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解归理解,要能完全接受他的恶劣言论,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
“不过我不吃饭团。”他跟上,坚持与她并行。
“为什么?不好吃?我觉得很好吃啊!尤其是脆脆的油条…”
“我说过,别把你的标准套到我身上。”温尚礼不悦的重申。
“可是大家都说好吃。”
“你的取样标准是?”
“去老板娘店里的客人一致称赞。”袁有语举出实证。
他不屑道:“要觉得难吃,他们还会去吗?”
话虽如此,当袁有语带他到早餐店让他自由点餐时,他还是点了饭团跟……口味比不上袁大姐手艺的廉价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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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夜猫族来说,早上十点、十一点都算凌晨,所以这时间是聚会公寓最宁静的一段时期,加上邻居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这栋公寓可说是万籁俱寂。
但今天阿汉却难得的保持清醒。
“这个女人?”一个年纪略大他四、五岁的青年坐在他面前,头发染成金黄色,十只手指有七只戴着戒指,右手中指更是个非常夸张的银铸骷髅头造型戒指。他手里拿着一张电脑列印出来的A4纸张,上头是一张大头照,放大后的影像有些失真。“看不太出来长相。”
“那你们自己去彰文高中绸路看。”阿汉说。
这张照片也是从彰文高中教职员纲真印下来的,要放大自然会失真,况又他们只是随便一台印表机将就用,解析度也别想多好。
“这么麻烦?”青年不满的皱眉。
“成天上网咖逛成人绸站,偶尔也上上学校绸站增加一点气质。”阿汉点起一根烟。
青年嘀咕着收下图片,“你说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袁有语。名字写在纸后面。”
“干么,怎么会跟学校老师扯上关系?”青年不急着走,饶有兴味的想问清前因后果,“这女人不长眼,找你辅导?”
闻言,阿汉轻哼的吐出一口白烟,“女人。”
“什么意思?”
“女人无聊的嫉妒。”阿汉哼笑,“温尚礼的马子看她不爽。”
“小涵那女人啊!”青年像是想到什么般的婬笑两声,“她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不过一想到她功夫怎么练的,想不戴都不敢。”
阿汉瞥了青年一眼,看来小涵真是声名远播。
“你们老大度量真大,难道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
说到近两年崛起的温尚礼,青年的兴趣更大。
虽说他们对圈子里的人无意追究过去,但温尚礼是例外。
一般加人团体所持的理由大同小异,不是家庭没温暖,就是想靠双手闯出一片天,再不然就是无处可去。
但温尚礼不同,他的言行举止让人直觉他是好人家出身。
从外表、说话态度、用字遣词,到肢体语言,无一不与他们这群人有所差别。
但温尚礼与他们相处却不显得格格不人,反而很自然的融入他们之中,不是靠说脏话、打群架,而是他无形散发的冷淡。
他的冷淡,表现在所有人事物,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就是靠着一场不要命的视车,他拉下阿汉,成为红蝎子的老大。
虽成为老大,他的行为依旧低调随性,除非有需要出面解决调度的事,否则他一向不轻易现身帮派人马集结的场合。
温尚礼似乎也不在乎有些人依旧用对待老大的方式对待阿汉。
与其说他度量大,青年倒觉得他是冷漠与不在乎。
毕竟他是有家的人,与他们大部份的人不同。
阿汉与青年有同样想法,他不屑一哼,“度量大?只有小涵自以为是温尚礼的女人,他只把她当肮脏的公厕,连上都不想上。”
“他没上过小涵?”青年意外的问。
大八卦!竟然有男人可以抵抗得了那个骚货的诱惑?像他号称“冰清玉洁”,还不是栽在那女人手下。
温尚礼该不会是同性恋或性无能吧?
“我没偷窥的习惯,怎么知道有没有?
“大概有,不然小涵哪敢四处说她是温尚礼的女人,而又温尚礼也没反驳。”青年退自下结论。
阿汉不管他的结论,“反正只要你们找到这女人教训她就行了。”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才不信阿汉会因为女人而做这种事。
阿汉冷笑,“什么好处就不是你该管的,你只要知道你会有什么好处就够了。”
就凭这女人是温尚礼的导师,凭她曾让温尚礼掩护,就足够他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可惜她不是温尚礼的心上人,否则这个礼物会更有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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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像刚刚看到的照片?”
“像。她旁边的是彰文高中的学生。”
“反正当她是,一样刺激。”另一个少年道,“如果不是,就多爽一次。”
“那个男的怎么办?”
“我先上,你们两个打完那个男的再轮你们。”
“靠!就你先爽啊!”
“干么?谁先上还不是一样,她又不是处女。下次换你们,可以吧!”
三个人说着,便不怀好意的往坐在公园秋千上的一男一女走去。
鲍园位在国小棒壁,种植了许多大树,占地广大,公园中有两栋公用建筑。游乐设施集中在沙地上,反还有其他比较大众化的设施分散在公园内,由于杂在建筑之间,有些设施所处地点显得较隐蔽。
秋千上的两人浑然不知危机逼近,谈得正兴起。
袁有语第一次听说他的志愿——毕竟高中作文不流行写“我的志愿”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接你爸的事业,不想照着大人安排的路走。”所以才会故意堕落给父亲看。
“我没那么幼稚,只为了跟老头对抗,浪费生命。”温尚礼睨了她一眼,觉得她太小看他。
闻言,袁有语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没有吗?”
那他平时的表现是为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的,温尚礼瞪了她一眼,“我不是为了跟老头对抗,而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袁有语顺着他的话问。
他迟疑地的望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现在想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是我想做的,而不是老头日夜洗脑的缘故。”
“可是你说你喜欢接下公司所带来的挑战,这不就够了?”
这女人是真听不懂吗?迟钝。
不习惯跟人吐露心事,他用不耐的语气掩饰羞赧,“我会对从商有兴趣,说不定是老头算计的结果,我不想事事都顺他的心,懂了没?”
老头用栽培继承人的方式教养他,就算今天生在温家的不是他,老头还是会用相同的方式养育一个继承人,对象是不是他温尚礼根本无所谓。
他身为温正德的儿子,一生注定要照着铺好的路走。
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老头从没好好看过他这个人,想过他的未来。
“不懂。”袁有语老实的说,“这不是跟你刚说的矛盾呜?”
“哪里矛盾?”温尚礼瞪着她。
“才说只为了跟你爸爸对抗是浪费生命很幼稚的事,又说就是不想照着你爸爸的话做才堕落。”她不解的看着他,“这不是同一件事吗?”
“哪里一样?你根本不懂——”温尚礼站起身,秋千发出嘎吱的声音,规律的来回拍打着他的小腿。
她依然坐在秋千上,抬头看他,“很简单的事情,我是不懂你为什么不懂。”
“哪里简单?”
她微笑道:“就算是被算计的,但你“想要去做”的心情是真的吧!何必为了无聊的对抗而刻意忽略你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