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主角。”Paul不以为然。
“对不起,这件事我必须先问过她的意见。”唐惠军匆匆跑出会议室。
“等一等……”Paul目瞪口呆;哪有人会开到一半就“落跑”的!
“没办法,他们是partner。”Mary的脸已经气到黑;沉不住气的臭小子!如果砸掉这项合作案,肯定把他修理得“金光锵锵滚”!
“是吗?”Paul意味深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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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翎!”唐惠军匆匆奔进摄影棚。
桑韶翎正在拍照,示意他等一下。
唐惠军只好走到一旁等候,却按捺不住地踱过来、晃过去。
趁模特儿换衣服时,桑韶翎向他走来。“干嘛?”
“有人要投资我们拍电影!”唐惠军眉飞色舞。
真的来了;“很好啊,这好比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桑韶翎绽开甜美的笑容;谢谢你,送礼物的圣诞“老公”。
“可是,他们打算让我当导演,我……没有把握。”唐惠军忧心忡忡。
“拚死也要有把握!我们等的不就是今天吗?”桑韶翎激励好友:“阿唐,努力积极去争取到这个机会,也算是为台湾的景气出一份力。”
“我需要妳的协助。”唐惠军态度诚恳。
“你想赶也赶不走。”桑韶翎笑容坚定。
怀着信心和好友的鼓励,唐惠军重新走回会议室。是的,这难得的机会必须紧紧把握,毕竟是电影系毕业的,能够学以致用,总是一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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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参加投资?”童羽凡挑高眉尖。
“对不起。”Paul满怀歉意。
“为什么?”童羽凡急躁不安。
“协议的一部分。”Paul平缓地回答。
“见鬼的协议!”童羽凡焦虑地问:“我老婆有没有加入?”
“有。”Paul点头。
“我一定要参加!”童羽凡坚定不移。
“Sorry,dealisdeal。”Paul一丝不苟。
“见鬼的deal!”童羽凡气势汹汹。“Paul,你不能将我排除在外,这个计画当初是我提出来的!”
“Calmdown,羽凡。”Paul不得不解释原委:“这是桑小姐的要求。”
“韶翎?”童羽凡沉下脸色。“理由?”
“她说了很奇怪的中国成语:内举要避亲。”Paul迷惑不解。“不是应该是『内举不避亲』吗?”
番仔就是番仔,中国话学得再好,翻过来就不会用了。童羽凡轻蔑地瞪他一眼。“我不接受。”
“羽凡,你不要为难我!”Paul急,素来的稳健形象被严重破坏。
“想让我置身事外?不可能。”童羽凡的坚决不容置疑。
“你想怎样?”Paul无可奈何,所有老板都买童羽凡的帐,他不敢得罪啊。
“放心,我不为难你。”童羽凡很不可亲地笑笑。“我会去L.A.找Simon。”
God!Paul不停地擦汗。怎么办?他可不可以拒绝当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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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长长的电铃声,把正在用晚餐的一家三口吓得拿不住筷子。
“夭寿哦!”吴美丽用力放下筷子,唬地站起来。“哪个『膨肚短命』的这样按电铃!皮在痒啦?!”她卷起袖子,准备开门扁人。
“我去开。”桑韶翎跑得比母亲还快;她已经心里有数,谁在门外。
丙然,一脸怒气的童羽凡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她。“妳为什么关掉手机?!我从下午就到处找妳!妳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不能跟我明说吗?!”
“小声点。”桑韶翎低声下气;其实,她很明白父母正在身后不远处偷听。
“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童羽凡故意提高声量,似乎是豁出去了。
“你想吵架吗?”桑韶翎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忍让度有限。
“妳呢?”童羽凡挑衅。
“嘿……”吴美丽笑瞇瞇地走出来。“要吵架哦?进来吵,进来吵,我们家客厅很大,随你们怎么吵……”
“老妈!”桑韶翎即将发火。
“啊是怎样?要让邻居说我没有家教,不让客人进门哦?”吴美丽说得理直气壮,其实是不想错过吵架的内容。
“进来吧。”桑有财笑嘻嘻地招呼客人。“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对不起。”童羽凡彬彬有礼地向长辈鞠躬后,才跨进大门。
多有礼貌啊,老夫妻俩对望一眼,评分表上加10%。
“你们慢慢聊厚。”吴美丽拉着丈夫走向餐厅;没关系,餐厅离客厅不远,还能听得见。
不料,桑韶翎居然把人给带进了卧室,而且还锁上门。
哇!听不到了?真是扼腕哪,吴美丽三声无奈。
“美丽啊,他们……有要紧没?”桑有财有些担心。
“女儿都快二十七岁了,有要紧最好。”吴美丽老神在在。
门内,一对小夫妻正闹着脾气,谁也不看谁。
童羽凡打量桑韶翎的卧室……第一次来她的娘家,却是在这种低气压笼罩的情况下。他无意让她在父母面前难堪,但是,她的手机整个下午没开,他狂发简讯,她却一次也没回,摆明着又在躲他。为什么?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即使有,不是说好要放开心胸沟通吗?回头看她,她仍倔强地昂着头,他的心,又软了。
“韶翎,能不能谈一谈?”童羽凡走到妻子面前。
“我还在生气。”桑韶翎撇开头,不看他。
“为什么?”童羽凡啼笑皆非;有时候,她真像个小孩。
“你让我在朋友面前很难堪,你知道吗?!”桑韶翎脾气爆发。
“一定是误解,我绝不愿意看到妳有一点委屈。”童羽凡耐着性子转正她的身体。“好好沟通,好吗?”
“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是,我不能厚颜无耻接受。”桑韶翎神色黯然。“我不希望别人说三道四:她没有能力,但是……嘿嘿嘿!”
“这样想太偏激了,我无法赞同。再说,妳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我现在在乎!”桑韶翎坚持,更进一步强调:“而且,我必须确定投资者的动机,是真正喜爱这个计画,还是迫于人情压力。”
“我没有伟大到可以让朋友盲目投资……为什么对自己没有信心?”童羽凡无奈苦笑。“另外,我的个人动机很简单,这是妳的梦想,我希望参与。”
“如果没有你,我就没有机会实现梦想了吗?”桑韶翎仍然钻牛角尖。
“我只是加速它而已。”童羽凡强忍脾气。“妳本来不是欣然同意了吗?”
“我本来不知道你要投资,你没有告诉我。”桑韶翎气愤指控。
“如果我不投资,妳就可以平衡了吗?!”童羽凡再也忍不住口气不佳。
桑韶翎没有回答。
“妳一定要这样划清界限吗?!”童羽凡气极;他以为会欣赏到她的惊喜,谁知道惊的人是他!而且没有喜,只有酸涩。“妳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一个用金钱收买爱情的傻瓜?!”
桑韶翎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怒气,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我尽量做好丈夫,尽量为妳着想,为什么还不满意?!”童羽凡怒吼。
“我希望尽量保持单纯,我不希望失去自我。”桑韶翎怯怯回答。
“我没有要求妳迁就,妳还不够自我?!”童羽凡越想越火。“韶翎,妳就这么吝于付出?!妳就这么不愿意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