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薇娇瞪答不出话的他,嗔怨:“我有跟阿婆说我和小叔出去,你干嘛随便冤枉人家?”
咦?婆有提到“小叔”两个字吗?他只记得婆说她出去,然后他便踱到外头,结果就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密热络的模样……
“可恶!妳有个年轻的小叔,为什幺不早讲?”他不自觉又提高声音抗议。
让他浑身不对劲那幺久,全是她的错!
“什幺?你又没问……耶?”突地瞟见桌下的画纸,季书薇喜不自禁的跪到地上想捡起它,岂知他长臂一捞,就将画抢走。
“子尧……”
“差点让我将画撕毁的人,还想拿画?”倪子尧说着就转过身,顺着画纸边缘的雏褶。
罢才胸中犯着胡涂气,害他差点毁损这张画,想来他还是有一点点气她,和她那个胡乱冒出来的小叔。
“你又在说什幺?”她顺势攀向他背后,想看他手里的画。
棒着薄衫,她胸前的浑圆软绵的贴着他,倪子尧敏感的一颤。
“妳别贴着我!”该死!她在挑逗他吗?
他用力的旋身,她却糊里胡涂的栽进他怀里,他只得抱住她,以免她撞伤头。
“妳……”
“子尧,这个是我耶!”她开怀笑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贴坐在他大腿上。
倪子尧的目光霎时痴住,心里的郁气不满瞬间消散。
此时举着画的她,正和画中的她笑得如出一辙,无邪亮眼得教人心底一片沁凉舒坦。
“送我。”季书薇指指这幅她好喜欢的画。
“不送也不卖。”他两指一抽,便取走她手中的画。
“你这个人真的很小气,要你送人家一幅也不肯,再说这幅画里有我,严格说起来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你应该把这幅画送给我,免得我对你怎样。”
倪子尧听得频频挑眉。那张半嘟半翘的红滟小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啊?
“喂,送人家啦,好不——”她的话没了下文,只剩惊愣的呆愣。他……
望进她呆怔的明眸,倪子尧也是一怔。
他怎会突然就朝她嫣红的小嘴吻下去?
“这张画是妳的了。”他摇摇画纸,率先开口。
季书薇的心跳骤地怦快起来,下意识的抚着唇,脸红的娇嚷:“你平时都是这样送人家画的啊?”
“你当我倪子尧是什幺人?”他俯近她叫道。
“可是你刚刚……”
“谁教妳离我这幺近。”就像现在。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向她红女敕的唇瓣。
“什……呀啊!”忽地发觉她离他“很近”,季书薇娇呼一声,便埋入他胸膛。
“妳干嘛突然尖叫?”他好气也好笑的问,自然的搂着她。
“因为——你会乱亲离你很近的人。”
“哦?那妳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倪子尧嘴角忍不住扬起,这个傻呼呼往他怀里“避难”的小女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季书薇脑袋一顿,这才想到,她和他现在是零距离耶!
“哎呀!讨厌,你为什幺不生气的大吼?”她想抬头,又怕小嘴成为他的目标,只得无措的抵着他的胸膛。
“我为什幺要生气的大吼?”他轻松又恋栈的缠玩她的长发。
“以前只要我不小心靠近你,你就会又是皱眉、又是低吼的。”只要他生气,她就能很容易的逃开啦!他怎幺还不吼她?
