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煮这个?”
“嘿嘿嘿嘿,这是秘密。”
方靖斌拿出两个大碗公,分别添满鸭肉和精华汤汁,服务周到地连同筷子、汤匙一起递给陈粉宜。
“快吃吧。这可是生病的时候才有得特别待遇唷。”
“谢谢。”她喝下几口热腾腾的汤,感觉喉咙的痰好像都消失了,一下子舒畅许多。
看着她满足的微笑,他内心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他温柔地问道:
“好不好吃?”
“嗯,超好吃的,好怕以后吃不到怎么办。”
“你生病的时候就有得吃,不用太担心。”
“那没生病的时候就没得吃了?”
“没生病的时候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到外面吃呀。”
“嗯,我明天晚上去看一下医生好了。一难过起来,工作就好吃力。”
“很难过的话,晚上就先去挂急症吧。”
“没那么严重啦,吃个姜母鸭我就觉得感冒好一半了,讲话都顺多了哩。等一下吃饱要去买床吗?”
“有点晚了,还是明天吧。”
吃饱后,没体力玩Wii的她选择看电影,两人模到凌晨一点多才上床睡觉。
或许是姜母鸭的效力已退,晚上睡没多久她喉咙就不断有痰涌出,喉咙痒到无法压抑住想咳嗽的渴望,但太大声她又怕会吵醒枕边人,只好偷偷模模地不断爬起来到厕所去咳痰,但就这么来来回回,一直到了早上她才入睡。
“粉宜?粉宜?起床了!”
方靖斌一手按掉床头震个不停的闹钟,一手摇着她的手臂。
“啊……”早上了啊?好累,喉咙好痛。
“你还好吗?”
陈粉宜摇摇头,直接冲到厕所去。
睡着的时候,她的喉咙积了不少浓痰,现在方靖斌醒来了,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狂咳了。
咳得太过火,连胃液都跟着冲上喉头。好险昨天晚上没吃什么宵夜,不然会更难过。
她打开浴室的门,随即看到方靖斌担心的脸。
“刚刚是不是吐了?”
她点点头。咳嗽加上胃液侵蚀,她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倒了一杯热盐巴水,噙着泪慢慢喝下开水后,才用极破的低音道:
“我今天请假好了……”
她巴不得现在就冲到诊所去看医生。
“我帮你打去请假吧,别说话了。”他今天下班一定要绕去买川贝枇杷膏。
她用手指比了一个“3Q”的手势,然后拨出主任的电话递给他。
待方靖斌准备要出门上班的时候,忽然靠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问道:
“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然后我载你到附近的诊所,走路来回不超过五分钟?放你一个人出门看医生我会担心,不如我带你去。”
她点点头,放弃自己骑摩托车出门的想法。
吃完早餐再去看医生,几个老人家都比她早到来看病,方靖斌又坚持送她回家,这么一耗,害他上班也迟到半个小时。
“谢谢你……”即使喉咙再怎么痛,陈粉宜还是坚持亲口跟他道谢。
“快进去休息吧,中午我会买便当回来给你,多休息唷。”
中午他竟然要为她送便当,太感动了!这种事情一定要做个小卡片来好好道谢。
她跟他点点头,微笑地跟他挥手。
“我先走了,有什么状况记得传简讯跟我说。”
看着陈粉宜走进大楼电梯,方靖斌这才放心开车离去。
回家后,陈粉宜马上吞下感冒药水,然后挑了一部电影坐在沙发上看。
“两只老虎……”好不适合她看的动物片。
约莫半个小时后,感冒药开始生效,就在可爱的老虎兄弟及唯美的深山丛林的催眠之下,她直接睡死在沙发上。
中午十二点三十二分,方靖斌带着排骨便当、热的甘蔗汁和一罐川贝枇杷膏回到家里。
一开门就看见一只庞然大物裹着他的外套窝在沙发上,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月兑下外套坐到她身旁,轻轻喊道:
“粉宜,起来喽,我买午餐回来了。”
“嗯……”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撑起身子,迷糊问道:
“现在几点?”
“十二点半了吧。”
“你不快点赶回公司会迟到的,怎么还不走呢?”
如果开车到他公司,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吃完便当再回去一定会迟到的。
“我下午被派到桃园开会,所以不用急,两点半到桃园就好了。”
“喔喔,原来如此……咳咳!”
“吃便当前先喝杯甘蔗汁吧。小时候我感冒,我爸都会买这个给我喝,比感冒糖浆还好喝唷。”
“好怀念的饮料唷。”除了小时候妈妈曾买给她喝过外,她自己根本不会去买这种东西。
“趁热喝,要一口气喝光喔。”
“唔……嗯。”
“我先吃便当,我差不多一点要出发,晚上可能晚一点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叫披萨来吃,吃不完的我回来微波吃。”
“好,我看情况,太饿我就叫来吃。你喜欢吃哪种口味?”
“必胜客的话,我还满喜欢吃六小埃的。”
“跟我一样!”又有共同点,好开心!
“呵呵,那晚上就叫必胜客外送吧。”
“嗯,到家前一小时先打电话给我,如果我饿到受不了了会先跟你说。”
其实她根本不可能先订,方靖斌这么体贴她,她一定会等他回家再一起吃的。
方靖斌吃完午餐后就匆匆离开,偌大的房间又剩下她一个人。
其实她不是个爱看电影的人,但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看又另当别论。
她将“两只老虎”的DVD退出,简单收拾一下客厅就窝回房间上网,浏览起她最爱的FG时尚美容网站。
既然今年周年庆不能败家,那她一定要好好搜寻香港有什么必败好物,才不虚此行。
但即使是她最爱的化妆品也抵挡不住靶冒药带来的睡意,网页看不到一小时,她又倒回床上了。
人生有几回能在工作天恣意睡觉的?既然是因病在家,当然要好好地睡个够呀!
当她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就快要会周公的时候,房门突地被人给打了开来。
“阿斌?”
陈粉宜把头探出棉被外,勉强睁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身形……不太像呀。
“你是谁?新房客吗?”
听声音就知道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她还没搞清楚门为什么会被人打开,就先老实回道:
“嗯。”
“不对啊,你怎么睡在我儿子的床上?”
“呃……伯母您好。”
一听到眼前的妇人说阿斌是她儿子,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
“嗯,你好。”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基于礼貌她还是跟对方打招呼。
“我、我是靖斌的女朋友……也是这边的新房客……我、我今天感冒所以没去上班,房租我有老实付!”
陈粉宜的“长辈恐惧症”适时发作了。
平常讲话还算流利的她,遇到这种亲戚长辈就会结巴,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且这种“长辈恐惧症”只针对自己认识的人的亲戚长辈。
到目前为止,这世界上真心喜欢她的长辈,大概只有她爸妈了。
“喔,这样啊。”听她说话乱七八糟的,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吧,一般来说,只要简单介绍自己的名字不就好了。
“那你慢慢休息,我是来帮他收拾房间的啦,晚点你睡饱了我再进来收拾就好。”没等她反应,房间门随即关了起来。
怎么办?
陈粉宜尴尬的坐在床上,房门外已传来塑胶袋的声音。靖斌的继母好像开始收拾客厅、浴室跟厨房等地方的垃圾了。
“呜哇……”这也太尴尬了吧,好像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头收拾东西吧。
先打电话跟阿斌求救好了。她缩回棉被里,快速的按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