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懂的地方,又打电话给安儿,表面上是关心她的工作,但私底下却是探听路允玺的动态。
“安儿,妳最近好不好?工作忙不忙?”
在电话另一端的安儿,正大剌剌地坐在丁维希的办公室里,享受女友的特权。“还不错,姊姊呢?”
“诊所生意不错,病患也很配合、有按时回诊。”她避重就轻,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哦。”安儿小嘴吃着零食。
“那妳的顶头上司对妳好不好?有没有为难妳?”
“没有。”要不然她现在怎么有空闲模鱼?!
“安儿,姊姊再问妳一个跟星座没有关系的问题,是有一种假设法。”
“好。”
“如果一个男人常常打电话跟一个女人聊天,妳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喽!”
“如果这个男人在电话里常常关心那个女人,妳觉得那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态是什么?”
“暧昧喽!”
“那如果这个男人拥抱了那个女人,妳觉得呢?”
“谈恋爱!”嗟,连这个都不懂。
“但是这个男人又没有跟那个女人说我爱妳,怎么会是谈恋爱呢?”
“姊姊,谈恋爱不是靠『我爱妳』三个字定江山的,而是用心感觉。”
“噢。”艾宝贝边听边点头,觉得安儿分析起来好像颇有道理的。
“要善用女人的直觉与第六感。”
她是学医的,讲求的是科学性和病征,不兴第六感这一套。
“不如我帮妳算一下塔罗牌,测测妳今年的恋爱运吧!”艾安儿提议着。
“塔罗牌?”听起来毫无科学根据。
“我们吉普赛女郎最注重神秘学,妳看,妳可用X光和精密仪器检测,扫描一个人的全身,小自皮肤上的毛细孔和细胞、大至他的骨骼,但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心吗?”
“是不能。”
“这就对了,我的塔罗牌可是能算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哦。”艾安儿骄傲极了。
艾安儿开始灌输她恋爱的实战经验,长舌开讲直到病患上门,艾宝贝的耳根子才得以休息。
那一天,路允玺和艾宝贝不约而同的在同一场婚宴相遇,见证了一对恋人在爱情里结下最美丽的果实,他们的关系也彷佛受了幸福的渲染,出了暧昧的意外。
他的温柔融化了她的心墙,让她扬弃了固执与敌意,一次次接受他的邀约。
晚餐结束后,路允玺带了几支影片到艾宝贝的家里,替她装设新购的DVD和视听设备。
“听说当律师的人都很冷血而且很无情,你赞同这种说法吗?”艾宝贝坐在沙发上,一边阅读着乏味的使用说明书,百无聊赖地找话题。
“妳都有先入为主的观感了,我否认有用吗?”
“所以我才给你申辩的机会。”
“我只知道吸血鬼对我的血没兴趣,所以本人仍然健在。”他咧唇微笑,继续研究如何拉配线才会装置到最完美。
“很冷钦。”她俏皮地打个哆嗉。
“这样夏天就不用开冷气了。”他配合她的话,继续逗她开心。
“当律师口才要很好,你吵架应该没输过吧?”
“口齿再伶俐,到了妳的身边还不是有『口』难言?”路允玺不知道是该感谢或憎恨那颗烂牙,因为它,才让他的心有了归属感。
“你还在因为我当初拔了你的智齿而记恨吗?”
“是啊!恨不得把妳娶回家,要妳手里拿着的是锅铲而不是洗牙机。”
“无聊。”她口头上娇斥着,但心里却像沾了蜜般,甜上眉梢。
她想,明天要去救国团拿烹饪课的报名表,是该找个时间做厨艺进修喽!
艾宝贝始终信仰着爱情,如果那是生命最美丽的练习,那么她希望能得到最好的成绩。
“我看到男人靠在妳的胸前时,真恨不得扭断他们的脖子!”他霸道地说,眼底却掠过嫉妒的凛光。
“你胡扯,他们哪有靠在我的胸前?!我明明是在替他们看牙。”她驳斥他的说法,但心里却暗自窃笑,为自己变成他的附属品而欢欣,恍若漂泊无依的心终于寻到岸边,正前往幸福的航道。
“就怕那些男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才怪!男人最怕让女人看牙,就怕我们的技术不纯熟。”她皱着俏鼻,数落时下男人对女人的偏见。
“不见得,我就是慕名而去。”他讨好道。
她轻笑着。“明明就是被安儿骗来的,还说慕名而来?”
他站起身,终于将DVD安装妥当。
“关一下灯,我们来测验机器的功能和影像清晰度。”他和她并肩坐在沙发上。
“不要,我怕黑。”她拒绝着。
她讨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模索,好像随时会有一只饥渴的兽将她蚕食殆尽,所以她睡觉从不关灯。
“还有呢?”
“怕寂寞,也怕被别人看见我一个人孤单的样子。”
“谁都怕寂寞。”他伸手揽住她的手臂,让她的头倚在他宽阔的肩上,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
“我还怕老鼠,黑黑的、脏脏的,好丑、好恶心。”
“下次,看见老鼠,我替妳抓?”
“我还怕蟑螂,尤其是会飞的蟑螂。”
“听说会飞的蟑螂是母的,而且还怀孕。”
“还怕一个人看恐怖片,每当夜深人静时,残余的影像总会让我心里毛毛的。”
“胡思乱想,下次想看恐怖片我陪妳。”
“真的?”她难掩喜悦地咧唇微笑。
“嗯。”看到她终于露出笑容,他的心也跟着欢喜。
“我喜欢吃辣,无辣不欢。”
“妳脾气这么暴躁,吃辣会容易上火,小心会长很多青春痘。”
“哦。”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下意识模模自己光滑的脸颊。
“不过妳如果喜欢吃麻辣锅,我舍命陪美女。”
“那要是长青春痘怎么办?”
“我替妳挤,我挤青春痘的功力不错。”
这么体贴哦!
“我还喜欢坐云霄飞车、海盗船、自由落体……所有危险刺激的活动我全都喜欢!”
“那不符合健康原则。”
“你该不会不敢坐吧?!”她犹如发现新大陆般,扬声大笑。
他沈下脸,不搭腔。
“想不到我们鼎鼎大名、黑白两道人人害怕的王牌大律师,居然不敢坐云霄飞车?!如果让你的对手知道,那开庭前就拖你上云霄飞车,吓得你两腿发软、脸色发白,就可以顺利打败你了。”她发挥高度的想象力,调侃他。
“胜之不武。”
“好好笑,我要打电话跟八卦周刊爆料。”
“不准妳笑。”
“我偏要,而且要笑得很大声!王牌大律师路允玺不只怕看牙医,而且怕坐云霄飞车、怕吃辣。”她卷缩在沙发上,夸张地捧月复大笑。
“再笑我就要吻妳喽!”
“咦?”她呆愣着,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只见他的脸庞愈来愈近,浓郁的鼻息轻拂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全身发烫,心也在颤抖。
他想吻她的,就像一只扬翅的蝴蝶,不断鼓动着,终于,俯身攫住她娇笑的唇。
她温驯地闭上眼睫,感官变得更加清晰,感觉到他时而亲吮、轻咬着她柔女敕的唇瓣。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和她醉了那晚的记忆一样,她更加确信,那晚他很不君子的窃香。
良久,他难舍地退离嫣红的唇,就着她迷蒙的眸光,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当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可以抚慰妳以前的创伤,却不会允许妳再为任何其它人掉一滴泪。”
她反复思量他的话,咬着殷红的唇。“这么独裁?”
“嗯。”吻她的美妙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要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