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满意目前的状况。”桑韶翎说得由衷;她的确十分感谢自己仍然拥有单身的自由,也享受这种自由,对射手座的人来说,自由,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妳不戴婚戒?”童羽凡轻轻抚模她的无名指,语气有点酸。“不想让男人们知道妳已婚?”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存心找碴吗?桑韶翎略带怒气地推开他。“笨蛋才会戴着那么贵重的钻戒到处跑!你忘记我是摄影师吗?!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抢。”
说实话,还有另一层原因;她不喜欢那只原来应该属于谭露明的豪华钻戒,那完全不是她的style。
“也不想错过男人的追求?”童羽凡忍不住试探。她应该有追求者吧?
“现在的男人,不管有没有戴婚戒,都不会阻止他们进攻,女人也一样。”桑韶翎没有正面回答。真敢问!自己不也没有戴婚戒?身边的女人才会像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
“妳放心。”童羽凡说得轻描淡写,但又像在保证。“我并不想换老婆。”
其他女人听到这种话,应该会有什么反应?桑韶翎完全没有概念;然而,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刻骨铭心、惊天动地的伟大爱情,所以,她不知道需要担心什么。“我们……好像不存在放不放心的问题,不是吗?”
童羽凡沈默不语。其实,他并不满足于他们现在这种太过平淡的相处方式,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而这个女人的心意向来让他模不透,才真正令人束手无策。
“走,陪我洗澡!”他略带怒气地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走向卧室。
吁……Pass。桑韶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废话!她对这个婚姻当然是很无力的,有哪个女人愿意这样见不得光,和自己的老公谈地下情?
但是,她也没胆提出改变。她看过婚姻能变成怎样的惊心动魄、一败涂地、惨不忍睹!她可没把握自己能承受那种无时无刻的折磨……还是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风平浪静的,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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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什么呆?”
一双慧黠的圆眸骨碌碌地瞅着已经对着窗外神游十分钟的女人。
被打断冥想的桑韶翎端起桌上已凉的咖啡,以掩饰不自然;她怎能向好友承认自己在回想昨晚的旖旎?不管分离多久,她和童羽凡在床上的契合度都是百分之百、完美无缺的。
“哎,”淳诗萍暧昧地凑近她。“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好康的?然后,天雷勾动地火?大战十回合?”
“噗……”桑韶翎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微愠道:“淳诗萍,妳这个大,害我差点被咖啡噎到!”
“咖啡又噎不死人。”淳诗萍凉凉地瘪嘴,眼神却犀利地盯她。“反应那么大干嘛?作贼心虚?”
“妳才作乌贼心黑咧!矮子矮,一肚子拐!”桑韶翎跳脚骂人。可恶的淳诗萍!明明比她矮一个头,却老是在她头上动土。
“矮又不犯法,短小才精干啊。”淳诗萍毫不在意她的怒气。“妳火气很大哦……一定是欲求不满,引起内分泌失调,造成行为月兑序……”
“淳诗萍!”桑韶翎很想扁人!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店里面,她已经当场行凶了。现在却只能克制自己,顾左右而言它:“阿……唐呢?”
“来了半个钟头才想到他?”淳诗萍一本正经地摇头。“唉……多情总被无情恼,可怜的阿唐。”
“妳……不要乱讲!”她怎么会有这种损友!桑韶翎实在怀疑自己的择友眼光。虽然这家婚纱摄影店在两个好友的共同打理下,生意火爆,财源滚滚。
“妳很清楚我没有乱讲。”淳诗萍毫不留情地指控:“都已经长跑十年了,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给他一个名分啊?”
“我和阿唐是哥儿们!妳最清楚状况的,不是吗?!”桑韶翎快被气晕了。
“不清楚状况的人是妳。”淳诗萍冷面冷语:“有几个哥儿们能像他那样任劳任怨、心甘情愿被压榨的?”
提到这个,桑韶翎略感愧疚。她的确很不务正业,只顾在杂志社当特约摄影师,对三人合伙的这家店没有用过一点心思;这当然是因有两位好友的纵容,尤其是唐惠军。十年前,她还在读高二时,在一个摄影展认识当时是大二生的唐惠军,两人的友情难得地持续至今。他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他谈恋爱,即使在秘密结婚以前。
“妳们两个干嘛?神情这么凝重?”身材高壮的唐惠军抱着一台相机笑咪咪地走过来。“店要倒啦?”
“我呸!”淳诗萍恶狠狠地瞪他。没出息的男人!枉费她用尽心机替他争取名分,他居然一见到桑韶翎,只会傻笑?!
“现在的女人是怎么啦?”唐惠军莫名其妙地摇头。“眼神都这么凶狠?”
“野蛮女比较吃香。”淳诗萍继续给他瞪下去。
“才怪。”唐惠军一针见血。“就是因为这种不正确观念的误导,才会把男人都逼去娶大陆新娘、越南新娘,台湾土产高价滞销。”
“唐惠军!”淳诗萍怒火中烧。“你不要指桑骂槐!我才二十九岁!苞你一样年轻!”
“妳才不要对号入座咧。”
“你……”
一旁观战的桑韶翎暗爽在心里。伶牙俐齿的淳诗萍在唐惠军面前却完全占不了便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一物克一物。
“韶翎,”只要面对她,唐惠军就心旷神怡、笑容可掬。“妳这次去日本半个月,一定很想念台北的美食吧?今晚想去哪里打牙祭?我请客。”
“我要吃台塑牛排!”抢美食从来不落人后的淳诗萍举手。
“妳是陪客,没有发言权。”唐惠军把她的手压下去。
“唐同学!你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淳诗萍气得七窍生烟。
唐惠军不以为意地微笑;他们是大学同学,吵吵闹闹十几年。
一旁的桑韶翎正专心想着:怎样才不会像昨晚那样撞车?童羽凡是现代文明产物,只喜欢时尚的地方,像昨晚的“蝎”。应该选偏远一点的地方……“对了,我们去猫空。”
“又要我当司机!”淳诗萍惨叫,真ㄙㄨㄟ!三人之中只有她会开车。
“妳可以不去,我们包计程车……”唐惠军拉着桑韶翎向外走。
“我去!”淳诗萍立刻跟上去。开玩笑!有免费的食物,怎能放过?当司机也就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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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敞篷黑色BMW跑车在往郊区的公路上疾驶,驾车的美女长发飞扬,引来不少同是驾驶者的惊艳目光。
梆琳卡充满自信地紧握方向盘;这是童羽凡的车,却更像是她的。因为他在台湾的时间很少,而且老是偷懒,任由她安排他的一切行程,她当然很满意这种类似依赖的感觉。虽然童羽凡是喜欢速度的男人,看似永远无法安定下来,然而,她有驾驭这个男人的信心,只要紧紧抓住每个和他独处的时刻,自然能找到适当的时机。
氨驾驶座上的童羽凡显得心事重重。他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醒来,她已经不见了,在床头留张纸条说去工作。工作?他只能在台北停留两、三天,她居然不陪他,却去在意那见鬼的工作?!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