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伯母邀我们来一起吃饭的。”罗如希道:“没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确实是个大惊喜。”罗如芳真的很感激干妈的安排。
“好了,大家别杵在这儿,快来吃饭吧!”郑玉倩开了口。
“嗯。”三人点点头,随着她走进餐厅。
罗如芳走在最后,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回头瞧了门口一眼。
“怎么了,姊?”
“没事。”她笑着摇了摇头,跟上他们。
唉,明知道他现在人在美国,赶不回来的,为什么她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呢?
这顿年夜饭丰盛,但罗如芳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晚老是莫名的陷入恍神状态。
大概是酒喝多了吧?她为自己的失神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她本来就不擅长喝酒,两三杯下肚便已微有醉意,脸也红了起来。
晚上十点左右,喝了两小杯红酒不胜酒力的罗如希,早已倒在丈夫怀中呼呼大睡。
杨尧深在向她们道过晚安后,便温柔的抱起妻子离去了。
“如芳,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干脆住这里吧!”郑玉倩提议。
罗如芳也认为自己现在在这情况开不了车,便点头同意了。
洗过澡后,她累极的躺在客房的大床上。
包裹在毛巾中的头发没吹干,可是她好累了,只想像这样瘫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音自门边响起,她想睁眼,可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掀不开。
算了,八成是她酒喝太多,才会产生错觉……
一只温暖的大掌忽地覆上她的额,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令她震愕的睁开眼,室内的灯没开,但凭藉着窗外透进的光线,她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来人的长相。
瞪着那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她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杨尧修打开床头灯,在床沿坐下来。
他专注的瞧着她,手指在她因为喝了酒而泛红的脸颊上流连,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不用拚死拚活的工作,当然好了。”她以一种挑衅的语气道。
她确实过得不错,悠闲的日子,平淡的生活,不必再老想着算计他人或是如何开拓市场,每天三餐正常,作息规律,她真的过得很好。
只是,很偶尔的,当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或是忽然想到他时,她会感到极度的空虚和寂寞。
但这些她并不想向他坦承。
“芳芳,这些日子,你有想过我吗?”他柔声问着。
她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只是瞪着他。
仿佛看穿她那幼稚赌气行为背后所蕴藏的秘密心事,他微微一笑,“我很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
她别过头,倔强的道:“用嘴说谁都会。”
他拉开棉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而她也不自觉的挪了位置,好空出足够的空间让他躺得舒适。
“芳芳,我真的很想你。”杨尧修捧着她的脸,温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间、眼皮、鼻尖,最后侵入她柔软的唇中。“再过两天就满半年了……”
他在她唇间轻喃着的话语,令她瞠大了眼。
“你……记得?”罗如芳抬手抵在他胸前,愣愣的问道。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可笑的去数他们分离的日子。
他叹了口气,“我每天都要看着日历发上好阵子的呆,恨不得能飞回来见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剩下的话含在嘴里,她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你能做到的,只要我努力,也可以做到。”他的吻滑落她的颈间,手也悄悄松开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睡衣。
“那……那又如何?”她被他的吻挑逗得心跳加速。
“我喜欢你的认真和聪明,但我没有必要为了它们而牺牲我的爱情,那些东西我也有,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她隐约知道他要讲的是什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床头灯晕黄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此刻他的表情既严肃又认真。“我说爱你,就是发自风心的爱上你,无关乎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利益。”
虽然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当亲耳听到时,她的呼吸仍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她强迫自己镇定,故作冷淡的问道:“你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向我证明这一点?”
“当然不只如此了。”他笑了笑,早看穿她笨拙的别扭,对于她的冷漠不以为意,“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想试着体会,过去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我而努力的心情。在美国的时候,我坐着你曾坐过的椅子,待在你曾待过的办公室,住进你住饼的房子,从你的部属那里听到无数关于你的事,想着你当初的委屈和坚强,越想越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你是真的很愚蠢没错。”她闷哼,可那冷冰冰的表情却再也挂不住了。
“对不起,抱歉误会了你,也抱歉让你没有安全感。”他嘴上诚心认错,手却已迫不及待的撩开她的睡衣,探索她的甜美。
当他发现睡衣内竟再无任何遮蔽时,讶异的抬头觑了她一眼。
原来他可爱严谨的小秘书,居然有不穿内衣睡觉的习惯呢!
“放开我。”她七手八脚的推开他,困窘的想将自己包起来。
可他却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按在两侧。
“我不会放开的,芳芳。”他交自己的掌心按在她的之上,十指交扣,“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或许是被他认真的眼神给震慑,也或许是她同样爱他爱得无可救药,总之,她软化了,任由他在她身上掀起的风暴。
他将脸贴紧她发红发烫的颊,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情话。
她晕晕茫茫,浮啊沉沉,理智如飘荡在汪洋中的小船,轻易被的浪潮吞噬。
当他以唇舌虔诚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最终只能无助喘息娇吟,将自己都交给他。
结合的那瞬间,她感觉到双腿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当他的深入她体内,她轻泣出声。
并非因为疼痛,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这回交出去的,不只是人而已,也包括了那颗过去她无论如何为他付出,都仍小心翼翼收藏着的真心。
她伸出双手搂住他,仿佛想将他困在自己体内,再也不离去。
“芳芳……”他一边诉说着安抚的话语,一边吻去她成串的泪珠,最后,凑近她的唇,将她如歌似的申吟吞入肚中。
他们纪缠的影子映在墙上,极尽缠绵,激情持续了很久很久……
那晚过后,杨尧修又匆匆离去了。
他依然没有告诉她归期,但这回她的心踏实许多。
她断断续续在报章杂志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包括他在媒体前透露自己将放弃杨氏的一切,好专心作画。
吧妈也说,这阵子他忙着办理交接的事,似乎打算将公司丢给杨尧深。
冬天过去了,春天招招摇摇的带着色彩妆点万物,而她客厅中那株兰花依旧盛开,她专心替盆栽浇水,不再老瞧着日历瞧到发愣。
“罗小姐,下面有位李先生想见您,你自称是像艺画廊的人。”楼下的警卫打电话来向她通报。
李先生?
罗如芳有些意外,却还是道:“请他进来吧!”
她放下浇花器,稍稍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便打开门等客人上来。
虽然跟李先生有过联络,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知他来找她有什么事?
电梯门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捧着一幅画。
“想必你就是李先生了吧!”她瞧了那幅被仔细包装过的画一眼,在发现这样是没法看到内容后,便将注意力放回男人身上,“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