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少祺受不了这种“赶”路方式,他们也有同样的烦躁感。
“他们到底想走多久?”林磊骑在马上喃喃抱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美丽姑娘全身赤果地躺在榻上朝他招手,他却得过五关斩六将,看得到模不著令人难耐。
埃怡觉得没什么不好,“当然是越久越好啊!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机会。一路上有多少机会都给那小子破解了,我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林磊不耐地发著牢骚。第一次发现美人计不是百试百灵的。
“要有耐心。”为首的颜禄终於开口。
林磊抹去额际滴落的汗,“我觉得我一辈子的耐心都在这一个月耗光了。”
“看来他们想在吉祥镇过夜,那里的群芳楼是一个机会。”赵恒说出想法,“我想依照骆逸的性子,应该会去。”
“身边就有个女人,他还会去吗?”林磊疑惑的问。
“会。”颜禄肯定的回答,“这是机会。”
“嗯,好吧,你们说了算。”林磊抬头看了看太阳,“反正我只负责出力气,你们负责出计策。”用计这种事他向来不在行,用拳头解决比较快。
埃怡一听又要行动,兴匆匆的道:“那这次的计画是什么?”
“我想她会跟骆逸一起去吧!”颜禄当然了解自己胞姊。
全部的人听了一致同意。大夥都知道他所说的是谁,她的个性他们太清楚了。
“先从客栈下手?”
“不好,那个李少祺在身边,不好下手。”
“那个人是个麻烦。”颜禄低头沉思。他早就这么觉得了,但一方面是他还有利用价值,且也一直苦无机会下手除掉他。
那个李少祺对他们的计画来说,确实是个阻碍。
“不必急著对付他,等援手到了再说。”半晌,他说道。
众人点点头,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又要跟踪又要布局,人手实在严重不足。
“好,先通知吉祥镇里的人,他们要到了。”
“是。”福怡从马鞍旁的软布袋里拿出一只鸽子,在它脚上系了一条红布条后便放它飞空。
林磊羡慕地望著在空中飞旋的禽鸟,而他却只能跟著前方那行人的脚步,用足以侮辱胯下神驹的速度前进。
唉!
“我也要去!”
骆逸没有意外的听到她的要求。
“你开什么玩笑!”李少祺听了直跳脚,毫不理会客栈人多,大叫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颜福根本不理他,迳自对著骆逸道:“我也闷了一个月,就让我跟去玩玩嘛!”
“颜小姐,以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那种地方。”骆逸生疏客气的回应。
她倏地歪了歪头。他叫了一个月的颜小姐不觉得拘谨吗?
她一双明媚大眼睛转了转,接著开口,“逸,你觉得我是跟你去好,还是自己去好?”
李少祺闻言瞪大眼,“你在威胁?”
“颜小姐想去,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但我绝对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骆逸佯装没注意到她改变了对他的称呼,耸耸肩回答。
对付她,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免得被她牵著鼻子走。
想他一向是掌控主控权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沦落到被动地位啊!
“好吧。”颜福二话不说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看著她的背影,李少祺问著好友,“你觉得她会听话吗?”
“不会。”她的个性他比李少祺要清楚得多。
“那我看你今晚还是别去了。”李少祺提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骆逸可不依了,“我可是难得来这里一趟,既然知道这有可比美沈筱沄的美人儿,怎么可以不去见识见识?我看不如你就留下来看守她,我自个儿去见识。反正你不好此道,去不去无关紧要。”
骆逸说的理所当然,活像要办的是什么大事,一定非去不可。
李少祺愤愤地槌了他胸口一拳,“你算什么兄弟,留我在这里让一个娘儿们使唤,不干!我可是堂堂幽州苍狼寨的三寨王啊!”
倏地扇柄敲上他的头,“你小声点,当土匪很光荣吗?”
“什么土匪,我们是劫富济贫……”
骆逸再给他一下打断他的话,“还是一样是上匪。你再大叫,我直接送你去衙门领赏金,既甩了你,又能赚一笔银两去逍遥。”
李少祺大叫,“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应该我问你这句话吧!”骆逸笑望著他,“帮不帮我守著颜小姐?”
“不干!那女人要跟就跟,大不了你不要理她。就不信一个女人敢在那种地方待多久。”李少祺双手环胸,打算作壁上观。
他不答应的另一个理由是,让那女人吃吃苦头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但骆逸可没他乐观,怕到时候被颜福闹得没法安心享受美人恩。他扫兴不打紧,美人儿肯定会很失望,而他,最见不得美人失望了。
至於颜福……很抱歉,她不在美人的行列里,失望没关系。
骆逸眯了眯眼,勾住他的肩低声威胁,“你敢不帮我这个忙,回去以后我就跟你二哥说,你曾经偷看嫂子入浴。”
李少祺一听,跳脚惊道:“你、你……那是被你陷害的。而且开头是你提议,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我二哥的、的……”
“呵呵!你以为李二哥会听你解释吗?”骆逸很奸诈的笑了。唉!有个一起做坏事的朋友真好。
“你这个人……”李少祺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我真是交友不慎。”
“彼此彼此,你帮是不帮?”
“我能说不帮吗?”他翻了个白眼,“说真的,我有种帮你躲过你家女人去风流的错觉。而且你干么理她,让她吃点教训下次才会知道厉害。”
骆逸说出原因,“她会妨碍我。”
“得了,只要你狠得下心,她算什么妨碍?”李少祺发著牢骚,不甘愿被设计,“我先跟你说啊,我可是对她很不顺眼,你要娶她做妻子我可不赞成。”
“妻子?!”
“你别说你不知道她对你有意思。”李少祺继续道:“我李少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如此主动积极,比咱们北方女子还开放。”
“你少胡说……”
“我本来就是胡说啊!”李少祺拍了拍他肩——当然是用尽最大力气,“算我年少无知、认人不清,你去就去,我会守著她,不让她去打扰你,可以吧!”
骆逸被拍的吓了一跳,一瞬间的恍惚也跟著烟消云散。
“多谢啦,兄弟!”
哼!狐朋狗党。
把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颜福不屑地轻哼,坐在梳妆台前拆下满头的发饰,接著打散一头乌黑的长发,像以往著男装一般挽起一个髻,戴上紫金冠,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公子,再从行李拿出一把描金纸扇,整个人看来风流倜傥。
这一个月她可不是白混的,头脑简单的李少祺没两下就被套出知道的一切。当然不是说的很清楚,不过够她拼凑的了。
难怪上佛寺那天他会说那些话,果真事起有因。
“哼!我就不信本小姐会比那个女人差。”看著镜中的自己,颜福喃喃道。
再检视一遍自己的装扮,颜福打开摺扇摇了两下,满意的笑了。
“嘿!俊俏的小扮,去找相好的吗?”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颜福一跳,抬头寻找声源。
“是我。”一道人影忽从屋梁跃下。
“是你啊!”她松了一口气,“来干么?”
“帮你出去啊!”林磊一脸憨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