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但芯慈却无法有任何感觉,只觉得更可怕。
“而且,”男子又说,移动脚步到边缘的一个橱柜旁,面向她笑了,“我也恨这种指使人的人,所以哈哈哈!我帮你报仇了!”
“啊——”芯慈忍不住放声尖叫。
她当护士也看了不少死人,但是、但是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拉开的橱柜滚出一具全身赤果的女尸。
“你杀了她……”芯慈呜咽指控,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我不杀她,她就会来害你。”他全然不管那具尸体,跨过它走了过来。“不要假装了,你其实高兴少了一个情敌吧!嗯?说啊!你高兴吧!啊?”
面对他反复无常的个性,芯慈只能闭上眼不断地发抖与祈祷。
“呵呵呵,你害怕吗?”他又低柔地问,“放心,邢人熙如果不笨,很快就会来。”他蓄意放了那么多线索,邢人熙不知道就真是笨蛋。
耳边又听到他的笑声,然后宁静,然后是一阵阵啜泣声,使她忍不住张开眼睛。
他……在哭?
那个凶恶的男子对着屏幕哭泣,一遍遍叫着一个名字。
芯慈真的吓坏了。疯子,他真的是疯了,世界上没有比疯子更可怕的人了!
老天,她没有办法同情他失去爱人的悲伤,心里只有骇怕,谁快来救她!
★★★
老天爷听到芯慈的祈祷后,很快便派下救兵。
豆大雨滴打得屋顶劈哩作响,掩盖行动的声音,更因为绑架犯把自己关在乌漆抹黑的房间里一再观看未婚妻死去的画面,沉浸其中。
等他发现时,人已攻进屋子里来,但幸好——对邢人熙来说可能是不幸——他及时保住芯慈这张护身符,却还是被逼到窗户边。
“你……高南铎”李新贤失声叫道。
“没想到你也在,李同学。”绑架犯高南铎嘲弄地看着李新贤身上的防弹衣。
“谁是你同学?倒霉!”李新贤不敢说得太义愤填膺,怕拖累人质。
邢人熙要李新贤退后,自己上前一步,“我跟你没有仇吧!”
他肯定自己没得罪过眼前的男人,高南铎的钱财虽比不上他,却也小有身家,犯不着为钱做出这种事,那么便是寻仇了,可他却不记得自己曾对这个T省商界的金童做出什么会导致他犯下如此行为的事。
“你忘得一干二净了。”高南铎毫不意外。
邢人熙眯起眼,眼睛里有某种光芒闪过,“根本没做的事,哪来记忆?”
“韦葶,你还记得……不,或许你连名字都没问过!炳,可笑我竟然亲手把未婚妻送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手里。”
邢人熙眉一皱,“我不认……”他忽然举手一摆。
虽然高南铎一愕之下立即反应,却仍然慢了一步,被从窗外射来的子弹穿肩而过,一名特种队员由另一方冲上前扯开人质,顺便一脚踢过他下颚。
牙齿和血喷出,高南铎立即被压制在地。
一名被雨淋湿的特种队员吊在窗外,窗户已经用割玻璃工具割了一个圆形的洞,让他可精准的射出子弹。
“芯慈!”芯慈被紧紧抱住,有些痛却是真实感觉自己是在邢人熙怀里。
“你害死小葶!是你!”高南铎虽知逃不过,却还是死命挣扎抬头大吼,“你这个伪君子!”
邢人熙看向他,“我不认识韦葶这个名字。”
“韦葶是他未婚妻,两年多前跟他一起到纽约参加为期一个星期的商会,商会结束要返国之前,韦葶从饭店屋顶跳下自杀。”李新贤报告道。
斑南铎充满恨意地瞪着邢人熙,“你跟小葶约好见面,却乘机强暴她,还叫人去轮暴小葶拍成录像带威胁她,你不是人!”
