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忘了他是害昕蕙死掉的人啊!你难道不怪他?”他对管昕蕙的情感让他压根儿不能原谅间接杀人的章翌。
“公归公、私归私,这点我分得很清楚。”管昕灵自信满满的告诉他,她不会因为私事而坏了公事。
“是吗?”这点他就不确定了,因为昕蕙也是在章翌的欺骗之下,死心塌地的爱着他,难保这同一个工厂出品的姐姐不会与妹妹爱上同一个男人。
“当然,你不也说了,他似乎对昕蕙的死深感歉疚,他悔悟了,不是吗?”
“谁知道他是不是装模作样!”面对情敌,雷震威自然没有好话。
昕灵长得那么像昕蕙,在移情作用之下都让他差点把持不住了,难保章翌见了
她不会心动。
“是不是装模作样,等我试过就知道。”她说的话是如此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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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中秋月色分外明,月圆人团圆一向是中国人的传统,但早在两天前天气预报中心就说,今年看不到月亮,因为云层太厚了。
那天,因为云,他与她断了通讯;今天,又是因为云,让他想起了她。
章翌啜着一杯酒,借着舌头传来的火辣来麻痹自己的知觉。
本来参加这场商业性的宴会,根本就不在他的打算之中,但中秋节……这个节日教他害怕,该死,以往他都不会去注意这空泛的日子的,自从她走后:
自从她走后,什么都不对劲了。
懊死,他又低咒了一声,说好了今夜不会想她的。但那该死的云层、该死的月圆人团圆,该死的酒……他愈想抛开关于她的一切,思绪就愈复杂。
耳边甚至还传来了她的声音:
“你好,我是管昕灵。”
避昕灵!乍闻这个名字,章翌的背脊传来凉意,回过身,眼前的人让他讶异,不信地闭上了眼再张开,那抹纤细的人影仍在他的面前,巧笑盈然地看着他。
“你……昕蕙?”他不确定地问,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且开朗许多;面对他的时候,眼中只有自信,但昕蕙她总是害怕他。
避昕灵穿着一袭黑色贴身果肩礼服,将她修长的曲线修饰得更美、更婀娜多姿,裙长只到大腿,露出一截雪白诱人的小腿,足蹬三寸黑色高跟鞋,整体看起来妩媚多情,却又火辣动人,昕蕙是不会这样穿的。
情难自己的,章翌拿眼前的人来和管昕蕙比较,若不是现在是科学发达的现代,他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是死而复生的管昕蕙。
但他清楚的脑子告诉他,昕蕙已经死了!
懊死,他的脑子太清醒,也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痛苦不堪。
他可以告诉别人,对昕蕙产生的痛苦感觉,是因为内疚;但却骗不了自己,他的心已经跟着她的死,碎成片片。
“你是……对了,他们说你是环亚董事长章翌。你好,我是管昕灵,昕蕙是我妹妹。”
不是昕蕙……一股失望涌上心头,章翌黯然地转过头,不让她窥见自己的失落。
但,管昕灵像是要与他作对般,故意绕到他的面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伤心。
“你怎么了?”她关心地模向章翌的手,一如她所想的冰冷。
“走开。”他挥开她,口气不佳。没有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好言相待,除了昕蕙。可是她死了,他的温柔和热情,今生不会再出现。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好心耶!”管昕灵嘟起红唇,攒着眉心看他。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章翌举步离开。
“喂、喂!”只来得及对着他的背影呼喊,管昕灵跺了跺脚,“真是的,他到底在怕什么嘛?”
不过,感受到他怕她,这倒是一个新奇的发现,她绽出好玩的笑容。
“昕灵,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雷震威出现在她背后。
“有事吗?”
“舞会开始了。”
“有舞会?”管昕灵惊叫,可以接近他了。
“是啊!我们进去吧!”雷震威拥着她,双双走向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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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跳一支舞。”舞会才开始,管昕灵就瞥见章翌躲在角落,手里拿着酒杯狂饮,似乎没有下场跳舞的打算。
“我没兴趣。”章翌没有看她,但知道她月兑下高跟鞋了,她现在的高度和昕蕙一样,但对她的感觉未变。
“不要这样嘛!陪我跳一支舞,一支就好。”她赖在他身上,企图未达到之前绝不放开。
“放手。”他冷冷地下令,尽避面对管昕蕙的姐姐,他仍是无情。
“除非你答应。”
“别逼我。”他额上浮起两道青筋,显示他的怒气。
可管昕灵一点也不怕,她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跳舞。”
“我教你放手听到没有?”章翌甩开酒杯,杯上的红色液体洒向一旁,溅到了路过的来宾,他一点也不在乎。
“你难道不知道你妹妹是被我害死的吗?”忽然气氛沉静了下来,舞池上吵闹的音乐声,他们再也听不见,只感觉到彼此间的紧张气息。
“你不是故意的。”她真心的说,“我知道你变了。”
“变?”章翌忽而大笑起来,她以为她是救世主还是神父,她以为她可以救赎他满身罪孽?
她太高古自己的本事了,她凭什么认为他改变了,而且是为了她的妹妹改变。
他继续欺骗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断言我和昕蕙的事?我对她不过是歉疚,你以为还有什么?爱吗?那是不可能的。”
“不,你爱她。”管昕灵坚定地看着章翌,“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便亟欲澄清,这不是告诉我此地无银三百两,答案就在这里吗?”
他的确太过于冲动了,亟欲撇开与昕蕙的关系,但那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她也看出来了,是不?
原来对她的爱,是这般清清楚楚地写在他的脸上,然此生他只能抱着爱得太晚的遗憾直到老死。
方才言词犀利的男人,此时眼中只有恨郁,也许这辈子都将这样了。
“当雷副总告诉我,你把昕蕙迎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爱着她的。”虽然只是牌位,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章翌依然没有说话,没有人会希望娶个牌位的,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承认爱她,真有这么难吗?”
“是不难,但太迟了。”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他怀疑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听得见。
“不迟,一点都不迟,你可以对着我说。”
闻言,章翌一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要误会。我和昕蕙长得一模一样,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们是双胞胎?”
他摇头,表示没有。
“每对双胞胎都心有灵犀,所以如果你有话要对昕蕙说,可以告诉我,让我来传达你对她的爱。”
“不需要。”这是他和昕蕙之间的秘密,不需要别人来传达;更何况他今天才认识管昕灵。
“那好吧!”管昕灵耸肩,并不在意他的答案,“那我总可以去看她吧?”
“嗯。”昕蕙也希望见到姐姐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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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章翌就为答应管昕灵来看管昕蕙的事后悔了。
他没有想到她会天天来,而且还对他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
这会儿,电铃又响,他不想开门,因为知道来人是谁。
可按着电铃的人就是不死心,仿佛知道他在里头,硬要他来开门才肯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