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铿”的沉重一声金鸣,她手中的宝剑飞至半空,她跃身欲夺,右脚一沉已被攫住,与宝剑一同摔下地来。
“呃……”她才想爬起,宝剑已抵住她喉咙。
李昱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没有灯源的情况下,她依稀可觉那笑容下的寒冷。
“要杀就杀!”她昂头闭上眼,不让自己显露出一丝一毫惧意。
她感觉冰冷的剑刃划过颈肉,心下一颤,“匡啷”一声清脆声响,两片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她一愕,双眸圆睁。
月破云出,清冷的月光照得地上宝剑锋芒闪耀。
与预期的破釜沉舟落差太大,荷瓦姬拉来不及反应,只能傻傻地任李昱湿濡滑溜的舌撬开她紧闭的唇,勾起她的舌起舞。
“唔……你做什么……”她的手不知何时已被反制身后,挣扎的动作有若螳臂挡车,仅能就着喘息的空隙丢出问题,脸蛋因他的呼息而排红一片,直热到耳根,火辣的一寸一寸烧灼她的意识。
他为何亲吻她?
李昱的唇在她的唇畔游移,不在乎她轻微的反抗,一只手挑开她前襟,向两侧滑开。月色衬得她莹白的雪肤比暗沉的夜行衣更加诱人一亲芳泽,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舌忝吻她雪白莹润的肩。
他要得到她,即使让她恨他也要得到她。
“你……啊!”一只冰冷的手钻进她亵衣下抚弄着,令荷瓦姬拉尖叫一声,想压下他放肆孟浪的手才忆起自己双手已失去自由。“不要!”他不该这么做。
他们是仇敌不是吗?他怎能如此对她?
李昱头也不抬,只是用他诱人的嗓音吐出令她冷彻心扉的话语——
“你不想救安车骨祚荣了?”
即使她的心不是他的,他也要得到她的人!
她身子一颤,不敢相信他竟拿祚荣威胁她?
李昱抱起不再反抗的她走向床帐,两人衣物一件一件散落在地,芙蓉帐内炽热的氛围却与荷瓦姬拉心中的冰冷成反比。
李昱不管她的僵硬,用热吻及攻陷她的身体,用逼使她投降,撩起她的喘息及吟哦。
耳边充盈着他的粗喘,身体贪冀着他的,荷瓦姬拉感到眼眶炎热,在他进入身体的一剎那,痛楚被含入他口中,悲伤及屈辱则化作泪水……
消失在激情的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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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异地,有一位正为孩子担心的母亲。
即使在这片金色牢笼待了近二十年,她依然认为这是“异地”。
荷儿不知还好吗?她渴着了吗?饿着了吗?爹娘是否还住在那儿,没有离开?
她一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生下荷儿却没有教养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但荷儿却是个好孩子,坚强又独立,甚且在能够自立之后便挑起保护她不受后宫嫔妃欺侮的责任,而这,原本是该她做的啊!
她与荷儿并不亲近,一见她便想起自己失节嫁给了一个异族男人的事实,那双黄褐色的眼珠似乎一再提醒她的失贞,像是嘲笑她怎么不死,怎么不死?
一直到女儿也要重蹈她的覆辙之时,她才猛然惊醒!
她难道要让女儿跟自己一样嫁给不爱的男人吗?
荷儿一向讨厌汉人,一如她恨异族男人,要荷儿嫁给崔纥不就像当年她被逼嫁给突地稽一般无异吗?
不,她不能让荷儿走上同样的路!
所以她唆使荷儿离开,逃得远远的,最好别再回来。
她无力阻止突地稽勾结崔纥,毁她家国,却能避免女儿成为帮凶。即使她此生注定老死异乡,她也永远是汉人!
她希望荷儿代替她得到幸福,能够嫁给自己衷心所爱的男人……
虽然她忽略了女儿十多年,可是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
望着窗外的圆月,水氏微笑地勾起苍白的唇。
当年……当年出嫁的前一晚,她也是这么看着窗外的圆月,满心欢喜地等待成为他的妻……如今她人已老,而他,怕也已妻妾成群,是否还记得他曾有一个被异族男人掳去的未婚妻子?
她没资格要求他记得她,她知道,但心中仍有一丝想望,想望能再见他一面,即使容貌不再,红颜已老,青丝已白……
这份想望支持她含辱活下,但……这个愿望怕是无法实现了吧?
“咳,咳。”水氏低头轻咳,声量虽小却已惊醒陪侍的小婢女。
“夫人。”小婢女揉揉惺松的眼,忧心地看着朝她微笑,挥手要她安心的主人。
因为协助荷瓦姬拉公主逃跑,愤怒的突地稽将水氏软禁起来,限制吃食地折磨她,直到她想说出荷瓦姬拉的下落才准回到以往的生活。
但水氏却坚毅不屈,已有许久滴水未进,加上染了病却没有看大夫,身体逐渐崩坏憔悴,有若风中残烛。
“咳,吵醒你了……”水氏好抱歉地道。
小婢女忙摇头,“伺候夫人是小婢的责任。”
她好喜欢这位南国来的夫人呢!温婉优雅,果然与他们北地高大健美的姑娘不同,好似风一吹便会飞走的柔弱呢!真不懂大王如何忍心这么折磨夫人?
水氏闭了闭眼,累了。
“夫人要睡了吗?”小婢女轻问,得不到回答她机灵地闭上了嘴。
躺着,水氏的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的往事,交杂错乱,最清晰的却只有他……与荷儿。以为不亲哪,但骨肉天性如何能舍?
荷儿,荷儿,如果能够,娘希望你一生别回北疆,平凡且快乐……
水氏的眼,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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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突地稽颓然坐下。
他不是为了失去一个妃子难过,而是因为从此便没有人知道荷瓦姬拉的下落。
懊死,荷瓦姬拉的下落她一定知道,她这么死了,茫茫人海该往何处去寻?
蓦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突地稽抬头命令道:“去,快去找找水妃宫殿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不管是一张纸或一个碎片都不要漏掉,全给本王找来!”
兵士匆匆领命下去执行,沙多却是不以为然。
“大王,您真要将荷瓦姬拉公主许配给崔纥吗?”
“你有疑问?”突地稽看向他北国第一大将。
“是的。汉人诡计多端,难保一个荷瓦姬拉公主便能收买他的忠心。”沙多说出大多数人的心声,“臣实在不知为何一定要牺牲荷瓦姬拉公主?”
“哈哈哈!你以为本王会没想到这一层?”突地稽眼露精光,“荷瓦姬拉是我安插在汉人里的一颗棋子,崔纥以为她只是女人,却不知道荷瓦姬拉可是我北疆的女神啊!她会是最好的间谍。像崔纥那样的男人,只要在床上让女人一哄,就什么事都会说了。”
沙多虎眼圆睁,“大王,这样的事有必要派荷瓦姬拉公主去做吗?”
北疆多的是女探子,怎可要公主去做这种下贱事?
“呵呵呵,但你说我北疆内谁能比得过荷瓦姬拉的美丽聪慧?”突地稽直视着他,“荷瓦姬拉是我北疆的公主,派她去最能松懈崔纥的心防,以为我北疆就这么给他控制在手上,殊不知他才是本王手中的棋子啊!”
“但……”
“好了,别多说。只要本王打下汉人江山,荷瓦姬拉要多少赏赐有多少、要几个男人有几个,陪一个男人睡觉算什么!”突地稽一挥手阻止沙多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