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湄脑海里只有两个意念──她是浪女……她渴求男人……楚临瓒是用如此鄙视她吗?
柳湄紧抿著唇,只觉心里的疼超乎她的想像。原来,因为爱上他,她才会如此在意他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一个用言语嘲讽自己娘子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他的娘子?
柳湄痛楚地合起眼睑,楚临瓒唇角微弯的唾弃表情,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成为永难磨灭的伤痕……“砰!”房门被大剌剌地撞开,一名神情惊慌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并反手合上门扉。
柳湄的脸色霎时一日,“你……”
“小王妃,求您救救奴才!”男子扑通跪下,手臂上的蓝色布料渗出血?,柳湄只觉得一阵晕眩。
“你……你是谁?”柳湄捂住胸口急喘著气,那血,殷红得让她反胃。
“奴才并没有偷窃,是郡主抓错人了,奴才……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男子声泪俱下,浑身发抖。
柳湄定了定神,僵著声音道:“你在流血……”
“是郡主鞭打的……”
男子还来不及解释,门外便传来楚可倩的娇斥声,“给我搜!就不信他躲得掉,我非抽掉他一层皮不可!”
“小王妃!求您救救我!”男子用力地磕头,“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柳湄眉头一皱,对于楚可倩的猖狂感到厌恶,“你先躲起来。”匆忙间,她往屏风后的内室一指。
“谢谢小王妃!”男子赶忙爬起身,飞奔入内室藏起来。
柳湄还来不及检视他是否隐藏得当,门扉便再度被踹开。
气焰嚣张的楚可倩手执长鞭,甩啊甩地踱进房内,任性的圆眸四下一扫,才望向柳湄道:“有没有看见一个狗奴才?”
柳湄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迳自走到桌边坐下,替自己斟了杯茶,才要就口──楚可倩飞刷而来的长鞭在地上狠狠一抽,冷冷的道:“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你聋了吗?”
柳湄啜了一口茶,才慢慢凝眸望向她,“你没看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吗?你瞎了吗?”
柳湄突地觉得很厌烦,这对兄妹恁地惹人讨厌!唯一的差别,就是她对楚临瓒还有著一份莫名的情感;至于楚可倩,她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你!”楚可倩恼火地瞪著柳湄,却出乎意料地转身道:“走!”
柳湄愣了愣,狐疑地扬起眉,不明白楚可倩怎么会轻易离去?以她适才的态度看来,她应该派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搜索房间才是,怎么会……“郡玉,你不教训教训她吗?”夏儿突地出声,嘴角噙著冷笑睇向柳湄。
柳湄接收到夏儿挑衅的眼光,不期然想起楚临瓒说要纳夏儿为妾的事……夏儿敢如此说话,当是仗著楚临瓒的“承诺”、楚可倩的“撑腰”而狐假虎威吧!只是,柳湄还是感到心痛。
“教训她?”楚可倩顿住脚步,望了柳湄一眼,笑得诡异地道:“以后有得是机会。”
“可是……”夏儿还想再说,却被楚可倩瞪了一眼。
“走!”甩著长鞭,楚可倩与四婢浩浩荡荡地离去了,甚至还替她掩上房门。
柳湄走向门畔,拉开房门张望了一下,才又合起门扉。她若有所思地暗忖:太没道理了!楚可倩会这样轻易罢休,不藉此大作文章吗?
“多谢小王妃救命之恩。”狼狈的男子从内室走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啊!”柳湄上下打量著身形魁梧的家丁,见他面貌猥琐,难怪会让人怀疑。随即,她又在心里暗斥自己怎么可以貌取人,著实太不应该了!
“奴才只是在花园里捡到一支簪子,才想问问是谁遗失的,就被指称是偷儿,郡玉她……不但不相信小的,还将小的毒打一顿……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好不容易在王府里觅得差事,可以让一家勉强糊口度日,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小的……小的若是死了,一家人也活不下去了……”男子说得声泪俱下,让柳湄不忍地蹙起眉。
“别哭了,堂堂男儿不应该哭泣的。”柳湄沉吟了一会,又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些银两,你拿了就快点逃出王府,若是落在郡主手上,只怕你再无机会见到一家老小。”
“多谢小王妃救命之恩!”男子扑通一声又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快起来吧!”柳湄快步走向内室,准备“捐献”出嫁时爹娘所给的一些银两给这个可怜的家丁。
就在她弯身在箱底模索时,猛地被人从身后一抱,将她扑压到床上。
“啊!”柳湄又惊又气,对上男子婬邪的眼眸。
“小王妃,得罪了。”男子利落地扣住她反击的双手,并压住她蠢动的双腿,硬生生让她动弹不得。
“你……说谎!”柳湄瞪圆了美眸,只觉得心寒。
“请小王妃原谅小的,小的也是身不由己,谁教你得罪了郡主呢!”男子舌忝了舌忝唇,双眼猥亵地直盯著柳湄因气愤而激烈起伏的浑圆胸脯,啧啧有声道:“奴才早已仰慕小王妃许久,今日总算可以一偿宿愿了。”
“放开我!”柳湄死命地挣扎著,恐惧感快速地袭上心头。
“嘘!别吵!”男子俯身嗅了嗅柳湄身上的香气,恶心的舌尖就这么舌忝上柳湄的面颊,“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郡主早已支开所有的人……”
柳湄面色大变,没想到楚可倩竟然做得如此狠绝,意欲置她于死地。她终于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只要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请求小王爷饶你不死……”
柳湄强忍著恐惧,力持镇定地道。“奴才只听命于郡主,至于小王爷……也不见得会在乎你吧?”男子的话狠狠地刺伤了柳湄的心。
难道楚临瓒对她的不在乎,已是王府内众所皆知的笑话?
柳湄的心撕裂般地抽痛著,可她不甘愿哪!就算是个不被相公怜惜的女人,她也不甘心受到此等侮辱啊!
为此,柳湄死命地挣扎著。
“嘶──”柳湄胸前的衣料被扯裂,露出一片凝脂雪肤。
男人粗暴地抓扯著她的长发,在她奋力的挣扎中,试图要制伏她。
“你这个小浪女,喜欢这种方式吗?”男人婬邪地笑著,她的激烈反抗勾引出他更蛮横的征服。
柳湄闻言怔愣了一下,突地不再抗拒地停下动作。为什么??
什么这个陌生男子也会用同样的话语羞辱她?难道……她真的让人一眼便可看出有著婬邪的内在吗?
“怎么?不想抵抗了?还是玩腻欲迎还拒的戏码了?”男人恶意地调笑著。
“我、不、是、浪、女!”柳湄缓缓扬眸,平稳的语调中渗出一丝冷酷。
男人有些惊愕地想避开她冷然的逼视。
“浪女有什么不好?尝尝销魂蚀骨的滋味也不错啊!”男人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婬笑地欺身向她。
柳湄弯眉倒竖,眸中森寒之气一闪而过,“我绝对不是浪女!”
她太在意这个词汇了!而她绝对会让他知道,她是宁为玉碎,也不会瓦全的女子!
思忖间,眼前一黑,男人庞大的身躯已然扑向她……
第六章
“啊……”男人发出嚎叫,只因柳湄狠狠地咬上他的手臂。
柳湄不愿松口,一双美眸因为恨意而泛出杀意,直盯著男子因吃痛而扭曲的面孔。
“贱人!”男人一把扯住柳湄的长发。
柳湄疼得蹙起眉,却抵死不愿松口,直到口中尝到血腥味,几乎扼止不住想呕吐的感觉,牙根微微一松,让男子顺利地将她的牙齿扯离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