?”
“回家呀!”
“邱珊珊”一副你怎么问这种蠢问题的表情。
邱老摇头叹息,又是一脸老泪,女儿口口声声要回家,却抵死不肯跟他走,最后,僵待不下,为了女儿的安全,邱老只好来硬的,命令随身保镖,把“邱珊珊”给架回家。
“你放开我,你有病啊?神经啊?你干么抓我?我要告你绑票!放开我啦!”
平时说话优雅的小姐竟这么口不择言地骂人,又张牙舞爪地,令那保镖好生害怕,吓慌了手脚,放开她。
“邱珊珊”马上拔腿就跑。
为免太剌激病人因而等在外头的杜文靖,这下可真的恼了。
不给这婆娘一顿教训,显然是不行了。他快步追过去。
可怜那“邱珊珊”怎跑得过长腿高人杜文靖?若在以前,以林枫儿之躯,虽是小陀螺一个,却是风轮似的短跑健将,但养尊处优的邱珊珊之躯,空拥有修长细致的双腿,美则美矣,不堪驱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