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不觉得这世界上若只有男人会很无趣吗?”
“如果真只有男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还有一种人叫女人。”
“话不是这么说……”
“不然怎么说?”天生就是男人的他,哪晓得她的想法,“如果今天换成你是我的立场,就不信你不烦恼。”
“有什么好烦恼?”骆逸哈哈一笑,傲气的道:“凭本公子的容貌,是男人英俊潇洒、是女人花容月貌。当男人便看尽天下美女,当女人嘛……或许可以捞个皇后来玩玩。”
颜福听到他的话瞠大了眼,半晌后呐呐地道:“反正现在随你说。”
说的兴起,骆逸意犹未尽地站起身继续说:“如果本公子是女人,哈!一定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踏进江湖必将吸引一堆狂蜂浪蝶在后头死命的追。嗯……本公子该如何利用这群色胚呢?”
摺扇在手上敲了两下,骆逸像是想到很多有趣的事呵呵直笑。
“当女人好啊!有很多事都可以更轻松的完成。”
颜福可以感觉出他现在脑袋里想的肯定没好事。
“你真是疯子。”嘴上这么说,她心底却轻松不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如果让你当女人,绝对是苍生不幸。”
“贤弟,你说错了吧!是苍生有幸。”骆逸脸皮比城墙还厚。
“嘻嘻……”她笑了出声,“没见过比你更厚颜无耻的人了。”
“好说。很多时候面子不代表什么。”
“像是三年前那一次?”
骆逸重新坐下,“柳如丝翠竟是能坐上杭州花魁位子的女人,那种小事她自己便能解决,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为兄也怕麻烦。”
“这才是真的理由吧!”综合白日的事看来,他不如表面上所表现的随和,反而有些冷漠。
真想知道他是本性如此,或是经历过什么。
他落寞的神情浮现脑海,她突然想知道关於他的一切。
骆逸没有回答,一时之间只听得虫声蛙鸣,一片寂静。
半晌,颜福忽然开口,“你一定听过关於我们颜家的传言吧!”
“比如?”不知道她用意何在,骆逸奇怪的问。
“比如男子惧妻,女子乏人问津之类的。”颜福朝他一笑,露出算是从相遇以来最真诚的笑容。
骆逸见状心中警铃大响,小心翼翼的答:“略有耳闻。”
她忽然站起身,“那你听过颜氏家传的宝典吗?”
“传言记有家传绝学的颜氏宝典!”
“对。”心中阴霾一扫,她看了他一眼,“那不是什么武功绝学。”
理智一时被好奇心淹没,他忘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很自然的接著问:“不是绝学,那是什么?”
“呵、呵!”颜福转身轻快的往寝房走去,“那是一本兵书。”
兵书?被留下的骆逸皱了皱眉。颜氏一族留下这种东西做什么?难道期待以后子弟在朝为官时能够运用。
杭州城里一大早便异於往常的热闹,而热闹里还带点看好戏的味道。
天颜镖局毕竟是江南四大镖局之一,下一代继承人要举行特别的仪式,其他镖局於情於礼是一定要派人来参加的,江南几个交好的门派也一定会派人观礼,而官府更不用说了。
整个天颜镖局上下热闹非凡,活像办喜事。
只不过,来观礼的贵宾们却都清一色的不是老头便是女子,让负责接待的婢女怨声连连。
“今天来的都没什么俊俏公子呢!”提早来的门派不用说,今天才到的人也是清一色的老头。
婢女们偷著空闲便抱怨。
“至少也该带几个年轻弟子吧!亏他们还是颇有名气的名门,真没胆识。”一名婢女意兴阑珊的道。
“是呀!少爷……啊,该叫小姐了。”另一个婢女吐吐舌,“小姐又不是生得三头六臂见不得人。”
“谁叫颜府的女人名声大呢?”颜府的婢女在耳濡目染之下,行为思想也与主人渐渐相近。
这时门房又唱了个名字,引起婢女们注意,一眼望过去,大夥眼睛都发亮了。
“姊妹们看看,那位公子感觉不错呢!”
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身著黄绿色劲装的男子随著人潮踏进门来,背上背著一把长刀,面容俊朗、正气凛然。
或许是路过杭州恰逢其会,他正满脸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门房往她们招手,意思是来个人领路。婢女们互看一眼,霎时决定让比较年长的婢女去领路。
她们可不是单纯贪恋男色,而是受到老爷命令,要多多把握出席者中少之又少的青年俊彦啊!
“他八成没听过天颜镖局的传言呢!嘻嘻。”其他婢女继续八卦。
“看来还不错呀!苞林、赵两位公子比起来,有机会多了。”谁不知道老爷一年前救回两位公子,也是抱著一点私心的。可惜感情似乎培养不起来,只能当哥儿们呢!
“可是我觉得那位半路杀出的骆公子机会也很大呢!夫人看来很喜欢他,瞧老爷嫉妒的模样,笑死人了。”
“什么机会?”
突然蹦出的熟悉声音让说长道短的婢女们吓了一跳,心跳漏了一拍。
她们一回头,见到俊俏迷人的骆逸正笑嘻嘻的望著她们。
“骆公子,您吓死人了。”一名婢女拍著胸口抱怨。
骆逸嘻皮笑脸的走近,“我的脸这么恐怖吗?为了表示赔罪,让本公子替这位姊姊揉揉吧!”
一番登徒子才会说的话令婢女们又气又笑。明明是地痞无赖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令人发不了脾气。
倒也不全是那张脸的关系,而是气质吧!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令她们无法把他当成一般无赖。
婢女见他真伸出手,迅速躲开他的魔爪,“骆公子,别开玩笑了。”
“哈!本公子最不会开玩笑了。”骆逸见一爪落空,手便背回身后,“姊姊们聚在这里看什么?”他目光跟著往大门扫了几下,往来的人潮依然汹涌。
“看有没有能跟骆公子一较长短的无双美男子。”一名婢女笑道。
“哎呀!这个世上像本公子这么英俊挺拔、幽默风趣,风流而不下流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姊姊们还是趁早死心了吧!”他拉开摺扇,自信的搧了几下。
早跟他混熟了的婢女们笑得花枝乱颤,“公子好大的口气,羞是不羞?”
说实话,骆逸生得是好,但若要说是美男子嘛,还差很长一截。他温文儒雅,可有时说话却不正经,满嘴姊姊妹妹地便宜占不完,可又不令人厌恶。要说他随和嘛,当人奴婢这么多年,一点看人的自信还是有的,他虽与她们笑言笑语,但之间其实还隔了厚厚一层。
再者,他三天前与二少爷的比试占了上风呢!就凭这一点她们也不敢将他视作等闲之辈。
骆逸可不管她们心里想什么,笑著问:“事实胜於雄辩,姊姊们找了一早上找到了吗?”
“喏,那边不就一个吗?”一名婢女笑著往背著长刀的男子一指。
骆逸顺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霎时收起不经意的笑意。
“少祺?!”他唰地收起摺扇。
“骆公子认识吗?”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算是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会算是呢?
“那么需要奴婢请那位公子到骆公子那儿吗?”他算是比较熟的客人,席位当然安排的前面一些,而那位男子只能在一旁观礼。
骆逸没有回答,只是望著李少祺。
“骆公子?”见他反应奇怪,婢女轻唤。
骆逸收回目光,低头思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