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龟出仙翁,你来了。”闲鹤仙翁热情的招呼贵客。
其实,龟出仙翁根本天天来这里和他下棋、聊天、喝喝小酒。
两人又坐在树下的石椅上边闲聊边喝点小酒,喝著喝著,闲鹤仙翁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子。
“龟出,我告诉你喔 ̄ ̄ ̄这是我最近刚刚研制出来的‘救苦救难救民救世万生水’!”他一脸得意洋洋的说。
“虾米?救什么万生水?是不是可以治秃头的药水?”这他就满需要的。
标出仙翁模模他的秃头,略带醉意的将瓶子抢了过来,打开瓶盖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说著,他又随手往池子里倒了一滴,“又没有颜色,这真的有效吗?”
见状,闲鹤仙翁赶紧把瓶子抢回来,哀哀大叫:“这水很宝贵的耶!才不是简简单单的生发水呢!”
“哪里宝贵了?”龟出仙翁很不给面子的吐他的槽。
“这可是能使大地回春、天降甘霖、万民康泰的救民……呃……万生水。”连他都忘了那一长串伟大的名字。
“真的吗?”龟出仙翁一脸鄙夷的睨著他。
“吖 ̄ ̄ ̄我还没做试验,所以……还不知道。”闲鹤仙翁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那还搞什么屁!喝酒、喝酒。”
被龟出这么一说,闲鹤心情也挺闷的,“喝就喝嘛!”
两人都没发现那瓶“万生水”突然倒了。里面的水缓缓洒了出去,除了平常被当作桌子的云南大白石外,连桃子树、池塘里的锦鲤、绛珠草都惨遭“荼毒”。
两位仙翁喝了好一会儿酒,便颠颠倒倒的回到屋内休息,完全没发现背后突然迸出数道七彩缤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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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位仙翁醒来,睡眼惺忪的走出了门外。
“龟出哪!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啊?”闲鹤仙翁仍有些睡意朦胧。
“你老眼昏花,没的事。”龟出仙翁啐他一句。
“是吗?”他不在意的应了声。
两人习惯地走到树荫下纳凉。
“今天的太阳好像特别大,照得我好热喔!”闲鹤仙翁抬头一看,“咦?我的树咧?”
标出仙翁没搭理他,以为他还在宿醉,一时眼花。
“咦?我可爱的绛珠草呢?”闲鹤仙翁跳起来哇啦哇啦大叫。
标出仙翁挖挖耳朵,还是没理他。
“啊 ̄ ̄ ̄我宝贝的锦鲤呢?”
标出仙翁终於抬头看看了树的方向——没树;再看看应该有草的地方——没草;而应该有一条锦鲤的池子——没鱼!
那A按呢?
他搔搔头,手支头想靠在大白石上认真思考,却跌了一大跤。
“哎哟!石桌咧?”这下换他大叫。
“天啊!哪个该死的小偷,竟然把我的桃子树、绛珠草、锦鲤,甚至连大白石都偷走了?呜呜呜……把我的心肝宝贝们还我啊……”
第一章
杭州
喧闹的商店林立,百货聚集,川流不息的人潮与杂沓而来的噪音让阎仲羿刚毅的脸孔上平添不悦的表情。
“二少爷,你大可不必亲自跑这一趟路的。”他身后的贴身侍卫韦翰低声地说。他知道主子不喜这类烟花之地,或许不至於深恶痛绝,但以主子洁身自爱又严谨的性子来看,到这种地方著实是委屈了。
“我不来,谁能将他带回去?”阎仲羿冷声嗤著。
“那倒也是……”韦翰的声音更低了些,不敢再多说话。
才转了个弯,进入“春花秋月阁”的领域,一名龟奴便热切招呼著,“这位大爷,咱们的姑娘可是全杭州城……”
阎仲羿以冷酷的视线睨著眼前喋喋不休的龟奴,硬生生地让他止住了话头,他涨红了脸,嚅了嚅肥厚的唇,却又恐惧阎仲羿那杀人的目光,只好咽了口唾沫,微微退了两步。
阎仲羿不再瞧他一眼,迳自迈入“春花秋月阁”。
身后那窘迫的龟奴小声嘀咕著,“呿!还不就是来消火的!”
