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茵不管他的取笑,她要知道外头的人为什么要说爹的坏话。
“大叔,您就快说吧!”
“还不就是他替自个儿的女儿招婿,还要一百万两的聘金哩!开玩笑,除了当今国库有这笔钱外,还有谁有啊?”“一、一百万两……”她不晓得爹这样开价,这样教她怎么做人嘛!
“是啊!我看程老爷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街上谁不知道他的女儿是祸星,是天降祸于程家,只有他还傻呼呼的以为他的女儿是天人降世哩!”那名大叔继续说。
程如茵听得一头雾水。“您说我爹……不,为什么程老爷的女儿是祸星?”
“唷,瞧不出你真对程家的事这么有兴趣。一大叔上下打量着她,心想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随便在街上抓个人问,别人也会告诉她的。
于是,他把十几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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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本来要送小娃儿去尼姑庵的,是阿同假扮道士上门去说小娃儿是天人降世,这才让程老爷子和程老夫人改变主意。
大叔,您说的可是程霖程老爷子?
那当然,这条街上除了程老爷子外,还有谁姓程的?
心思紊乱的程如茵,一时也说不出那酸楚滋味是什么,只得在心中难过。
难怪爹不允许她出门,还老是对她说什么光耀门楣;难怪女乃女乃对她的态度……
难怪她叫如茵,茵就是小草的意思,她念过书,又怎会不知道呢?
正陷入沉思的她没注意前面的状况,冷不防地,她撞上一堵肉墙。
好痛!她抚着发疼的额际,抬起翦瞳望着来人。“对……对不起。”
其实,她哪知这个人是故意站在前头,让她撞上的。
“小泵娘,要去哪儿呀?要不要哥哥我送你?”咱的一声打开扇子,钟子承故作潇洒的插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婬邪的笑。
“不、不用了。”程如茵绕过他,想赶紧离开。
苞在钟子承身后的随从见状马上将她围起来,等候他的指示。
“耶!扮哥我要送妹妹,妹妹怎么可以不答应呢?”钟子承上前,用手中的扇子勾起程如茵的下颚,逼她抬眼看他。
“啧啧啧,真是美人儿呀!这么年轻就生了一双媚眼,真不知道经人教之后,会是怎生的教人心魂荡漾!”他差点流出口水来,自从段明月走了以后,他已经不曾见过这等的好货色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程如茵发现情况不对时为时已晚,她被层层包围住。
“做什么?”钟子承仰头一笑,“哥哥我会对妹妹做什么呢?”
“来人,把她带回去。”
“是的,少爷。”随从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架起程如茵。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呀!”程如茵大叫,两脚在空中不住的踹踢,仍无法从他们的铁臂中挣月兑。
他们任由她叫喊,料定没人敢阻止他们,“省点力气吧!这些老百姓没人敢跟丞相府作对的。”
程如茵不敢相信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更不敢相信这些围观的人,真的没人敢阻止他的恶行。
算了!也许被人捉走就是她的命吧?谁教她是个赔钱货呢?就算他们来救她,她在爹的眼里还是不值钱呀!
想到此,程如茵沉默下来,也不再挣扎,由着他们将她带回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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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爹,您在啊!”甫进门,就撞见钟上廉在家,钟子承暗叫一声糟,可随从们眼不尖,架着程如茵直走进门。
钟上廉一见儿子又强抢民女,不禁恼火起来,“你又去抢姑娘,你这个孽子非要气死我不可吗?”他都快要被皇上下诏的事烦死了,儿子又不能替他分忧解劳,真是……气死他了!
“爹呀,我没有去抢,是她自愿跟孩儿回来的。”钟子承为自己辩白。
好在那位娇滴滴的姑娘已经不大喊大叫了,不然也解释不过去。
“是这样的吗?她不是你拐来的?”看那名女娃儿不过才十三、四岁,却生得一副娇艳可人的模样,要不是被骗,又怎会跟着儿子回家呢?
“爹,您相信孩儿一次,这回孩子真的没抢。你们说是不是啊?”钟子承朝身后的随从打暗号,要他们作证。
“是啊!这位姑娘瞧少爷英姿勃发、器宇非凡,自动向少爷搭讪……”
程如茵摇头。事情才不是这样的,她的清誉怎容他们胡说呢?
方才在外头,她见没人帮她,她才心灰意冷的由他们带回;现在见到这名老伯好像还明事理,她就不得不求救了。
“老伯,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们在大街上将我强行带回。”她指向钟子承,又说道,“他还说没有人敢跟丞相府作对。”
钟上廉一听,脸色转为铁青,拧着儿子的耳朵,“好哇!你这个孽子又想骗我!还打着丞相府的招牌兴风作浪,看来我不好好教训你,你是不会改过的。”
“爹呀,痛、很痛啊!”钟子承直呼痛。
“不痛我还教训个屁!今天我非得好好惩治你不可,跟我到祠堂去……”
啥!又要在祖先面前教训他?钟子承急中生智道:“爹呀,万万不可。孩儿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妹妹……”
“自己还敢找理由?”钟上廉没打算相信儿子的胡言乱语。
“是真的。爹,您不是舍不得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孩儿这才给您弄来一个姑娘家,代妹妹出嫁嘛!”
这一席话果然顺利的引起钟上廉的注意。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人代嫁,可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又学不来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正的有钱人家又不卖女儿,所以他才打消找人代嫁的主意。
“爹,您瞧她那身雪纱衣就知道她出身不凡,还有那娇艳的美貌,送去佳木斯和亲也不会让栖兰丢脸。”钟子承献计,心底想着要是爹收留了她,他也才有机会一亲芳泽。
钟上廉略微思索,还是觉得不妥。“要是人家的父母登门要人……”
“爹,孩儿在街上遇到她的时候,她身边又没婢女什么的,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我们这儿的;再说,人在我们丞相府里,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嗯。”钟上廉点头。儿子说得不错,既然人在他们的手上,就只能任他们处置了。
“好,就相信你说的。”钟上廉回头命令他们将程如茵放下,“小泵娘,你就暂时在丞相府作客,算是老夫教子不当,向你陪罪。老夫保证这个孽子不会碰你一根寒毛。”
程如茵愕然,开口就要拒绝。
钟上廉马上打断她,“小泵娘,你不会不给老夫面子吧?”
“不、不会。”程如茵现在只想快快回家,她是偷溜出来的,怎好留在这里作客呢?
“就这么说定了。”钟上廉唤了几个婢女上前,领她至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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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自西端缓缓落下,留下了缕缕金黄色的光芒,很快地,灰黑色的帘幕随即拉上。
阿碧提着灯笼,沿着花园小径,来到小姐的闺房。
叩!叩!
她敲了敲门,“小姐,晚膳时候到了。”她是来唤小姐到饭厅用膳的。
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小姐出闺房一步,她以为她是在午憩,也没来吵她。可是现在都掌灯了,还不见小姐,她只好来请小姐出房门。
饼了半晌,里头仍没半点声响。
“敢情小姐是病了?那可不好,还是进去瞧瞧。”阿碧推开房门,目光扫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