“妳现在是女的。”
“咿?”小脑袋里迸出一个好大的问号,季书薇抬起了脸。
他凝锁住她迎视的眼,“男人抱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季书薇呆愣半下,细眉突地皱起,“不对,女人又不是随便给男人抱的。”
倪子尧浅笑,凑近她,促狭的说:“我没有随便抱,我抱得很紧。”
腰上的力道有力的收紧,季书薇心悸得脸泛桃红。
“你……我不是指这个啦!”正慌窘的推着他时,忽地瞄见出现在门口的阿婆,季书薇得救似的喊:“阿婆。”她挣扎着起来,拿着画,直奔阿婆身边。
“你们这两个孩子在摩蹭什幺?要你们去吃饭,大半天也不见人影。”余彩绸温和笑道。
“都是子尧啦!阿婆,别理他,我们赶快走。”季书薇紧张的将阿婆拉出和室。
望着那挽着婆逃之夭夭的窈窕身影,倪子尧实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傻得可以的小女人,他若真要吻她,她以为她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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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薇盘腿坐在床铺上,爱不释手的欣赏着子尧送她的画。
他真的好厉害,所有景致在他笔下皆栩栩如生,就连画中的她,也灵动如实,彷佛一个人小心,就要跃出纸面。能得到他的画,她真是很高兴,但是……
她小手抚上唇瓣,颊上隐隐发热。
她的初吻耶!竟就因为“靠他太近”,就被他夺去。得到这张画的代价,似乎太高喔?
想着想着,她不禁慌张的从床上跳起来,他会不会突然反悔,把画要回去?
“看个画站那幺高干嘛?不怕跌倒?”
低沉的嗓音突地窜入耳,季书薇一转头,只见俊拔的他正走进来,她忙把画放到身后。“是你说要给我的,我不会还你。”
“说什幺?电话,妳接不接?”他将话机递给她。
“噢。”她接过电话,转过身接听,“喂……妈?﹗”
电话那头的夏莲温和一笑,“瞧妳惊讶的,妈不能打电话给妳?”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妈会……”季书薇突地摀住嘴,差点惊呼出声地蹲去,慌乱的遮住双脚,她红着险嗔睇着仍待在房里,而且还用手模她脚趾头的放肆男人。
倪子尧若无其事的耸肩,比比手示意她专心讲电话。
“喂,妈。”季书薇赶忙再凑近话筒,却背过身去,免得他又玩她脚趾。
“怎幺回事?怎幺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声音了?”夏莲急着追问。
“呃,没什幺,是突然有只壁虎爬过去。”
正缠玩她长发的倪子尧,不禁稍带力道的扯住他指间的发丝。
壁虎?她怎幺不干脆说蟑螂?
季书薇被拉得偏过头瞪他,他怎幺还在?她刚刚应该说有蟑螂的!
“刚才接电话那个男孩是谁?妳小叔说他今天去找妳时,没看见有男生在那里。”基于保护女儿的心态,夏莲不忘探问清楚。
季书薇觑觑子尧,有些心虚的说:“他是阿婆的孙子,今年……才读国中而已……呀——”突然被一揽,她整个人倒入他怀里。
倪子尧不满的皱眉睨她。国中生?他?
“小薇,妳又怎幺了?”夏莲被女儿的低呼吓一跳。
“没事,是……有蚊子。”
她想起身,谁知被他箝制住,她只得倚着他,忙对话筒说:“妈,我待会儿再打给您,我要先把这只蚊子解决掉,要不然晚上睡觉牠会偷袭我……好,我会记得打,拜拜。”
季书薇才挂上电话,一口气都还没吁完,耳畔就响起闷闷的诘问声——
“很精采嘛!又是壁虎、又是蚊子,还有国中生?妳怎幺不干脆说我是小学生?”她竟然还要将他当蚊子“解决掉”?
季书薇尴尬的由他怀里坐起来,申辩的说:“谁教你在旁边闹嘛!”
“奇怪,妳专心讲妳的电话就好,管我在旁边干嘛。”
“你……”
“为什幺我会变成国中生?”他霸气的抢话。
她屈起双腿,无奈的说:“妈若知道你是个成年男人,她会对我盘问一大堆的,虽然我们什幺关系也没有,不过妈一定会怀疑,到时我会很头痛。”
他们什幺关系也没有?
“是啊,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像妳和霖叔的儿子、王婶的外甥都有着准备相亲的关系,哦?”倪子尧没发觉自己语气里满是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