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晨白皙的肌肤上立即渗出血丝,但她却没喊痛,只是以悲伤的目光瞅着段浪尧。他这么做只是在折磨自己,见他如此痛苦,她也不好受。
段浪尧一见她受伤,立即露出愧疚的神色。
“我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但这接踵而来的事情,逼得我喘不过气,我根本没办法好好的处理一切,你要我如何听得了劝?”
他伸出双手抚模着令他极度爱恋的脸庞,心疼这白皙无瑕的肌肤,因为他情绪的发泄而受了伤,语气也因此软化了许多。
“我知道要你接受这样的事实真的很难,但段叔都已用他的生命去偿还了,你应该成全段叔的苦心,及早让炅尧少爷认祖归宗。”
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安以晨知道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否则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悲伤呈现在她眼前。
眼前的他,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孩,需要他人指引方向。
段浪尧拿起面纸为她拭去血迹,因为这道划过她脸颊的伤口,就好像划过他的心般,教他无法漠视不管。
“你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难道她不知道他会因此而心疼吗?
“你的事比较重要。”
段浪尧心疼不已的将她拥入怀里,双手就像铜臂般的将她锁住,用这个拥抱道尽他所有的情感、无奈以及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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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今晚的夜色增添了一丝伤感的光芒。
段浪尧心情沉重的躺在床上,双眼凝视着身旁熟睡的安以晨。
他就像是一头亟欲宣泄的野兽,只会以粗暴的方法掠夺她的身子,完全将她的感觉抛诸脑后;他不在乎她的感受、悲伤,尽情的享受着她撩人的身段,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
懊不该放她自由,一直是他心里最难受的挣扎,明知道她的感情不寄托在他的身上,但他就是无法大方的放手,宁愿让她恨他入骨。
唉,沉重的感情包袱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心想或许是应该放她离去的时候了。
但一想到这令他痛苦的决定,段浪尧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今晚皎洁的月色投射在安以晨熟睡的脸上,而她平稳的呼吸声就像是一曲悦耳的安眠曲。
见她如此熟睡,段浪尧怨恨的情绪渐渐地被平抚。
只有她静静的待在他身边时,他才感受得到温暖,所以就算她怨他、恨他,对于她,他永远都舍不得放手。
他只想自私的占有她一人!
突地,她翻动了身子,背对段浪尧缓缓的睁开双眸。
月影掩盖住她脸上无尽的惆怅与痛苦,因为只有在段浪尧看不见的时候,她才能安心放纵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段浪尧并没有在激情过后马上入睡,甚至还陷入扰人的思绪当中,并且睨着她熟睡的模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没有睁开双眼面对他,也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她非常清楚他心里的挣扎,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得知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后,还能够心平气和的看待。
段浪尧不是圣人,所以他生气、恼怒、发狂,皆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希望他在发泄过后,能够想通一切,以完成段叔的遗愿才是。
漫漫的长夜里,同床却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就这样陷入自我的思绪中。
这段不清不白的关系,安以晨只期许能够赶紧结束,而段浪尧则衷心的希望能够长久延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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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炅尧挑动美好的眉宇,两眼锐利的看着舒舞臻,跷起二郎腿坐着,就像生死判官般,准备宣示他的判决。“你跟段浪尧上床了?”
“他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舒舞臻的话显然是信心十足,等于给了赵炅尧一记强心剂。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赵炅尧满意的笑开怀。
美人计果然奏效,他笑着拥舒舞臻入怀,只有在这种即将迎接胜利的时刻,他才能将她捧在掌心。
“你打算让我何时下手?”
“既然他已经上了你的床,这种男人已经不足为惧,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知道痛苦的滋味。”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舒舞臻不敢泄露自己半点的情绪。
赵炅尧根深蒂固的怨恨,就如同一个无底洞般见不着底,到底她还需要用多少心血,才能将这个无底洞填满?
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懂得利用女人价值的恶魔,但她却心甘情愿沦落成为他的棋子,自甘堕落的出卖自己的灵魂。
她的付出只衷心期盼能有一天唤醒他沉睡的灵魂,但是以现在这种情形看起来,他似乎不把段浪尧逼上绝境不甘心。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却一点悔意都没有,更继续筹划下一步报复段浪尧的动作。
在她看来,他已经是一个噬血成性的恶魔,毫无人性可言。童年的记忆真的把他逼得这么痛苦吗?她的存在能将他从黑暗中拉回光明世界吗?
“那个叫安以晨的女人呢?”
“我有试着接近她。”
“她有对你起疑心了吗?”
舒舞臻摇头。
“段浪尧既然跟你发生关系,那就代表那女人对他不重要。”舒舞臻能深得他心,是因为她总能把他交代的事办得十全十美。
赵炅尧漾起诡谲的笑容。
“不。”她坦白的回答他。
“不?”赵炅尧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段浪尧虽然已经与我发生关系了,但是他的心是安以晨的,他喜欢安以晨,我目前的身份只是他伤害安以晨的一颗棋子。”
“哦,怎么说?”他对段浪尧与安以晨之间的关系,倒挺有兴趣的。
“安以晨与段浪尧之间,一直有一种我无法从中介入的默契与感觉,他们彼此相爱,内心却又保持着距离,彼此都不承认自己的心意。”
“所以说段浪尧和你发生关系,只是为了气恼安以晨?”
“可以这么说。”舒舞臻小心翼翼的回覆他。
赵炅尧今晚若真信了她的话,那么她整个计画才能没有意外的实行下去。
所以今晚这一步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想不到段浪尧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利用你去打击另外一个女人。”真是好笑,男人果然都一样,永远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可能钟情于同一个女人。
“现在正是他们关系处得不好的时候。”
“你还发现了什么?”
“他们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
趟炅尧不禁讥笑起她:“你们现在的处境不就是三角恋情。”这真是一场值得看的戏码,不看实在太可惜了。
“安以晨的存在不仅会破坏你的计画,而且她的存在也让我不好办事。”
“女人吃起醋来,果然是六亲不认的。”赵炅尧意味深长的说:“不过,想不到你的魅力竟然会输给安以晨,安以晨这女人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说着说着,赵炅尧顺手拿起桌上的香烟。
舒舞臻见状,习惯性的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火;他们两人之间也存在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和任谁也无法破坏的良好默契。
赵炅尧并不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善心人,对于别人的生死也皆漠视、冷血看待。
就连当初第一眼看见舒舞臻倒卧在血泊中,苍白着脸又奄奄一息时,他心疼的不是她那快要结束的生命,而是那原本丽质天生的容貌,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了许多。
像她这样丽质天生的尤物,他舍不得让她就这么被死神唤去。于是他救起她,不是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是为了她的美丽,为了能让他的复仇计画进行得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