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亲吻吗?为什么和她想象中的感觉不一样?她本来还以为她一定会吓得当场反胃作呕,想不到方浩然的吻不但没有让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还——飘飘欲仙哩。
这个吻持续了良久后方浩然才眷恋不舍地停止,但温热的唇仍旧轻轻抵在她被吻得红艳欲滴的朱唇上。
他锁住她水漾晶灿的沉醉双眸,在其中读取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你还敢说我扭曲事实吗?这对醺然欲醉的迷离星眸可是骗不了人的,你也和我一样沉醉其中对吧?”
“谁和你一样沉醉其中,不要把我和你那些红粉相提并论。”在他灼热俊眸的注视下,黎蜜柔明知无所遁形,但好强的嘴巴仍不肯服输。
方浩然轻蔑一笑。“这张小嘴真是倔强,看样子是我给的教训还不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他猝然地将黎蜜柔拦腰抱起,不理会她的惊声尖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抛至柔软的床垫上,他自己则随后欺身而上,将她压制在他身下,任凭黎蜜柔泼辣地叫骂,还是将魁梧壮硕的身体密不可分地压在她身上。黎蜜柔使尽全力也推不动他一分一毫,他仍旧不动如山的以胜利者之姿得意地俯视她。
“我命令你立刻离开我的床。”在体会到男女体力上的悬殊后,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破碎。
“我有没有听错啊?你命令我?如果你的头脑够清楚的话,应该不难看出现在你并没有说命令的权力,反倒是我才该想想要怎么样命令你好好地服侍我。”他故意对她露出垂涎三尺的嘴脸。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张着惊惶大眼,警告似的瞪着他。
方浩然半眯鹰眸,轻柔细语问道:“我不能吗?你不妨试试看。”语毕,他立即微微撑起上半身,抽走阻隔在他们之间那条碍事的浴巾。
黎蜜柔一惊,刻不容缓地以柔荑遮住方浩然如炬的炽热目光。
“不准看。”她娇声叱喝。
“如你所愿,我会用模的。”他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顺着黎蜜柔举起的皓腕轻抚而下,轻轻滑过她的胳肢窝来到白润诱人的酥胸上游移着。
“把你的手拿开,不准你那样模我。”她想阻止他轻佻逗弄的毛手,却又顾及必须遮蔽他贪婪的眼神无法移开双手,情急却无计可施的困窘状态让她急得泫然欲泣。
“可以,不过先决条件是你也必须把手拿开才公平。”方浩然出其不意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霸气地压往她头顶。
然而,这个动作并没有带给他恶作剧后的快感,相反地,他的胸口反倒像是被千斤顶压住似的难过,而会造成他产生此反应的原因正是黎蜜柔沾在眉睫上的晶莹珠泪。
她在哭?她竟然会哭?
方浩然觉得他的脑门像是被狠狠敲了一记,嗡嗡作响。
黎蜜柔潸然滑落的眼泪及咬得泛白的嘴唇带给他错愕的震撼,使他戛然骤止手中的动作,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翻身而下、轻声一叹。
“盖好,我不敢保证我还有多少自制力可用。”他拉起被子将她蒙头盖着,盖住她引人欲火狂焚的横陈玉体,也盖住她那会刺痛他心房的愤恨水眸。
瞧瞧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在听了她童年失欢的故事后,他还义愤填膺地为她抱不平,一心想替她出头,结果呢?不到几小时的时间里,他竟成了欺负小红帽的大野狼。
他以为永远也看不到她落泪的无助模样,她总是以聪颖能干的女强人姿态来武装自己,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在人前卸下她的盔甲,想不到他却瞧见了。
对她而言,这究竟是好,抑或是坏呢?
他不敢断言。
但是对他本身而言,他却觉得忧喜参半,喜的是黎蜜柔不会在他面前强忍泪水,他不要她在他面前硬撑;忧的是他今晚可能会被欲求不满的火焰焚身而亡。
唉!他该如何解释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呢?这个被他定位为不怎么可爱的女人为什么会引发他蛰伏已久的心疼呢?环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无数,却不曾有人给过他如此感觉,一种强烈想去保护对方的感觉。
第五章
黎蜜柔敢说打从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羞辱,不但被方浩然当成玩具似的耍着玩,还得承受他色迷迷的眼光及禄山之爪在她身上流转,而最令她气呕的是,她竟然会不争气地在他面前流泪。
她不愿、也不能、更不该让他看见她局促脆弱的一面,她可是坚强不屈的黎蜜柔,不轻易低头、不畏惧挑战的黎蜜柔;这么多年来她所吃的苦、所受的罪,都没让倔强的她掉过一滴眼泪,沉寂已久的泪腺为何独独对方浩然的挑衅无法免疫呢?为什么他总是有本事激出她的爱恨情仇呢?
“起来把衣服穿好,我在楼下等你。”方浩然隔着覆盖住她的被单冷冷地交代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开房间并且带上房门。
黎蜜柔躲在被单下僵硬着身体,心情仿佛如坐针毡的悚惕,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在听见关门声后,才上忐忑不安地拉下被单露出梨花带泪的娇颜。
泪痕犹未干的灵眸,戒备地梭巡四周,上过一次当的教训让她不敢轻信方浩然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故技重施呢?
疑惑的眼波在接触到门上的喇叭锁时赫然凝住,门是从房内反锁的,是方浩然离去前锁上的?他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呢?叫她可以保有隐私安心的更衣?
真是可笑至极,在他方才那样荒唐无礼的调戏后,现在这个举动未免显得太过虚假做作。
黎蜜柔愈想愈委屈,愈想就愈止不住汹涌的怒潮,她怒不可遏地掀被起身,拉开衣橱取出长衣裤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随后即带着腾腾的怒气飞也似地冲下楼。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目光皆裂地朝着背对她倚窗而立的方浩然厉声询问。
“我没有恶意。”他旋过身子面对她盛怒的容颜。
窗外的雨势逐渐加剧,比他来时更加狂嚣,但恶化的气候并非让他锁眉的原因,在温暖平静的屋内,黎蜜柔眼底所窜发出的两团火焰,才是让他烦心的关键。
“没有恶意?”她拉高音量忿然反问。“好一个没有恶意,你霸道地夺走我的吻,恬不知耻地侵犯我的身体,这叫没有恶意?你可真是会自圆其说。”
方浩然原本是严阵以待地正视她的怒气,思索着该如何安抚她,不料在听见她月兑口而出的话后,一不小心笑岔了气。
“我想我们的认知有差异,基本上我不会称那样的行为叫‘侵犯’,所谓的侵犯指的应该是真枪实弹的才对,我那样的行为充其量不过是‘性骚扰’而已。”
“方、浩、然。”她咬牙切齿一字字喊出他的名字,仿佛恨不得将他拆吃入月复。
“你怎么能说得那么无耻呢?”
瞧她气急败坏成这副德行,莫非……
一个假设性的想法让他薄唇上的笑意更加扩大,他走到她面前,一双深幽有神的眸子饱含促狭地打量端详着她。
“那是你的初吻,也是第一次有男人这样碰你,对吧?难怪你的反应会是这样。对不起,当时我并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那是你珍贵的初吻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强取豪夺,而会以更轻柔的方式带领你体会其中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
“你……我……”她的脸色乍红乍白,已经说不出完整句子。
宾果,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他的臆测是正确的,一股征服的优越感悄然浮上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