芯慈不禁愕然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爱人,“人熙……”
“绝对没有。”邢人熙斩钉截铁地道。
“哈哈哈哈,你是懦夫!不是人!自己做过的事没胆子承认!”高南铎愤恨不已,“我明明跟你的秘书说过,不是你是谁?还有谁知道小葶会在那个房间等你!”
对高南铎的指证历历,邢人熙感到有点厌烦
“铐上他,送到警察局。”他对特种部队长说道。
这五人小组是从美国大使馆借来的特种部队,凭着邢人熙在美国的势力谁敢说不,完成命令后再搭乘专机赶来T省。
“人熙,真不是……”芯慈忽然觉得高南铎有些可怜。
邢人熙截断她,“绝对不是我!”
“嗯,那他不就恨错人了?”好可怜。
“别把同情心用在不对的人身上。”避开李新贤好奇打量的目光,邢人熙揽着刚经历过一场恐怖经验的芯慈走出这座废弃的别墅。
坐到车里,李新贤忽然探进头来问:“你不觉得奇怪?”
“什么?”
“人熙怎么调动得了军人?”何况还是金发蓝眼的军人。
芯慈瞄了瞄正与队长说话的邢人熙,露出一个笑容,“凭他是邢人熙嘛!你不要跟他说我知道了喔!我想看他什么时候才跟我说。”她眨了眨眼。
“呃?”李新贤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引来邢人熙的注视。
“你笑什么?”他狐疑地走过来。
“没有,”李新贤边笑边月兑下防弹衣,勾过他的肩拉到一边去,“你什么时候要带她去美国?”
邢人熙回头看了一眼把外套当棉被盖,正打算小睡—觉的情人。
“等……我的怪毛病好了再说。”
“啊?”李新贤爆出一串更惊天动地的笑声。“那我还是先警告苏小姐,另找对象好了!”
等他的毛病治好?有得等喽!
★★★
芯慈心肠好,不跟高南铎计较,但邢人熙无论如何都很难原谅他犯的错。
这一天,有一个人来到拘禁高南铎的拘留所。
很特别,那个人不是律师也非家属,却能与重犯高南铎辟室密谈。
斑南铎本不愿听他多说,但慢慢地,他张大了眼狂叫出声。
“你干么,安静、安静!”警卫闻声冲了进来。
“我、我……啊——”
斑南铎抱头狂叫,激动得两个卫警都制伏不了他,此时,那个人悄悄离开了。
他不得不说,邢人熙这招真是残忍。
他把手中厚厚的一叠调查资料随手丢入路边的垃圾桶。
韦葶并不是因为让邢人熙玩弄抛弃而自杀,就如同邢人熙所说的,他并没有到那个房间去。
秘书有转达高南铎想见他的意思,但是想与他攀上关系的人何其多,邢人熙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天很早便离开。
到那个房间去的另有其人,而那个人——或许该用复数,那些人会知道这件事却是因为高南铎酒醉之下无意间透露出去,那些人之一去通知韦葶地点换了,将她连哄带骗带去另一个地方逞其兽欲,并且拍下照片、录像带,后来又用那些东西叫韦葶出来几次,韦葶几次想说出来,却还是开不了口,最后终走上绝路。
邢人熙靠着几卷录像带找出那些人送进监狱,此次特地来告诉高南铎,只是想让他知道真相。这就是最好的惩罚,不是吗?
没几天便传出高南铎在拘留所用裤子上吊自杀。
尾声
六年后
全球富豪排名又往上跃升五名的邢氏集团领导人,此刻正在医院享受当爸爸的喜悦与哀愁。
一群人围在婴儿房外,看着护士把小婴儿抱出来让爸爸抱抱。
“快点啊!我们帮你看着,不会让他掉下来的!”李新贤叫道,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邢人杰带着自己妻小也在旁看热闹,“是啊!”
邢人熙用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护士手中乱动的小不点,迟迟不敢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