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佑樘和封逐云现在是在吴恒的屋子里。
那天,在封逐云跳下悬崖后,赶来的朱佑樘想也没想亦跟着跃下,至于李大是怎么死的,他没兴趣知道,大概是被乱刀砍死的吧!
他在意的只有逐云一个人,可她现在却昏迷不醒。
‘你别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他问道。
‘有一个方式不知道行不行。’吴恒突然神秘了起来。
‘什么方法?’
‘我昨天看到你拿了一面镜子,是吧?’‘你偷看我替逐云擦身子?’朱佑樘又吼了起来。昨天他帮逐云擦拭身子时,的确是从她怀里拿出落花镜。
吴恒立刻伸出双手护着自己,‘没、没有,我只有看到一点点。’
‘那就好,现在说镜子怎么了?’
‘不瞒你说,我来自蒙古,约几十年前,我们蒙古有个谣传,说黑水城曾经拥有一面难得一见、以黄金打造的镜子,相传那面黄金镜是盘古时期就流传下来趋吉避凶的宝镜,但那面镜子不知自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一面凶镜,凡是拿到这面镜子的女性,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闻言,朱佑樘回想十几年前,那面镜子正是因蒙古纳贡而来,而黑水城正是被蒙古军侵占的一个大城。‘逐云那面镜子的确是来自蒙古,可会是你说的凶镜?’顿了下,他又继续说:‘不对啊,他们明明说这是落花镜……’
吴恒睨了他一眼,‘若告诉你们这镜子是凶镜,你们还敢收吗?’
‘原来如此。’蒙古人把镜子当成贡品进献,看似价值连城,实则意图不明。
朱佑樘点头,这样逐云所有的不幸都能得到解释了。他二话不说,走到她身边替她拿出镜子,欲毁了它。
‘佑樘?’封逐云申吟了声,眼睛竟缓缓地睁开。
‘咦,你醒了!’朱佑樘手里还握着落花镜。
‘这么灵?’吴恒见状吓了一跳,但在朱佑樘瞪了他一眼后,便籍机溜了。
‘佑樘,对不起……’想起昏迷前的景象,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个道歉。
‘你是该对不起,怎么可以不等我就自己冒险行事呢?’
他抓着她的手,口里虽有斥责,却有更多的心疼。‘好在吴恒刚好经过救了你,不然教我怎么办?’
‘是吴大夫救了我?’
‘是啊!不过他的医术太差了,你昏迷了足足十天才醒。’朱佑樘抱怨道。
上回来的时候还夸我医术好,这回就翻脸啦!躲在门后偷看兼偷听的吴恒咕哝着。
‘佑樘,对不起,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佑樘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浑身疼痛,仍用颊边去抚触他的手,感受他的温热。
‘我在东门遇上皇后,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就派人跟着马车,哪知道我赶到时你就跳下崖了。’
‘原来我没听错,跳下崖之前真的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下次再这样,就永远别想听到了。’他佯装生气。
‘我不会了,真的。信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要在你身边,是喜也好、是苦也好,我都跟定了你。’
‘不。’他摇头。
封逐云心生一股失望。他不肯让她陪在身边了吗?他后悔了……‘不,你说错了,跟在我身边只有喜,没有苦。’
他的话激出了她易感的泪水,迟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认为自己是不祥的。不许再轻生、不许再自卑、不许……’他说了一大串不许,然后扬扬手中的镜子,‘不过,我现在找到罪魁祸首了。’
‘落花镜?’她不懂。
‘知道吗?这竟然是一面凶镜……’他把吴恒告诉他的事再说了一遍。‘原来你的一切不幸都是它造成的,亏我们还把它当成宝,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送给你了。逐云,对不起。’他一脸歉疚。
封逐云知道这根本不能怪他,他也是不知情的。
两人深情凝视,‘不过,既然是这面凶镜让我们结缘,等回宫后,我再命人替你制一面一模一样的。’
‘对了,皇后说兵部的人起兵……’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全被我提了,一切说来话长,不过这再次证明事情与你无关。’
‘是吗?’
‘别管那些了。’他抓住她的手,贴向自己的心口。‘你是我心中的解语花,我会永远惜你、怜你……’他凝视着她‘佑樘……我也是。’她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他。
‘哎哟,鸡皮疙瘩掉满地罗,’吴恒浑身不对劲地扭着,放下布帘,知道他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房门的。
他们的爱,一幕幕地映入角落旁的那面凶镜里。
其实,凶气已经烟消云散了,在他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这面人们讹传的邪镜,却缔造了一段美好、良缘;自此,人们不再唤它‘邪镜’,而是——姻缘境。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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