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东区的地标大楼顶层,几个保全人员全副武装的守在门边。
卡尼从电梯走出来,与保全人员交谈了几句话后,便用卡片刷过门边的电子锁,输入密码进到门内,却看见古仲麟正拎着手提包准备离开。
“你确定要去吗?”卡尼蹙紧眉问道。
“当然,我早就答应武杰了,绝不食言。”古仲麟两道剑眉飞扬,嘴角往上,语带轻松的回道。
“可是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那关系到上一季的业绩……”卡尼替他的事业担心着。这家伙老是笑眯眯的,仿佛对任何事都心不在焉。
“不必担心,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估价单也做好了,你只要按照以往的密码输进电脑就可以找到资料。哈!手提电脑带去吧!”古仲麟不疾不徐地将装着手提电脑的黑色袋子交给卡尼,然后调整一下西装的领带,“我看起来还可以吧?武杰叫我别太招摇。”
卡尼忍不住用既羡慕又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你看起来好极了,只是你昨天不是午夜时分才离开公司吗?怎么有时间整理出这些资料?”
迸仲麟只是笑了笑,“少废话了,否则你会赶不上会议的。”
“是,我马上去。”卡尼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却被古仲麟给喊住。
“等等!卡尼,把保全人员撤走吧!”
“可是——”
“我是去学校,又不是去战场,干吗这么大费周章?对了,帮我调查一下,如果我爸手上有飞扬的股票就赶快月兑手,今天会开始下跌,而且会跌得很惨。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古仲麟便拍拍他的肩膀,率先离开。
卡尼立刻打了通电话到证券交易所,“喂!Miss陈,帮我看看飞扬的股票情形……嗯!我知道了,请帮我把古总裁的股票卖掉。”
接着他又打电话给古仲麟的父亲,向他交代一些事情后,便打开电视,转到有播报股市消息的频道。
饼没多久,飞扬的股价开始狂跌,一切就如同古仲麟所说的。他看了一下手表,立刻惊讶得瞠目结舌,因为现在才不过开盘五分钟而已……
第一章
再过五分钟,T大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但古仲麟却因为路不熟,有好几次都走错路,始终找不到他要去的目的地。
将车子停在路边,他双手轻放在方向盘上,瞄了手表一眼,他心想,早知如此,真该让司机开车带路,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他却仍在这里徘徊,一向沉隐的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不,他得想想办法,这么点小事,绝对难不倒他!
就在他准备倒车走回头路时,却看见马路的右侧有个穿大学制服的学生正慌慌张张的穿过马路,直往他的方向走来。
她该不会是T大的学生吧?
迸仲麟灵机一动,急忙地将车停在她前面,差点把跑得一身是汗的费咏洁给吓个半死。
“喂!你会不会开车呀!”她回过神后,立刻没好气的骂着。
面对她不友善的态度,古钟麟虽然有些讶异,但仍摘下墨镜的问路:“抱歉!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T大在哪里?”
费咏洁不禁被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给触动了一下,她心想,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帅的男人呢?
然而,对他萌生的好感,全在他的下一句话给打碎。
“别发呆呀!我在问你话呢!”
迸仲麟这番俏皮的话,非但将她的灵魂速速召回,甚至还惹毛了她。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发呆了,而且这男人要拜托别人,却还用理直气壮的态度命令人。气不过的她忍不住板起脸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古仲麟急忙的追问着。
“我知道,但要两千块的问路费。”费咏洁脸不红气不喘的来个狮子大开口。
“问路费?”他差点被这句话给吓傻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勒索过。
“没错,就是问路费。”她一副神气的模样,一双眼挑得老高,还故意举起手,看着自己早上来不及修剪的指甲。
“你不能这么做!”古仲麟抗议着。
“是吗?那你就自己慢慢找吧!我不妨碍你了。”说完,费咏洁便不再罗嗦的离开他的视线。
迸仲麟宁愿找不到路,也不想被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给威胁!
就在他很有骨气的想打D挡快速离去时,武杰却突然打电话告诉他,学校的校长正亲自在大门口等着迎接他的到来。
望着费咏洁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真的要两千块吗?”
将车子停在她的身旁,古钟麟没好气的问道。
“当然!”在他来不及阻止前,费咏洁一古脑儿的跳上车,对着他笑道:“我就是T大的学生,不介意我顺便搭你的便车吧?”
哼!谁教他刚才那么没礼貌,向他敲竹杠是为了要教训他。
他能说不吗?古仲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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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真是抱歉!还麻烦你出来接我。我来晚了吗?”寒暄的客套话、虚假的面孔,古仲麟已经很习惯用这种方式待人了。
“没有、没有,只是想先跟你打个招呼,请你上台演讲个五分钟。”校长的笑容满满的堆在脸上。
“不了,武杰要我别上台,因为他的成绩似乎不怎么样。”
迸钟麟跟着校长矮小的身躯走进大礼堂,他的位子自然是被安排在第一排的贵宾座,只是他才入座,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逡巡着在校门口前二十公尺就下车的费咏洁。
托了古仲麟的福,费咏洁总算赶在最后一秒准时抵达礼堂,但她的心情却还是跌到最谷底。
一向十分喜爱在六月拥抱海洋的她,今年却恨不得月历上的六月能消失不见!因为根据家族的传统,费家的女儿在大学毕业后就得结婚!
望着礼堂里满坑满谷的人潮,费咏洁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不禁更为哀愁。
“菲佣,你最近的心情很烂喔!每天都很机车哩!是不是因为被男人给甩了,所以心情跌到最低点,对不对?”“菲佣”是裴瑛替她取的小名。
费咏洁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一向挂在脸上的甜美灿烂笑容早已不复见。
“哟!咱们高贵的美术系系花竟然翻了一个四年来不曾见过的卫生眼耶!”裴瑛说唱逗趣的损着她。
“拜托你闭嘴好吗?”费咏洁又白了她一眼。
“怎么了嘛?大伙儿一想到要毕业都快爽歪了,只有你一个人在生闷气。说来听看看,姐妹替你撑腰。该不会是弄大了肚子,学人家做未婚妈妈吧?”搀着她微弯起的手肘,裴瑛讨好的想套出她的话。
“你那张嘴就是说不出半句好话!”费咏洁狠瞪着她。
“是吗?虽然是最粗俗的实在话,却是最窝心的关怀。”裴瑛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模样,让费咏洁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费咏洁挣月兑开她紧缠的手,“大白天的,又想吃我豆腐啦?”
“正经?我也想啊!可惜我就是做不到。”她滑稽的口吻再次惹得费咏洁捧月复大笑。“至于你那几两豆腐嘛!怎么够我塞牙缝呢?”
嬉闹了一会儿后,费咏洁的心情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突然,一阵笑声远远的传来,裴瑛拉了拉她的手,问道:“菲佣,你听到了吗?”
费咏洁好奇的望向发声处——原来是他呀!
她语带不屑,表情很不以为然的冷哼着:“是那个带着墨镜见不得人,身穿阿曼尼高级名牌西装,脖子上套着绣有罗马式建筑物的领带,以及穿着欧式枣红色鳄鱼皮皮鞋,脸上露出俗不可耐的笑容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