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喜欢温文儒雅的二哥吧?!
夏侯碞终于体认到,他似乎对古芷萸……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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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芊担忧地杵在古芷萸房门口,来回不安地踱了几步后,不死心地拍门叫著:“芷萸,你开门,有话好说嘛。”
“我不要,你们都走开,离得愈远愈好。”古芷萸坐在桌边吼著。她恨死夏侯碞了!他竟然敢把她打昏!模了模后颈,疼痛的感觉仍在,提醒著她夏侯碞有多么可恶。
“芷萸,你不要这样嘛。”夏侯芊急得都快哭了,深怕会失去一个好朋友。
“要我开门可以,除非夏侯碞爬过来跟我道歉!”说完,古芷萸又摇了摇头道:“不,道歉也没有用了,我恨死他了!”
“我四哥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人心急了才会失手打昏你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夏侯芊说著说著真的哭了起来。
迸芷萸听了也坐不住了,无奈地开门看著哭得梨花带雨的夏侯芊,问道:“干嘛哭呢?”她这个该哭都没哭了,怎么反倒是夏侯芊哭了。
“你……你不理我了,对不对?因为我四哥的关系,所以你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对不对?”夏侯芊哭得稀哩哗啦的,让古芷萸不禁心软了起来。
“我没有说不理你啊,我们……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莫名地,面对夏侯芊,古芷萸变得温柔了。虽然同年,她却把夏侯芊当妹妹看待。
夏侯芊闻言笑开怀,抹了抹泪惊喜道:“真的?你真的还当我是好朋友?”手已握上古芷萸的。
“当然。”古芷萸原是有些不情愿的,却因为夏侯芊的反应而真的开心起来。
“那你以后即使生气也不可以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喔!我们既然是好朋友,有什么不开心就要跟对方说,不可以一个人生闷气!”夏侯芊像要求保证似的直盯著古芷萸瞧。
“嗯。”古芷萸点点头。
“芷萸,四哥其实是个好人,虽然我小时候总是被他欺负,但每当我真的伤心的时候,都是他安慰我的。虽然他总是用很奇怪的方式安慰我,例如抓蟋蟀放到我脸上,吓得我忘了之前为什么哭了。”
“哼,无聊的人。”古芷萸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
“不是的。我真的觉得四哥是个好人,只是很多时候他很倔,不愿意承认他其实是关心你的。”夏侯芊想替哥哥说好话。
“没用的,你不用再帮他解释了。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原谅他的。”她和他的梁子是结定了。
“我也不希罕你的原谅。”夏侯碞的声音响起。
“四哥!”夏侯芊惊呼,这根本是雪上加霜嘛!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古芷萸转身奔回房里,拿起师父送给她的小剑,唰地拔出剑,便往夏侯碞身上招呼。
“你这疯女人!”夏侯碞俐落地闪了开来,嘴里咒骂著。
“天啊,芷萸、四哥,你们别打啊!”不会武功的夏侯芊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我今天跟你拚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古芷萸武功还没练到家,加上心情浮躁,所使的招式凌乱不堪,更甭提想打赢夏侯碞了。
“这么想和我一起死啊?!”夏侯碞嘴上不忘欺负她。他方才心里烦躁,在确认自己的心意后,他决定除非她亲口说要嫁给他二哥。否则,他不会放弃的。
“你……无耻!我恨你!”古芷萸气恼的收回剑,转身往它处奔去。
“四哥,你为什么老是要欺负芷萸嘛!”夏侯芊气恼地瞪了夏侯碞一眼,急忙向古芷萸追去,但她没有武功底子,根本追不上略施轻功的古芷萸。
夏侯碞尾随在后,悠哉地道:“她不会再离开了,你放心吧!”因为这次的事件,夏侯儒林已经和她谈过未来的打算。古芷萸答应留下,条件是必须写封信告知臧湱和上官紫她的下落,夏侯儒林已经答应且照办了。
“四哥最讨厌了!”夏侯芊骂完后,往大哥夏侯喾住的厢房奔去。她好生气,她要找她的大嫂诉苦去!
夏侯碞立在原处,懊恼地握紧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看到古芷夷就忍不住想跟她吵,他明明……明明是喜欢她的啊!但为什么一见到她,就是会冲口而出一些让她生气的话!
想当初刚认识她时,她也是一样摆脸色给他看,可是当时,两人还是会嬉皮笑脸地一搭一唱的,但今儿个,是谁改变了!
是他变了?!还是她?!
夏侯碞怎么也搞不懂。只知道,他是再也没有往日那般与她斗嘴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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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芷萸含泪狂奔,把正独坐在花园凉亭中品茗的夏侯严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仍是一贯的温文。
“不要你管。”古芷萸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才嗫嚅著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一定又是老四把你气哭的,对不对?”夏侯严体贴地说完,递出一条洁白的手巾给她。
“谢谢你,不用了。”古芷萸客气地婉拒后,抓著袖口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他这次又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比了手势请她到凉亭一同喝茶赏花。
迸芷萸没有回答,只是瞧著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为什么你们是兄弟,个性却差那么多?你温和优雅,他却那么野蛮无礼。”
夏侯严闻言朗笑几声,摇摇头道:“其实不尽然。老四虽然看似莽撞,却也有他细腻温柔的一面。而我,自然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我不相信。”古芷萸不认同,“像他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有细腻温柔的时候。”
“等有一天你了解了老四,就会知道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夏侯严仍是一迳温柔的笑。他喜欢古芷萸,因为她是个坦率可爱的女孩,不会耍弄手段。
“我才不要了解他。”古芷萸赌气地说。
夏侯严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眼神中有著怜爱。他发现自己喜欢看她丰富的表情变化,好像随时都会令人惊喜。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呢?”古芷萸的眼蒙上忧郁。即使知道夏侯老前辈已捎信告知二师父她的下落,但她仍是惦念著二师父与紫姊姊,只盼著他们早日来夏侯府探望她。
夏侯严也不自觉心情低落了些,“你真的这么想离开这里吗?”她虽然是他未过门的妻,但她若不愿意,他是不会勉强娶她的,因为他只希望她快乐。
“我只是很想念二师父和紫姊姊,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她真的想念他们。和他们相处那段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等你学好了武功,可以保护自己以后再去找他们吧!否则人人都想夺得你师父的秘笈,你要靠什么保护自己呢?”
迸芷萸愣了愣,落寞地点了点头,“我发过誓要好好学习武功的。”想不到竟被夏侯碞气到忘了。
“那就努力点,你那么聪明,相信你很快就能成为武林高手的。”他笑著鼓励她。
“嗯,二师父已经把武功全都教给我了,只是使起来仍不太顺手。”她偏著头,回想著二师父臧湱曾经教导她的心法与招式。
“这些你恐怕要去请教我爷爷了,我对武功也懂得不多。”夏侯严自小好文,对武学没啥兴趣,常常惹得夏侯儒林叹气。唯一的儿子经商已让他感到遗憾,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三个孙儿上,二孙又不热中武术,怎不叫他忧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