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碧人如洗,鸟儿吱吱喳喳地叫着,十足的夏日风情画呈现在眼前。傅排衣同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的老女乃女乃打招呼,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你看来好像有点烦恼。”老女乃女乃和蔼可亲地问着绯衣。
“喂。”傅绯认不想否认,直截了当地点头。
“要不要说给我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老女乃女乃拍拍排衣的手讲道。
“该怎么说呢?”傅绯衣有点缅腆。“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在另外一个人不久后,就完全了解他呢?”
“你指是廷瑜吧”老女乃女乃微笑地注视着她。“你在为廷瑜带给你的矛盾挣扎是吗?”
“女乃女乃——”绯衣觉得非常难为情。
“你别以为我是老糊涂,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有时候脑筋虽不清楚,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满清醒的。”老女乃女乃依旧展现亲切的笑容说道。“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别胡思乱想地怀疑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会找到真正的答案的。”
暗绯衣听完释怀地一笑,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你要小心!””老女乃女乃的声音突然压低,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
“小心什么?傅绯衣一时转不过来,搞不清楚老女乃女乃的话。
“书琴哪!她是个颇富心机的女人,你一定要提防她,这房里到处布满了她的眼线,任何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当年,要不是她害死小怜……”老女乃女乃因为太激动,讲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女乃女乃,您不要紧吧?傅绯衣急忙拍拍她的背,关心地问候。
“不,我不碍事……她仍喘着大气。“没事儿,老毛病。
“你刚说,是温夫人她——”绯衣听了老女乃女乃说的话非常震惊,急切地想知道后续发展。
老女乃女乃即刻拉了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他们又来喂我吃药了!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吃了这药后我的神智会不大清晰,不过只要熬过这几天……”她紧握住绯衣的手,严肃地告诫。“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明白吗?”
梅嫂的出现,有如遮蔽天空的乌云,挡住所有的光线。也让夏天炎热的暑气,全然消失不见。
绯衣忍不住打个哆嗦,梅嫂她那如x光般锐利的眼,正冷冷地注视着她,她像人穿透她一般。“老太太,您今天的药还没吃呢!”梅嫂有礼却冷漠地道。
“快随我回去吃吧。”
才女乃女乃巍巍颤颤地站起身来,让梅嫂扶持着往屋里走去。绯衣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认真的思索老女乃女乃的话。
是真的吗?小怜的死真的和温夫人有关?
不过有一点绯衣倒是可以肯定,这个温夫人一百即知道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要是她当真是杀害小怜的凶手,她怎么斗得过她呢?
绯衣望向温家宅院,对偌大的房亿感到阵阵心寒。它就像只巨大的怪兽,正——步步地威逼她、企图吞噬她;而那一扇扇门窗的背后,都仿佛有一对眼睛在盯着她、监视者她,令她无所遁形。
绯衣自斗缝中发现这张纸处,心情非常愉快。想不到他曾像小男生一样传情书给她,真好玩!
她用毛巾擦沾湿的头发,看了一下闹钟——
糟了,已经九点二十七分了。“从这里走到小溪还有段距离呢!传排衣急急忙忙地穿衣。“我得快些了!”
“好暗哦!”二十分钟后,傅绯衣拿着手电筒沿着蜿蜒的小路长驱直入;这条小路并无任何照明设备,只能仰赖着月光勉强看清前方的道路。
“哇!”一只青蛙自绯衣的面前飞跃而过,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儿昏了过去。
“廷瑜——怎么约在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嘛?”她停在路中央左看右望,感到有点害怕起来。
“回去吧!回去好了。”傅排衣禁不住想放弃。廷瑜若是等不到好,应该会回到屋于里找吧?
可是……倘若廷瑜只想与她单独约会,那她岂不破坏了他的一番苦心?
“不要怕。”她安慰着自己,反正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用不着惊慌。
暗绯衣下定决心之后,又继续向前迈进。
等等——好像有什么声音。
暗绯衣停了下来仔细聆听。
奇怪!会不会是自己心理作祟啊?”除了青蛙和知了的叫声、以及排衣自己呼吸声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太紧张了,”傅排衣嘲笑着自己,随即大步走去。
“是她!快捉住她!”林子里突然发出一个男音,傅绯衣直觉性地拔腿就跑。
原来,不是自己神经质,是真的有人埋伏在这儿。
绯衣在黑暗中狂奔,由于光线不足路况不熟,再加上速度太快,一个不小心,她整个人伴随着一声尖叫,滚下山坡去。
碰!她大概是撞到了一颗大石头才止住继续翻滚,但全身都受了擦伤,手臂及膝盖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割疽,弄得她浑身酸痛不已。
“在那儿!”男人声音自上面传下来,傅绯衣没有多少时间怜悯自己,匪徒如饿狗一般追赶着她,必须快点逃命才行。
她勉强站起,火热的痛楚自右脚蔓延开来,绯衣咬着牙一瘸一瘸地前进。
潺潺的小溪不断流着,还好它并不算太深,傅绯衣撩起裙摆涉水而过。
“在那里!快追!”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跟着她踩进水里,激起一圆圈的涟谤。
暗绯衣拼命地爬上岸边,往树林里冲去。“往哪里跑好呢?”她紧张地东张西望。
哗啦哗啦的水声,一波波地传入耳中,后面的人就快要追来啦!
“不管了!”绯衣随便朱了棵大树,身手灵巧地攀爬了上去。
“我往这头,你往那头搜!币着青色面具的男人对另一个发号司令说着。
“是。”白色面具的男人恭敬地应声,立即朗另一边跑去。
暗绯衣的心跳加速,抓着树枝的双手微微冒汗,全身的衣裳早被溪水浸湿了。
青色面具的男人笔直地走向她,绯衣屏住呼吸不敢妄动,深伯一个不注意的细微声响,会让敌人发现她的藏身之地。
就在树下,男人徘徊了一会儿,的电筒的灯光胡乱地扫射,傅绯衣的心脏犹如压缩机奋力地跳动,她就要晕了过去;白面的男子此时歪返,和青面男子在树下交谈着。
“如何?没有那女人的踪迹?”
“没有,您这边呢?”
“妈的!”青面男子一拳打在傅绯衣藏匿的树干上,害她差点儿惊叫出来。
“她河能跑得太远。再到附近找找!”说完两人即一齐离去,统统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暗绯衣直到手电筒的光源完全隐没,才张开口大声呼气。
“廷瑜——”她忍不住想起他来。“要是你也在这儿多好?我就不会独自一个人了!”
不过再想也是惘然。温廷瑜如今正在温家豪宅中,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哪!
时间不知又过了我久,傅绯衣觉得自己四肢都麻痹了起来。现在下去应该没关系吧?他们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
她举起冰冷的手模索着小树,小心翼翼地四处观望,没事:她轻轻地踏上地面,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只要按着原路前进。就可以逃离魔掌了吧!她走到溪边,伸脚欲踏入沁凉的水中——
“还想溜?我看你能溜到哪儿去!她的身子被人一把揪住,只见挂着青面的男人得意扬扬地说着。
“放开我——”她扭动身体,以手重击他的头部,他怪叫一声地松了手,抱着头揉搓。
绯衣见机不可失,正要逃走,又被白面男人拦腰固定住。
她这着杨紫琼的招式,用手肘猛撞白面的胸骨,他痛响呼一声,傅排衣即像月兑弓的箭往水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