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点头,据她多日来的观察,皇上并不多话,平时也以冷然的态度对待众人,如果她能投其所好,必能得到恩宠,这也是今日她没上水凌宫的原因之一。那两个笨蛋迫不及待的想争得皇上的好感,大摇大摆的上水凌宫争宠,反而被皇上冷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相信以她娇媚的容颜及机智的头脑,必能让皇上为她动心,进而封她为后;到那个时候,还有谁敢在背后说她是花娘,还有谁敢看不起她百合的!
想到此,她不禁为自己的沉着冷静感到得意。
“皇上驾到!”
太监喊道,将百合的思绪拉回,她慌慌张张的唤着宫女:“快快快,帮我看看金步摇、玉簪子有没有歪了?还有把花钿拿来给我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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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云雨后的隔日,玄禺不贪恋身边人儿的情意缱绻,一大清早准时上明风殿早朝,留下百合继续躺卧在床榻上,细细回味着昨夜。
她几位彩霓楼的姐妹一得到皇上在她这儿过夜的消息后,连早膳也忘了食用,就急急忙忙到玄雨宫来探听虚实。
“唷,怎么玫姐、蓉姐、仙姐、牡丹姐全都来了?应该是妹妹去向你们请安,但昨晚和皇上缠绵了一夜,累得妹妹我连脚都站不直,你们不会怪妹妹不知礼吧?”说来客套,其实还不忘暗贬她们深闺寂寞。
玫瑰嗤了声,“少来了,以前在青楼里的时候,也没见你来向咱们请安过,怎么这会儿来到皇宫中,你倒学会礼节了?”
“是啊!在青楼里你一个晚上接十个客人还算小意思,怎么才服侍皇上一个人就不行了?”牡丹不待人招呼,就在太妃椅躺下,娇态万千。
“就是!没这个心就算了,还提什么有的没的?”水仙也不甘示弱,跟着姐妹们嘲笑她。
百合没想到昔日的姐妹们会这样说翻脸就翻脸,还左一句青楼,右一句接客,活像还在彩霓楼里似的。
她们也不想想看,她百合可是与昔日不同,毕竟昨夜皇上临幸了她,身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称呼她们为姐姐,算是看得起她们。既然她们不领情,那可就别怪她无情了。
“哎哟,好姐姐,妹妹是同你们说笑的,何必当真呢?说真的,皇上就是皇上,比起那些凡夫俗子要尊贵多了,和皇上真的是天大的享受,算来是妹子运气好,若有幸能怀龙子,妹妹我可是大方得很,会在皇上面前提醒提醒,让皇上去找找你们。毕竟,怀着身孕总是不好行房嘛!不过,皇上会不会去,妹妹我可就不敢保证了。”百合一副骄傲的模样。
“你……”几个女人一听到她这一席话,气得脸色发青,好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怎么着,妹妹这么安排可好?要不是念在咱们姐妹情深,替你们搭个线,要不你们想模到皇上的衣袖都不可能哩!”
“你……不同你说了,玫瑰、牡丹、芙蓉,我们走。一听到这儿,一向安静的水仙也没了昔日的风度,邀了几个姐妹就走。
“哎哟,恼羞成怒啦!那妹妹我全身疼痛就不送啦!”百合朝着她们大喊,怕别人不知道昨夜皇上宠幸了她似的。“哈哈哈……气死你们最好。”她诡笑道。
倏地,一个诡计在她心中成形。
望玫瑰她们自求多福了。
第四章
程如茵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喜服,在几名小婢的簇拥下,被扶出喜轿。
她全身无力,无法自己行走,必须倚靠着一名小婢女的搀扶,才能勉强走路。
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一幢偌大的建筑外?
而且,还身穿新娘子才该穿的吉服?
除了一双翦瞳依旧水灵灵外,她的脑子还因大量的迷药积聚体内而感到混沌。
她依稀记得,这种状况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好像只要她睁开眼就有人喂她食物,然后她又昏昏欲睡了。
难道她被人下了迷药?
想到这儿,她顿时清醒不少,那么现在的状况是……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想看清白自己身在何处,而身边这个搀扶她的婢女又是谁?
“请通报一声,栖兰来的和亲新娘已经到宫门口了。”忽地,领在前头的侍卫长上前向守卫打恭作揖道。
“栖兰来的和亲新娘!”略微思索一番,守卫应道,“好的,请随我来。”
侍卫长大手一挥,后头的人会意,抬嫁妆的抬嫁妆、扶新娘的扶新娘……”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守卫的后头进入皇宫内。
在一处偌大的中庭,带头的守卫转身道:“请在这儿稍候,我先去通报一声。”
“好。”
不多时,守卫带着几名宫女回来,还找人去通知李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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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接到消息的李总管也赶忙往“轻云宫”走去。
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侍卫们怎么随随便便放不明人士进宫呢?
栖兰来的和亲新娘!?
谁不知道栖兰来的新娘只有明皇妃一人而已,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
李总管叨念着,可脚步也未停,直奔轻云宫。
“大皇子、大皇子。”他喊的是已退位的玄聿。
“进来吧!”
“是。”李总管必恭必敬的走进去,看见大皇子及皇妃正面对面而坐,檀木几上还摆着棋盘,显然正在对弈。“大皇子、皇妃万福。”
“有事吗?”玄聿手中拿着黑子,两眼盯着棋盘,头也不抬地问道。
“禀大皇子,栖兰献来的和亲新娘已经在‘娇妍宫’门口候着。”李总管回答,眼睛还瞥向皇妃娘娘。
“哦!已经来了。”玄聿收起黑子,打算起身前去娇妍宫。
段明月跟着站了起来,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玄聿要纳新妾?而且来人还是她的同乡?
“等等,什么和亲新娘?你不是说只爱月儿一人吗?”
玄聿笑了笑,“是啊!”说着,他一把搂过她,啄了她一口。
李总管则垂下头,当作没瞧见。
“那她是谁?”段明月嘟起嘴问,没想到玄聿是这种人!她才为他生下孩子,他就变心了。不待他的回答,她便心伤地说,“怪不得出宫游山玩水的行程全延后了,原来就是要等她哦!”
“小醋桶,你误会了,她是我替玄禺找的新娘。”点了点她的俏鼻,玄聿又说,“你不是嚷着要替玄禺找个妃子吗?这不就来了!”
“是这样呀!可你不是说玄禺不近吗?”她还是疑惑,若是不近,还有可能在后宫纳了一群“花”妃吗?
“你对栖兰王选的姑娘没把握吗?你忘了,你也是栖兰王指给我的;再说,这个姑娘和你是同乡,也可以陪你解解闷啊!”
“玄聿,你对我真好。”段明月抓着他的手臂,将头倚在他的臂上。
李总管又赶忙低下头去,暗嘀咕了声,大皇子他们到底还要亲热多久啊?该不会忘了他还在这边吧?
“那当然喽!你这么爱吃醋,我不小心讨好你,行吗?”玄聿没忘了正事,拥着段明月走向娇妍宫。
“爱吃醋还不是同你学的。”段明月怪起他来了,两人渐行渐远……
李总管才收起心神,大着胆子抬头一看——
咦?怎么人都走了?
居然真的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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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偕来到娇妍宫,宫中的侍卫见到马上跪下行礼,栖兰来的使者只是屈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