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预见这个女人让那个禽兽折腾得憔悴不堪的模样,如此想后,的心里好过了些。传言姆贝拉特王强壮威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残酷魔头,除此之外未曾听说他的外貌如何,她想肯定是生得丑陋不堪,她如何能委身给这种男人?
骄傲的一昂头,她愿意嫁给那种男人只为了一件事——复仇!
她一定会杀了那个灭她族国的恶魔,用他的血祭拜死去的族人!
第三章
来到都城布拉德已经一个月,采妍对于他们所受的待遇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与不平。本来嘛!谁会对这种乞和的“礼物”有所重视?
相对于都珏公主的态度,采妍就冷静多了,或许人总要经过某些事才会懂得知足感恩。除了无法自由行动之外,一切都还好,对她这个比族女更低一级的陪嫁娘,没人有那份闲工夫理她的感受,只要别逃了就好。
身处于“古迹”之中,采妍血液里属于考古的那一份劲又蠢蠢欲动,现在不行动,将来回到现代可要后悔死了。
毕竟谁能有她这份奇遇?
“哑儿,你又来听故事?”厨娘高兴地招呼她。
在这里,采妍从不开口说一句话,除了楚斯克特某些人之外,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哑巴。她乖巧地点头,自己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了解一个民族最快的方法便是听他们的神话,可从神话里了解许多事。
行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陪嫁娘,但除了初来乍到的头些天没人理她之外,其余日子她和行宫里的人相处甚欢。
她比手划脚地请人教她识字,以备将来回去能解读那些珍贵的泥板及少数的文书。厨娘为小孩们说完今天的故事,特地包了一块面饼让采妍当点心吃。“你太瘦了,将来生小孩可难过了。”
闻言,采妍蓦地变了脸色。
孩子!她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但发生性行为就得小心会有孩子啊!
“你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吗?”厨娘看着她骤变的脸色,担心地问。
采妍下意识地摇摇头,心里默算着自己上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越算却越模糊,她的日子一向不准,她也乐得有更多时间上天下地的跑,如今却恨自己为何跟别的女人不同。在那种不堪的情况下有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如果生下他,她能保证自己会疼爱他吗?她能给他正常的环境吗?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总之先观察自己的生理现象,确定究竟有没有孩子再作下一步打算。
厨娘担心地看她,总是不放心,“请个药师看看,让我放心好不好?”
药师……也是个好方法,而且早一点发现,就能早作处理——处理,想到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冷酷含意,采妍一阵发冷。
但凭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抚育一个孩子?孩子可不像小猫小狈,那么好处置;如果孩子长得像自己,或许她还能够忍受,但若是像“他”?她能把握自己能爱他一如爱自己的家人吗?每看到孩子就想起那个恶梦,她如何能忍受?
一连串的问号,接着一连串的否定。
不,她不能。
采妍下定决心地点了头,静静地等着决定她将来命运的人到来。
同时间,王宫里正为了闲置公主一个多月的问题吵翻天。
凯聪明地置身事外,在一旁纳凉看戏。
说实话,他觉得这群同僚实在无聊透顶,王的家务事,何必臣子干涉?只要王高兴,把楚斯克特一行人搁在王宫一年也无妨。
王座上,洛德并不将臣子们吵闹的事放在心上。
“凯,找到那名女子了吗?”
喔哦!凯万分无奈地在同僚的注目礼下走出宫柱,当起炮灰来。
“尚未,王。”
洛德的脸色难看的很,山雨欲来的气氛使得议事殿静得恍若无人空城。
王的烦躁与日俱增是有目共睹的,连紫妃琪娃都无法安抚王的脾气。臣子们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王真的有心迎纳正妃,忧的是那名无名女子是否够资格成为帝国的后,掌理后宫,为王分忧解劳。
洛德曾想过,或许是残缺的记忆将那名女子美化,蒙上一层蒙胧的神秘面纱,但他为她深深着迷却是事实,体内的所有细胞都在呐喊——要她!
身份神秘的她是这块大陆上的人吗?不同于大陆种族的外表引起洛德的怀疑。是她“新鲜”的外表引起了他的注意吗?洛德立即否定了它。
那似乎是一种更深刻的情感,发自内心的奇妙感觉。
对这个情况,凯深觉有趣。
洛德似乎真的很迷恋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为了将来的好戏,凯也真是努力万分欲找出那个人。
大祭司大概是惟一对这个情况不满的人,他非常不满王未先知会他一声便随随便便将月钰给人,而且还是给个陌生人!
“王,您确定那名女子值得您给予月钰?”大祭司非常不客气地提出质疑。洛德眼一眯,嘴角挂上没有笑意的弧度,“你怀疑本王的眼光?”
“不敢,欧西里尔只是认为,若那名女子并未受孕,王应该将月钰收回,毕竟月钰是神宝,不可如此草率决定主人。”欧西里尔是三代的大祭司,洛德甫出生时,便是他算出他的一生深受太阳神庇护。
太阳之王,值得一位如水温柔,似月娇媚的女子。
洛德冷冷一笑,没有多做说明,只道:“那么,欧西里尔,就等你见过她之后再告诉本王你的看法吧!”
看归看,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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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了身孕。”这话药师出口得特别沉重,因为知道这位准妈妈的身份特殊。采妍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深吸一口气,她做了个手势,打在肚子上。
药师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你确定不要这个孩子?”
厨娘自震惊中回复过来,抢着回答,“当然不要。哑儿是这么乖巧,定是让人给欺负了去。可怜呀,有苦难言。”她怜惜地拥住了采妍瘦弱发抖的身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别难过,你一定受了许多委屈,可怜的孩子……”
厨娘温柔的话语好似母亲的床前语,那般温馨的渗入人心——采妍揪住厨娘的宽大衣裳,无声地啜泣着。
她有一对好父母,呵护她、疼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打在肚子里就在定了早夭的命运。厨娘抬头看向药师,“请您别说出去,哑儿也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啊!”她的恳求让药师软了心,叹息着拿出打胎药上抬眼却见一道虹光在采妍的胸前闪过,记忆中的某根弦被触动。
“哑儿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漂亮得紧呀!”他故做不经意地提起。
厨娘低头一看,“是哑儿的项饰,月牙形状还镶了颗宝石呢!”
药师一震。
悄悄地,药师收下了打胎药。
“啊,药刚巧忘了带出来,你们在这里多等一下可好?”
厨娘不疑有他,药师特地慎重吩咐,“务必在这里等我回来,尤其别让其他人发现哑儿,即使楚斯克特的人想支使她,你也要挡到我回来。”
厨娘疑惑地望着药师严肃的面孔,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得到厨娘的保证,药师立刻奔出别宫。
隐约地,厨娘也察觉事情有些不对,但没让她有时间细想,一声不客气的斥喝传来,回头一看,是楚斯克特的随行侍卫长。
“哑巴,公主要见你。”
缩在厨娘的怀里,采妍摇了摇头,她今天受的刺激过大,没有力气接受公主的疲劳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