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兰听见慕容樗的告白,急忙走到女儿的身旁,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为什么?慕容晴芸饱含受伤的眼神,无言的瞅着台上那双眼,心底百般的难受,双手紧紧的包围住母亲体贴的双手,全身颤抖不已。
她知道自己如果还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受不了。
在还没等到慕容樗宣布他的未婚妻是谁时,她往后一退;林美兰担心的跟在她的身旁。
“不用担心,我没事!”为了让母亲安心,慕容晴芸绽开一抹笑容,阻止她的亦步亦趋跟随。“爸爸如果问起,就说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慕容樗的声音再度清楚的传来……——
“现在请大家欢迎我的未婚妻——慕容晴芸。”
再也没有任何事远比这件事更令她震撼,慕容晴芸的双脚似生了根般,无法动弹,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话,缓缓的转过身,双眼错愕的对上慕容樗,一双大眼瞪如牛目般。
慕容樗悠然的举起脚步,往台下直迈近慕容晴芸;来到她的面前,他优雅的弯,如绅士般的邀请她共舞一曲。
优雅的音乐缓缓响起,一曲撼动人心的曲子,一点一滴的融化了慕容晴芸;不知不觉中,泪滑下她的脸庞,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接受他的邀请,两人翩翩的为这场宴会开了第一支舞。
偌大的宴会场地,以慕容樗及慕容晴芸为中心,慢慢的加入一对又一对的佳偶、贤伉俪;美妙的音乐伴随着优雅的脚步,一场动人的宴会正拉起序幕,精采的上演着……
第4章(1)
上官艺兴奋的注视着舞池而笑出声。
“樗这一招有够绝,你看,芸芸原本对他防备得要命,现在反倒妩媚的依偎在他身上,真是羡煞了所有人!”上官艺眼露羡慕。
“先别高兴得太早,你没看见伯父及兰姨的脸色吗?”路烈云冷冷的泼他冷水。
“看是看到了,不过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做朋友的我们也只有为樗祝福。”
“怕是樗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
“怎么说?”
“上个月我在纽西兰碰见蔷薇。”
“蔷薇?”上官艺睁大眼,对于蔷薇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只是早在几年前,这个名字就已经从他们的口中消失了,今天会再度出现在路烈云的嘴里,是否代表着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他简直难以想像当樗再度看到蔷薇这个初恋情人时,会是怎样一番景况?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是他太过紧张了,蔷薇已经嫁作人妇,而且远在纽西兰,她又能对樗产生怎样的影响,他真是想太多了。
上官艺暗自为这个想法吁了一口气。
“别太早松口气,据我了解,她准备回台湾,而且她已经离婚。”
“什么?”上官艺不禁提高声调,“你说她离婚了,并且要回到台湾?”
路烈云沉重的点头。
“樗知道吗?”他已经开始担心了,樗跟芸芸的恋情才刚起步,如果蔷薇回来,那么樗一定会受到影响,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没告诉他。”
“那就不要说,你跟我都希望看到开心的樗,他跟芸芸的恋情才刚开始,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尤其是曾经伤害过樗的蔷薇,她没有资格再出现在樗的眼前!”
上官艺愤懑地道。
“她却不这么想,从她的话中,我很清楚的了解到,她将来必定是樗与芸芸之间感情的一大阻碍及考验。”
“亏你还是路烈云,身为樗的好朋友之一,你不会替樗教训一下那个女人吗?”
路烈云双手环胸,冷笑道:“请教一下,我该如何教训那女人?”
“狠狠的踢她一脚、掌她一个耳光,再撕烂她的衣服强暴她……当然这些都是开玩笑的,这种卑鄙、肮脏、下流的事岂能让你去做呢?你只要让她知道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樗那样好欺负就行了。”
被路烈云冷鸷的眼神一瞪,他的三魂七魄全给吓跑了。
只不过才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已,路烈云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杀了他一样。唉!他是招谁惹谁啊?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好朋友呢?
“你的话我记住了,我想等碰到蔷薇时,你就表现一下你那男人的气概,这样她才不会把我们男人给看扁,你说是不是?”路烈云睥睨他一眼。
“好说、好说,如果真让我碰见蔷薇,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表现出男人的气概让你瞧瞧!”上官艺一脸愤慨。
“很好,那么请将你的眼睛往前面看一下,那位出现在门口、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是谁?”路烈云斜睨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调向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从她一出现,他就已经注意到,这女人果然是存着一丝希望回到台湾。
当初在纽西兰遇见她时,她不时透露出一些讯息让他知道,就是有意试探他樗的状况;而当她知道樗还是单身时,脸上闪过一抹欣喜的表情,他就知道当她回到台湾时,必定会为樗的生活带来一场不可期的风暴。
如今,他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在樗当众宣布与芸芸订婚的同时,于蔷薇的出现显然是一种示威,她认为樗在这么多年之后,依然是单身汉一个,显然是还爱着她;所以她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想挽回樗的爱。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官艺张大了嘴,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瞪着门口那抹缓缓前进的身影。
一个他与路烈云才刚谈起的女人……——于蔷薇,她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他们眼前,这真是教他吃惊!
“我在等你表现男人的气概呀!”路烈云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男人还是要有男人的风度,何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破坏我们该有的风度,这样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我看就算了,饶了她一次!”上官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虽然讲得头头是道,但飘忽的眼神却显得有点心虚而不敢直视路烈云。
“我看你就只会说大话而已,什么也不会!”
“谁说的,我还会……”一时之间,上官艺竟想不起自己的优点,难道他真如路烈云所说的,什么都不会?他尴尬的搔搔头。
“还会什么呀?”路烈云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就好。你要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走人?”他一副欲走的模样。
“你不留下来帮忙?”
“恐怕只会越帮越忙,更何况我最讨厌的就是在别人的感情里插一脚;纵使旁观者清,我也懒得开口为当局者解迷,还不如早早走人算了。”
就算他长年来不苟言笑,对朋友也不是说顶好,但朋友出事了,他至少肯出手相助;但谈到感情这事,他就没法子了。
对于爱情这玩意儿,他不想碰也不想插手,无情一身轻,最符合他的人生观!
“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的冷血无情,樗遇到这样的事,你竟然想拍拍就走人,你到底是不是朋友?”上官艺语气极差的问。
“放心,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如果他对芸芸是真心,那么就算是十个蔷薇来,我们也毋需替他担心,他自有能力解开心中的谜团。”
“看你平常满冷淡的,想不到对事情的了解竟然比我还透彻,真是看不出来!”
这算是褒还是贬?路烈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像某人一样,只会说大话,我看我就不用混了,你说是不是呀?”他凛然的走出宴会场地。
上官艺被他那抹冷笑瞅得不寒而栗。“明明是九月的天气,热得要命,但一站在你的身边,却像是十二月的天气,冷得要命,难道你就不能让人有温暖的感觉吗?”他尾随在路烈云的身后,不停的唠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