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默默地爱著他,而这一切却全都毁了!
她这一生只爱过他一个人。他是个好男人,尤其看见他可以如此护卫心爱女人时,她更是明白他的好,她多希望自己是他全心呵护的女人啊……
然而,她却拥有一个自私自利的夫君。阎伯襄会娶她,也是贪图她娘家能为他带来的好处罢了,如果可以,他还会再迎娶其他能帮肋他事业的女子,而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断在进行著这件事,只等待时机向阎复笙提出罢了。
她不过是想要被珍惜地爱著而已,为什么连这一点儿小小的心愿都如此难以达成?而为什么那个花娘就能得到她苦心期盼却不可得的幸福?
不公平!老天不公平!
她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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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涛天的阎仲羿才转入房里,就看见悠儿张著陡大却无神的双眼呆怔地凝视著空气中的某一定点。
“悠儿?”阎仲羿忘了生气,趋身向前轻拍她的面颊,“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仲羿?”她恍然回神,好认真地端详他的脸庞。
她太过认真,以至於他心慌。
“你到底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他担忧地探她的额。没道理啊!大夫刚才说一切正常的。
只是,大夫也说了,胎儿的活动异常快速,似乎不断在长大,甚至大夫望著悠儿时,眼瞳里所流露出的恐惧,更是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
他的悠儿在别人眼中,竟是那么诡异而难以接受的吗?
“我……真的是妖怪吗?”悠儿轻声地问,很轻很轻,轻得她以为听不见就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你听见了?”见她点头,他将她拥入怀里,坚定地道:“你绝不是妖怪,那是无知之人所做的无谓臆测,你又何需放在心上?”
“那你怎么想呢?我……我或许真的是妖怪也不一定。我明明是条鱼的,现在却变成了人,又怀了孩子,我本来很开心的,可是我终究跟一般人类不同,是吧?”悠儿迭声喃着,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
“你哪儿不同了?还不都是两个眼睛、两道眉、一个鼻及一张唇……而且还是十分诱人的唇呢!”他每提一处她的五官,就以指尖轻点,最后随著话声结束,他也吻上她的唇,怜爱地啄著。
“仲羿……”她的轻唤含著浓浊的哭音,她紧紧地抱住他,“你不要再骗我了,我明明就是不一样的,虽然我看起来和一般人没两样,可是,我的的确确是不同的。”
“是,你是不同的。”
听到他的话,她微颤了下,想挣月兑他的怀抱,却被他箍得更紧些。
“在我心里,你和其他人全然不同,他们对我而言再平凡不过了,而你却是我心头独一无二的牵挂。”
悠儿一羞,埋怨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但我在意的正是这个,其他的一点儿也不重要,你懂吗?”他柔声说著,大掌轻柔地抚著她的背脊,试著要她放松。
“真的不重要吗?”她眨著清亮无辜的眼眸,信任地望著他。
“一点儿也不重要!”他加强语气,慎重其事地望定她的眼瞳。
“你……不害怕吗?说不定我真是妖怪,哪一天就把你给……”
阎仲羿气恼地吮住她的唇,微用力却又不愿伤她地吻著,直到她喘不过气地捶他胸膛时,他才沉声道:“永远不许你说这种话。”
“仲羿……”她腻进他怀里,心头却渐渐地懂得了“忧愁”是怎么一回事儿。
饼去的她哪曾想过这些个烦人的事呢?说她是一尾快活自在的小鱼儿,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而今她成为了人,拥有人类的喜乐,自然也拥有了人类的悲苦。她开始认为,当个人一点也不好玩。
以前,她不曾在乎过其他“动物”的想法,而今人云亦云的,她发现自个儿的心也受到了影响。
当然,还有那名女子——阎仲羿口中所称的“大嫂”所说的一番话,引发她心头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仲羿……”她斟酌著该如何启齿。
“嗯?”
“她说她爱你……”才说出口,她就觉得心口泛起一阵酸涩,“那跟你说你爱我的意思是一样的吗?”
“这……”阎仲羿顿了下,“当然不一样。”他对悠儿的情感是独一无二的。
“你骗人,明明就是一样的。”她瞠他一眼,没好气地咕哝著。
“就字义上而言或许是一样的,但实质上的感受绝对大不相同。我爱你的那份心意,是谁都不可能和我一样的。”他铿锵的语调让她的心窝漾起温暖。
“真的是这样吗……”嘴上虽是略微怀疑的疑问句,心坎里却是信服的,她腻进他怀里微笑地说著。
“当然。她该爱的人是我大哥,不过,这是她和大哥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大哥向来待她极好,至少在人前是那么一回事,而人后的情况,自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理解的,只是……”阎仲羿顿了下,才道:“大哥一直有心想再迎娶几位妻子进门,这事始终在暗地里进行著,也许大哥并不真的待她好吧!”
“她真可怜……”悠儿抬起小脸,眸中蓄满同情。
“你怎知她可怜了?”阎仲羿啼笑皆非地瞅著她。
“当然可怜了!若我是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我才不要你娶别的女人。你是我一个人的。”悠儿霸道的语气逗笑了阎仲羿。
“我心里只有你,绝无意再娶任何女人。”他承诺地说完后,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紧拥著她又道:“你懂得嫉妒了,是吗?”
“嫉妒?那是什么?”她才不懂。
“嫉妒就是……”他思索著该如何让她理解,“就是你只希望我属於你,别人不可以分享我,或是介入我们之间,否则你会很伤心很痛苦。”
悠儿瞪大了眼,拚命点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随即她噘起了唇,“方才听她说爱你,我的心就痛痛的。”
她如此单纯而直接地表露心情,他的心登时飞上云端,乐不可支。
原来不单单只是他深爱著她呵,她其实也如此在乎他呢!
“就别管她了吧!”他抚著她的颊,“她是我大嫂,我和她之间也就只能是这样的身分,她若能将心思转向大哥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我也爱莫能助。我在乎的只是我和你,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这才是我最牵挂、最爱的。”
“嗯!”她对他一笑,又道:“我觉得你大哥真坏,为什么还想再娶别的女人呢?就和你爹一样。”语末,她蹙起了眉。
“没瓣法。”他随即扬高语调逗著她,“其实有很多男人三妻四妾的呢!这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什么?”悠儿气急败坏地道:“坏人,都是坏人!”
“不,他们不是坏人。”他笑著摇头。
“为什么?他们明明就是坏人。”她坚持己见地抗议。
“他们不是坏人。”他含笑望定她的眼,“他们只是没遇上唯一想珍爱一生的女人。”
悠儿失了神地望著他,感动得红了眼眶,“你是说……你遇上了唯一想珍爱一生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我?”
“你说对了。”他怜爱地轻吻她的唇。
“我好爱你!”她动情地拥紧了他,迭声嚷著,“我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我们……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阎仲羿合起眼,紧抱著她。好半晌,他们就只是紧紧地拥住彼此,再无其他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