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缓缓自口袋中拿出早已预备好的武器——一把锐利的匕首。他挥舞着闪着银光的刀尖,一步步向小怜靠近。
“不!不要哇……”傅绯衣简直就快哭出来了,却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制止这可怕的一幕。
小伶被逼得一再往后退,她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与悲愤。傅绯衣此时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可以肯定的是:冯玉怜认识这个人!
“危凶傅绯衣看到小怜正往山崖边迟去,顾不得他们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仍然大声警告着。“快停下来!小怜——别再走啦!”她努力地捶打着看不见的围墙,并开始奋不顾身地以肩部冲撞;但不管她如何使劲儿,这面墙都文风不动,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悲剧产生。
另一头的小怜依旧不知死期将至,她只是不断地保持和对方的距离。
“啊——”傅诽衣遮着双限,不忍看下去;空气中飘荡着冯玉怜姜厉的叫声,由近而远,裂成阵阵碎片。
“小怜……”这样掉下去,她肯定是摔得粉身碎骨了。傅绯衣难过不已,泪珠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她慢樱地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遥望向远方的崖壁——
等等!小怜还没死呀!!
她的手紧抓着光秃秃的岩石奋力挣扎着,努力使自己的重量不要下坠。
“救她……谁快救她?”傅绯衣看到活生生的小怜向兴撂手舞足蹈起来,但处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不能担保她可以逢凶化吉;而绍衣仍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祈祷小怜能平安无事。
站在生死关头徘徊的小伶面前,那男人只是冷冷地俯视她,一动也不动。
“这个没心没肝的混蛋!。傅绯衣狠狠咒骂着。要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她一定将他大卸八块,再一口一口地把他吃掉。
那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他抬起左腿,不偏不伤地踩在小怜的右手上用力地旋转着,冯玉怜痛得大叫,随即松开了被踩压的手;现在,只剩下另外一只手挂在峭壁上了。
“你这个变态!小怜已经不行了,你还这样对她……”傅绯衣急得跺脚,却于事无补。
“咻”的一道光线吸引了排衣的眼睛。
巴首在月光下闪着冰凉的银光,男人拿着它慢慢垂下,用力一划——
小怜发出和刚才一样的尖叫声,就这样消失无踪了……
不是人!真不是要!!
暗绯衣觉得这人实在太残忍,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冤死在他面前,难不成他的心是铁做的吗?
敝不得小怜死不瞑目。在这样幸福甜蜜的情况下莫名奇妙地死去,任谁都会心有不甘呀!
而陷害小怜的男人还停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弯腰检视着峡谷,仿佛正意犹未尽地享受杀人的乐趣呢!
“小怜——”远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声。这声音……是温思远吧?
暗绯衣焦急得大叫:“在这儿!在这儿啊——”
“小怜——”呼唤声由远而近。温思远的身影逐渐出现在眼前,他急切地寻着心爱的妻子,满脸的慌张失措。
暗绯衣此时已忍不住热泪盈眶。“无论你再怎么搜索、再怎么呼唤,即使喊破了嗓子,也无法找回挚爱的妻子了!”她感到一阵鼻酸。
“小怜!你到底在哪儿!”温思远的声音哽咽起来。“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小——”温思远突然楞住。他望着山崖边冯玉怜遗留的手帕,不可置信地蹲了下来。
“不……不会的……你不会这样惩罚我的……”温思远紧强着手帕,胸口却剧烈地起伏。
“小怜——”他跌跌撞撞地走近山崖,谷底吹起的寒风让他挺不住身躯,就象个全身虚月兑无力的人一般跪倒在地,两手抓着自己的头没命地摇着。
“不——”温思远悲姜的叫喊声在山谷中不断地回荡,脸上的五宫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这——不——是——真——的!”思远绝望的哀嚎让绯衣也忍不住地滴下了伤心的泪水。
第九章
绯衣哭着醒来,心情异常沉重,她闷闷地坐在床沿,完全不想见任何人。
“眼睛都肿了。"她望着浴室的镜子,咕哝道。
她打湿毛巾敷在红肿的眼皮上,经过半个小时后,终于勉强可以出去见人。
廷瑜不知起床没有?顺道绕过去看看。
廷瑜的房门虚掩着,傅诽衣自门缝中看到了徐宇扬比手划脚地讲话,深伯打扰了两人谈公事,她决定待会儿再来找人。
警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时,听到温廷瑜发出了疑问。
什么化验报告?绯衣纳闷。
“出来了。根据初步研判,车子曾被人动过手脚,因此,你们那晚的失事,不是意外。徐宇扬的声音里有平日少见的严肃。
什么?!
在门外偷听的绯衣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只是单纯的煞车坏掉而已。
“我想也是。"温廷瑜的声音依旧平板地不带一丝情感,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怒火正在聚集。
“根据现场残留的油渍推断——"徐宇杨接续道。"你的煞车线可能早被剪断。汽油沿着路面不停地滴漏,即使不踩煞车,挤命滑行也会爆炸的。”
“查得出来是谁干的吗?”
“警方找出一些可能涉嫌的名单,你看看。”
暗排衣看见宇扬拿了一张纸递给廷瑜,无奈相距太远看不清晰。算引她不想勉强了;知道是谁又能怎样呢?拿斧头去砍人家吗?再说她最近实在已经知道太多事情了,小小的脑袋瓜里一时之间也无法消化,还是不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吧!反正他们两个一定会料理得很好的。
这样一想心情随即开朗,她轻松地下楼,却在大厅见到那日和温夫人说话的老头。她原想装作没看见地记过去,但可惜……她被逮个正着。
“这不是廷瑜的新娘吗?"温书哲夸张地调高了声调。
“您……我认识您吗?"傅绯衣假装从未见过此人,毕竟她上回是偷偷看到他的。
“我是廷瑜的舅舅——"他上前一把握住排衣的玉手,眯着原就细小的眼睛说道。"是他们大妈的弟弟。”
“啊!您好。"傅绯衣基于礼貌,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知为什么,傅绯衣非常讨厌看到这个人。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恶心感、獐头鼠目模样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温书哲紧抓着傅绯衣的手,不停地用拇指磨搓着她的手背。"哇!廷瑜眼光真好啊!找个和妈同一典型的媳妇儿;皮肤又白又女敕,脸蛋跟个洋女圭女圭似的,真是可爱极了!这是不是遗传哪?怎么父子俩的口味都一个样儿呢?"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把绯衣打量了一遍,那种邪婬的神情盯得绯衣浑身不自在。
“谢谢……"绯衣欲抽回被他模遍了的右手,温书哲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反倒握得更紧。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温书哲的脸色倏然转为阴沉。"无论你知道些什么,都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样日子也能快活一些;否则——”
“把你的脏手拿开!"徐宇扬突然出现在绯衣身边。
温书哲立刻放开排衣,沉着脸道:“我不过是恭贺她,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儿。"徐宇扬正义凛然地说道。
在他两人讲话的同时,傅绯衣才注意到刚才一直躲在温书哲身后的男子。他长得很瘦小,赂驼的背脊似乎很难挺立起来,不过那副小头锐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