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女圭女圭一般的女人,一尊细致的白瓷女圭女圭,不论谁见了都想把她据为已有,珍视收藏。
“枪?”头子不愧是头子,不过蜜拉怀疑自己的上司有偷看人家换衣服的癖好。
Harn很清楚蜜拉的动机在于好玩,但这种事可不能用好玩两个字来看待,一不小心毁的可是两个人。
芮婷是特别的,不在于她与莫利斯敌对的身分及外貌,而是她平和真善的天性,吸引了终日在刀光血影中来去的莫利斯。
对於莫利斯而言,芮婷会引他走向毁灭,没有一个职业杀手能终日沉湎平和气息中而安然,他的枪会变重,手渐渐地再也提不起枪,他该了解这一点才对,但他还是接近她。
“蜜拉,你别多事,一切就交给神吧!”Harn转身朝黑暗中的露台走去,将蜜拉的抗议声抛在脑后。
一点火花在黑暗之中跳跃著,莫利斯靠著露台栏杆,嘴里叼著一根烟,火光一闪一灭在黑暗中特别醒目,他的双眼落在远方一点,并不理会Harn。
这里的寂静与里面的喧闹呈强烈对比。
“明天你就离开意大利到香港去,手边的Case我会仲介给别人。”
莫利斯的眼光这才转到他身上,定定地注视著他。“这种话不该出自你口中。”
听出莫利斯的坚持,Harn叹口气靠到他身旁的栏杆上,也燃起一根烟,“她不会是你的,为何一定非她不可?”
Harn和莫利斯的关系非常微妙,不是主雇关系,更不是朋友,有一个不知何时会暗捅你一刀的朋友也真可怕。Harn对莫利斯的出身来历并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他是“亚瑟”培养的接班人,但对他的思想倒略知一二。
“不为什么。”莫利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光亮的大厅,寻找那个百合般的身影。
“你会……杀了她吗?”
莫利斯轻轻地笑了,“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的。”他缓缓地收回目光。
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Harn发觉自己或许从未知道过莫利斯,就如他自己曾说过的,莫利斯是个反覆难测的人。
毁了对方,或让对方与他一起沉沦,是莫利斯爱人的方式。
打从初次听到这席话起,Harn就深深觉得被莫利斯爱上的人很可怜。谁说被爱是一种幸福?若是被这种狂人爱上可就叫作悲剧了。
“她跟我很像,虽然从外表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我不会杀她,因为不杀,所以更珍惜她。”
强迫中奖嘛!似乎在说不爱你就得死!Harn在心里暗想。
莫利斯湛蓝的瞳眸映著夜色,在月光下看来有些诡异,Harn无话可说地低下头,静静地吞吐著有些呛人的烟雾。
第六章
“铃……”
芮婷抱住枕头继续睡她的觉,丝毫没有理会闹钟的打算,但闹钟铃声愈来愈大,弄得她睡眠不足地脑袋痛得快爆了。
“可恶!”从喉咙深处滚出一句诅咒,她认命地按掉闹钟,揉揉发涩、发酸、发疼的双眼,一骨碌地爬起身,怕又忍不住柔软香铺诱惑。
昨晚真是一个糟糕到极点的夜晚,尤其是穿著一身长礼服活受罪,而惟一的好处是裙子底下做什么都没人瞧见。
芮婷原本想拉莫利斯到一处僻静的地点好好向他道歉,她不应该说话伤了他的心,她也很后悔,但找不到他,又有一大票无聊男子过来邀舞,缠得她没法去找人。
当她站在西墙前欣赏一幅兰丝妈妈的巨幅半身肖像时,蜜拉却来同她扯东扯西,一脸诡异的笑,教她怪不舒服的,到最后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不容易看到莫利斯时,屋外却传来一声轰然巨响,火红的焰光照红厂半边天,漫天火舌飞舞。
是毕吉狄在罗马的大宅被炸毁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彷佛也给毕吉狄一族光荣的历史画下了句点。
不知是凑巧还是阴谋设计?当时在宅中的人有二十八人是毕吉狄直系的男丁,二十人是家族中的高级干部。鲁洛的儿子全数葬生火海,不!还有一人,就是嫡子亚诺。
芮婷不用看报纸也知道今天的世界肯定纷纷扰扰,不只是毕吉狄家族的没落,更是意大利接踵而来不知何时可了的腥风血雨。
那一场混乱直到深夜三点才结束,而她命苦的刚自短短四个钟头的睡眠之中醒来,准备去接受另一场苦难。
这一切绝对是布里安的错!他昨晚在来侯爵府邸的路上看见冲天的火光,马上发挥好管闲事的天性,半路转了弯去爆炸现场,遇上了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杰洛里,原本就因鲁洛的死亡承受莫大压力的杰洛里,如今再来一个爆炸,教杰洛里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布里安巴不得别人跟他一样以警局为家,一见老友受苦受难的模样,毫不考虑便拍拍胸膛爽快地说道:“让芮婷帮你!”
布里安一点都没想到她的境况,不负责任地随便允诺。也不想想她手上还有一件厘不清头绪的走私案,又自作主张地替她揽来一件麻烦,这关INTERPOL什么事?这是意大利自己的事,何必她这个外人插手?
睁著发酸的眼,她看著高跟鞋跟运动鞋,她好想穿运动鞋喔!可是却不行,因为今天要参加罗马警局的早餐会报,她必须端庄得体。哦!去他的端庄得体!这件差事又不是她自愿的。
等芮婷打点好一切,出现在警局时,正好赶上会报。
“现场清出十二具遥控炸弹的残骸,死亡人数确定为四十八人,无生还者。”一名干员报告道。
芮婷对这些没兴趣,悄悄问杰洛里道:“如果亚诺是惟一幸存的男子,会不会是他做的?”
“不可能!”杰洛里想也不想地否决掉,“不可能连干部一起炸死,使得家族运作整个停顿,天底下没这么蠢的人。”
芮婷却不以为然,如果亚诺有后援计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做。
“那另外两个黑手党家族呢?”她对意大利不是很熟悉。
“还在查。”
“喔。”真是动作如龟,芮婷如此暗想,“那个徽章呢?”
“还没线索,那个族徽很古老了。”
废话如山,哪个贵族家系不古老?“莫利斯不是说过它上面的百合是佛罗伦斯的代表吗?”喔,不行,果然是睡眠不足的影响,她的脾气好糟。
杰洛里呆了一下,微臊红了脸,“事情一下涌来,我竟忘了。”
芮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么你是否对『国王』的身分有进一步的线索呢?”
“没有。”
“那请把亚诺和法兰歌的资料给我,我稍晚去拜访他们。”
“谁?”
芮婷瞪大眼,“毕吉狄家那一对双生子!”
“哈……我知道、我知道,开开玩笑罢了!”杰洛里笑道,但芮婷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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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在毕吉狄别墅的大门前停下,司机见这么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前来这种地方,禁不住好奇道:“小姐,这里是黑手党的别墅,很可怕的。”
“我知道。”芮婷笑一笑,“我是刑警。”意料中的见到司机不信的目光,真没礼貌。
转身面对这扇镂花大铁门,芮婷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去,却在此时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让她吓了一跳。
芮婷转头,“谁?莫利斯?!”她讶异地微张嘴。
莫利斯对她笑了笑,“你今天看来很活泼。”他看看她身上的运动衫、牛仔短裤及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