韦翰耳尖,正要转身教训那不识相的龟奴,只听阎仲羿头也不回的道:“不许惹事。”
“是。”韦翰回身瞪了龟奴一眼。
标奴耸了耸肩,也就相安无事。
面目严肃的阎仲羿立身於莺声燕语云集之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仰头巡视一番,正要迈步之时,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便已笑意盎然地来到他面前。
熬人脸上吓人的妆扮让阎仲羿鄙夷地蹙起了眉,他根本懒得掩饰他的不屑,这个地方本来就毋需他的尊重。
“这不是阎二少吗?”老鸨热络地说著,并未忽略他眼底的轻蔑,可她早已习惯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以为意。“真想不到阎二少会大驾光临……”
“我弟弟在哪里?”阎仲羿寒冻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这……”老鸨眸中闪过不安,脸上依然是盈盈笑意,道:“难得阎二少大驾光临,不如先……”
“我弟弟在哪里?”阎仲羿加强了语气,不怒自威的神色让老鸨敛去了笑容。
“阎二少,今日阎三少并未过来……”
老鸨的话未说完,阎仲羿便对韦翰说道:“一间间搜。”
“主子……”韦翰面有难色地迟疑著。
“还不搜?”阎仲羿面色十分难看。
“阎二少。”老鸨身后多了几名龟奴,依然陪著笑脸,“您该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由不得您如此……”
“是吗?”阎仲羿撇唇冷笑道:“那么,你告诉我季翔在哪一间房?我搜那间便是。”
“我方才已说了,阎三少今日并未……”
阎仲羿眼角余光一闪,侧脸望去,瞄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随即拨开老鸨追上前去,还抛下一句,“如果让我找到他,我绝不放过你!”
“阎二少!”老鸨愠怒地赶上前去,阎仲羿却已转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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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阁”后院某一厢房内
“好舒服……”整个身躯泡在大木桶里的女子眼睫微合,神情愉悦地微笑著。
细细一瞧,她纤长睫毛上的水珠正闪耀著点点光芒,白皙的脸庞点缀著红艳的唇,她的美丽不可方物。
“你……不冷吗?”一名女孩几乎是趴伏在桌面上,莫可奈何地嘀咕著,她眨著明亮的眸,眼底净是好奇。
女孩名叫小宝,是“春花秋月阁”里打杂的。
她的存在是个异数,毕竟在妓院里的“女性”几乎都是花娘,可她就是被藏在后院里,与前头的欢场交易无涉。
听说,小宝的娘与老鸨是手帕交,小宝的娘不幸早逝后,便将她托付给老鸨金大娘。为了不负好友的期望,金大娘将小宝藏在后院里,只让她帮些小忙,而不让她涉足前院的“工作场所”。
但,这只是道听途说,根本没人知道详情。只是,金大娘对小宝的保护是“春花秋月阁”里人尽皆知的事,谁也不敢让小宝出了差错。
只是,阁里的人还是忍不住私下议论著,金大娘竟会如此看重好友的嘱托,将一个年华正盛的女孩放在后院里搁著而不拿来牟利,到底是为了什么?
於是,大家揣测著,若是小宝的姿色再好一些,也许金大娘的做法又将不同了。
总之,小宝的存在引起了很多议论,却无人敢当面对金大娘提起。
“怎么会?”木桶里的女子睁开了眼,笑意旋绕在眼里,散发出一种慵懒的神韵。
如果说合眼微笑的女子已美得不可方物,那么此时星眸半掩的她,更是美得让人屏息,她不似凡间女子,反而多了一抹空灵缥缈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