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管昕蕙还没听懂。
“走吧,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看你一次痛一次。还有,对于昨夜,我真的很抱歉,但为了昕蕙,我只能选择辜负你。”
“如果昕蕙还能活过来,你还会这么无情吗?”
“我愿倾尽所有去换她再对我笑一次……”
可惜!没有机会了。
漫漫长夜,徒留他独自咀嚼空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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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想到飞机上去见习?”雷震威问管昕蕙,语气充满着惊讶。
“嗯。”经过了昨天和章翌谈过之后,她仔细想过了,除非她肯坦承自己是管昕蕙,否则她得不到章翌的爱。
但他会原谅她的欺骗吗?
现在的她,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只有暂时离开这里,让两人的心情沉淀,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离开这里最好的借口,就是做空姐,跑国际航线。
若不如此,她一定会止不住冲动去找他。他昨夜将她赶了出来,她的心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所以她放弃主动,一切等他通过了雷震威的测验再说。
“为什么?”
“你不是希望我别去找他,惟有离开台湾,我才不会一直去找他,否则一旦我忍不住地说出真相,你想他会怎么样?”
她亲耳听到了章翌爱的表白、亲眼看到他的改变,她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
“可是,上飞机……”雷震威犹豫着,怕她又做出什么事来。
看穿他的顾虑,管昕蕙对着他笑,“你放心,我不会再自寻死路了。以前我以为死能改变一切,却忘了我若死了,任何改变我都感受不到。我用生命去换一个感受不到的改变,实在是太笨了,所以,我不会再笨下去了。”
“昕蕙,你真的是太傻了。”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什么是不悔。
昕蕙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改变心性,无论做什么,都以那个男人为考量。什么时候,他才会遇到这样的女子,甘愿为他无私的付出。
“我傻吗?也许吧。现在这个双胞胎的游戏,我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章翌说他爱着的是管昕蕙,却感受不出她就是他爱着的人。当她发现这个诱心游戏已经有些月兑轨时,她竟分不出心中的滋味是喜是悲。
“如果现在说实话,会不会太晚了?”
“我不知道,若他知道昕蕙没死,会高兴吗?”
“可以肯定的是,我会很生气。”章翌的声音硬生生地插入他俩之中。
雷震威刷白脸,管昕蕙也是,他们迅速地对看了一眼,并把视线移到门边。
他站在那儿多久?听到了多少?在他们谈话当中,他闯了进来,看来真相就要揭穿——
“你没死?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看到我这副落魄的模样,你很高兴?”章翌逼问着管昕蕙,一步一步地,将她逼到墙边。
雷震威想上前去帮忙,可章翌的眼神凌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
“是,你只想看我的笑话。怎么样,好笑吗?你高兴了?”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管昕蕙又懦弱了,她何时才能不怕他?
“没有,翌,请你听我说。”
“我真大意,海上明明没有你的尸体,却自以为是的以为你死了,你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报复我对你的无情。我的确小看你了。”他截断了管昕蕙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任何的言语、字眼都无法形容眼下他的心情,他的心是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愤怒,她不该骗他。
既然没死,就该乖乖回来、回到他的羽翼。
这份认知让他忘记了,她若回来,他会怎么对她?
还是像从前一样吗?事情能有多大的改变?
“翌,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
“够了,什么都别说,我无法原谅一个欺骗我的人。现在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停止对你的愧疚了。”说完,章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他说,他停止了对她的愧疚?
这句话让管昕蕙的脑子停止了转动,愧疚……
原来,为她流下的眼泪,只是愧疚,没有别的。
她懂了,她终于懂了,那无关钱的问题、更无关于雷震威派出的女人魅力不够,而是……纯粹的愧疚,对她坠机落海而生的愧疚,没有别的情感,再没有……
“昕蕙。”雷震威看出管昕蕙的不对劲,但并不知道是章翌的那一句愧疚伤害了她,“你怎么了?”
“不要管我。”她的声音十分激动,抬起凄绝的双眸,幽幽地说:“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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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爱,我竟误会了。”
“昕蕙……”
“我不该回来的!”她脑子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念头。
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退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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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章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空,又是一个繁星点点的夜。
外头的天色已暗,他却坚持不点灯,让自己在黑夜之中孤立,不愿回头看清屋内的一切;经过管昕蕙精心摆设的四周,会让她的影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要想起,他告诉过自己,他对她的想念,到今天为止。
不该是这样的啊!他再次叹息。
在他吃过她所做的海鲜面之后,她的手艺引起了他的怀疑,虽然是相貌相同的双胞胎姐妹,可煮出来的东西有可能也是一样的吗?所以几乎是立刻地,他赶到管氏去求证。
沿路上,他的心情是狂喜、是激荡的,却也有着愤怒。尤其当他听见了她说这场双胞胎的游戏时,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玩弄自己,还有她的动机是什么?
是了,动机。
她是挟带着报复回来的,对他的种种,根本不是真心。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他像只落荒而逃的狗,亟欲找个地方喘气,亟欲为自己受的伤害找一个疗伤的地方,是以当时他说了什么话,自己完全不清楚。
只记得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没有喜悦,只有苍白。
门铃声响起,这么晚了,他知道门外的人可能是谁。
他不想开门,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尤其自己在她面前曾露出脆弱的一面后,他简直没有办法去面对她。
“章翌,我知道你在家,出来开门!”
闻声,他有些失望。
“你来干什么?”蹙着眉,章翌不悦地将门打开。
雷震远大咧咧的侧身进入章翌的房子。
他冷冷地问雷震远:“是有人要你来当说客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嗯,房子布置的不错嘛!我不知道昕蕙这么贤慧,早知道她这么能干,我就抢先一步跟她结婚了。”他打量着屋子里里外外。
章翌听了他的话,眉心深锁。
“只可惜她的心里只有你。唉!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喔!”他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示威吗?向我示威昕蕙回到你哪里去了?”
“她是回到我哪儿去没错,不,该说她回到自己的地方。”
“你代我恭喜她。”他咬着牙回道,误以为雷震威的家就是管昕蕙未来的家。
“恭喜?是啊!你的确要恭喜她,因为她又将实践她的愿望——明天,她又要飞了。”
闻言,章翌一震,“你说什么?!”
“我说,她明天又要上飞机执勤了。”
“该死!你还让她上去,你不怕她……”他说不出那个死字,那个字……太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