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蓉根本没醉,她的神智清醒,怎么也没想到孟平竟是个急色鬼。她又恼又气,紧咬着手指,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但又旋即想到他“召妓”,她就心痛。
“唉……”孟平突地一叹,“你这个傻瓜,竟想得出这种方法来,真服了你。”原本的手已自她肩上离开。
昭蓉闻言一个翻身,用可怕的大浓妆对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她又惊又喜。
“除了那个笨蛋余昭蓉之外,还会有谁?”她去哪学来的化妆术?真可怕!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他不是真的急色鬼,太好了!
“你整个人抱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骗人!”她不相信。
“别忘了我在马上抱过你,虽然正面和背面有差,但那种触感如出一辙。”他笑得放肆,让她羞红了脸。
“孟平……”千言万语,在相见时不如从何说起。
“洗个澡,早点睡,我明天送你回去。”起身便要走。
“不!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说什么也不走。”她执意抓住他,不放手。
“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你在这里很不安全
“我知道,所以才会用这种身分接近你,别人以为我只是个妓女,对你来说不是重要的人,自然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可以放心。”
“不行,还是太危险了。”袁凯立为了阻止他将天一帮漂白,已派出众多杀手,准备置他于死地,然后接收天一帮。
“你以为我会妥协吗?”昭蓉忿怒的跳到他面前吼着,“是你要我看清我的心的,你忘了吗?你说我不够了解自己,不是吗?好,我现在看清我的心了,也了解我自己了,你要我走?孟平,你该知道我是不会逃避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不会妥协。”她眼中的情感,震撼了孟平。
“昭蓉,只要我处理完天一帮的事情,我就会去找你,但只求你现在离我远一点,否则,袁凯立迟早会对你下手。”妓女也好。只要是孟平的女人,袁凯立一定不会放过。
“不,来不及了。你只要告诉我,那天在卢森堡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她定定的注视着他。
“哪一句话?”他撇开头,怕自己心动。
“说你爱我的那一句话。”她将他的头扳回,让两人的眼光能直视对方。
“昭蓉,你又何必……”
“快说,到底还算不算数?”她都勇敢面对了,就不容许他逃避。她的热情已被他激起,他不能先落荒而逃。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说不出不爱她的谎言。
“那就好了,我也爱你,孟平。”昭蓉仰头望进他眼里,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自己,“就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所以,我绝不放开你的手。”
孟平大受感动,也握紧她的手,“昭蓉……”
“什么都不要说了。”看见孟平眼中的柔情,照蓉不禁心跳加速。
她从来不知道孟平有着这般动人心魄的气势,是因为当了几天的黑道大哥让他沾染上一些邪魅的气息吗?以前只觉得他长得好看,而今却多了一种让她心旌为之动摇的霸气。
斑了她几近一个头的他,与她贴身而站,给予她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更让她心动了。
“你也和以前大大不一样……”分低沉的嗓音直教她迷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伸手在她脸上刮下一层粉。
“啊……”这才想起脸上吓人的浓妆,“浴室在哪里?我……”羞死人了,她竟然用这张脸对着他。
孟平忍不住大笑起来,看着她飞也似的逃进浴室里,他的笑,更大声了。
★★★
浴室里的水气氤氲,将昭蓉粉女敕的脸颊蒸腾得更加娇艳,长过肩的秀发如瀑般地披垂在身后,白皙的肌肤上满布细小的水珠,更加显得细致动人。
她坐在浴池,在水气中发着愣。
澡,洗完了。昭蓉苦恼地轻轻拍击着水面,她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可供换洗的衣物。原先的超短迷你裙和露肩小可爱,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穿在身上。
浴室里举目望去,除了毛巾之外,完全没有足以遮蔽全身的布料,进退两难的她,只能懊恼的坐在浴池里,沮丧地拍打着水面发愣。
很想、很想开口叫他,不过是跟他借件衣服罢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当初有勇气穿成这样来,怎会在此刻反而退怯了?真是没用的家伙!
昭蓉在心里臭骂自己几百遍,也畏缩了几百遍。
啊,头好晕哪!再这样泡下去,她一定会昏倒,届时让他进来“救”她的话,可就更难看了。
一咬牙,才正要开口,便听见敲门声。
“你好了没?”孟平不知道女孩子洗澡要洗这么久,真不可思议!
“好……好了……”怎么这么巧?她才正要开口呢!
“那怎么还不出来?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我会转过去不看你。”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活像个柳下惠。
门咿呀地开了个小缝,一只手臂上沾满水珠,快速的抓住衣服又缩了进去。
“衣服可能还好,裤子或许会长了点……”话没说完,浴室里先散出一团水气,从中再走出娉婷的身影。
昭蓉身着大衬衫便跨出浴室,微敞的胸口,隐约可见其内的风光,而下摆长度正好在膝盖以上十公分左右,露出的修长美腿白得焙人眼目。
“裤子……”她没穿上他给的长裤。
他只能愣愣的看着她出浴后的美态,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想这衣服已经够长了,应该不用穿长裤了。”她微弯身看着衬衫下摆,满意地看到它完美地遮盖住臀部及部分大腿。
孟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存心要他少活几年吗?转身时难道不知道胸前的风光会让人一览无遗吗?就算他是柳下惠,怕也经不起这番血脉偾张的场景。
鼻里一阵痒,他觉得有东西温热地自鼻间流出。
“啊……”昭蓉惊慌地扑过来,抓紧他的手,“不要动!”反身奔回浴室里,手里抓着几张卫生纸又冲了出来。
“快,快躺下来。”昭蓉又拖又拉的将他拽到床上,“你……怎会突然流鼻血了呢?”赶快将卫生纸捂上他的鼻子。
啊?原来那种怪异的感觉是流鼻血啊!难怪他觉得鼻子痒痒的,怪不舒服。
“你会习惯性流鼻血吗?”昭蓉关心的问。
“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鼻子被她塞进来的卫生纸堵住,所以孟平的声调有些走样,但注视着她的眸光愈见温柔。
“怎么会这样?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吃了羊肉?大热天吃羊肉很容易上火,一旦上火,就会流鼻血了。”
“嗯……”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在昭蓉俯身替他调整舒适的卧床姿势时,又垂挂而出。
“啊,怎么又流出来了?”昭蓉手忙脚乱的拿了卫生纸再帮他止血。
“你别再乱动,就这样坐直就好了。”她难道不知道像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是很经不起刺激的吗?
“为什么?你在流鼻血……”她说着又关心的俯来。
“不,拜托,别再来了!”这一次他不再客气,直接用手抓紧她的衣襟,两手胡乱地替她把衬衫的扣子一扣就扣到脖子,变成标准的中山装。
昭蓉这下可懂了,她红着一张脸,嗫嚅着:“你是因为这样才流鼻血的?”他有这么纯情?她总以为他身边不乏女人。
“可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流鼻血,他并非不经人事的纯情男,但就是没有遇过这种会让他激动得流出鼻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