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啦?”绯衣的娇媚反而令旁人傻了眼,唯独温夫人浑身不寒而栗。
“欠——”傅绯衣发出了习惯成自然的叹息。
“这声音——”李叔像是见了鬼似地怪叫起来。
“是玉怜夫人!她说话的神态和那叹气的声音,是……玉怜夫人回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可把大家给吓坏了。所有围观的人节节后退,个个面色发白,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别过来——”温夫人亦随着人群诅去,原本器张的气焰顿时杳然无踪。
“哈哈哈!”傅绯衣发出阵阵怪叫。“怎么?你也会怕我?真不可思议啊!你平日的架势都上哪去了?那副温家正室的高傲模样到哪去啦!”
“你——”温夫人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厉声尖叫道。“滚……滚哪!”
沮采仙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并对着绯衣骂道:“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快给我滚!妈,振作点。”
绯衣经采仙这么一指,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你还好吧?”廷瑜冲去抱住站立不稳的排衣,紧张地问道。
绯衣勉强站稳,随即困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温夫人吓得全击发抖呢?”
沮廷瑜的限底闪过一丝讶异。“你不知道?”
听廷瑜这么说,那一定是和她有关喽!难道她又做了什么古怪的事?
“绯绯,你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采音也面色凝重地问她。
“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行为?”绯衣急急问道。
莫非困扰她多时的噩梦又再度出现了?
采音张畸欲言,却被廷瑜出声制止。
“绯衣累了,让她上楼休息吧!”
他一说完便带绯衣进屋,留下众人惊愕与好奇的目光。
“谢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绯衣躺在床上对廷瑜说道。
“别客气……”他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轻抚她发丝的模样是如此深情。
此刻,绯衣真的怀疑廷瑜爱上她了;不过也许是基于补偿心理吧!
“睡吧!”廷瑜爱怜地拍拍她。
绯衣觉得自己像只受撒娇的猫,一味地要求主人的垂伶。
她不知廷瑜究竞在床边站了多久,因为她很快就沉入梦乡。
暗绯衣觉得温家上上下下都变得怪怪的。
因为只要她一出现,众人即自动散开,背地里还议论纷纷的用奇异的眼神密着她。
“为什么大家都刻意避开我?”她实在想不透究竟何时得罪了这帮人,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夫人都足不出户,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当地是个瘟神似的,在这个家中最开心的大概就是沮女乃女乃吧!她自始至终都认定绯衣是那位死了二十八年的小怜;而绯衣也由原先的排斥进而习以为常。所以,每天早上绯衣总会抽个空去看看温女乃女乃;虽然她的神智往往不是很清楚,但从闲聊中,绯衣也了解了温家不少的历史。
有件事令绯衣有些尤心,采音近来常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盯着她,好似她是刚出土的稀奇宝物,让绯衣感到全身都不对劲。
那天……在大厅,她究竟对温夫人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全都不记得了。本来想找人问问清楚,可惜人人见她如见鬼魅一般,绯衣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她禁不住想起温廷瑜。想念他醉人的微笑、细腻的心思、明亮的神采、还有依靠在他身上的温暖……
唉!才几天没见他的面,她就像是害了相思病似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绯衣的心头慌乱、迷惑极了。这种渴望见到一个人的思念,是源自于自己对廷瑜的爱意,还是……小怜投射出对温思远的深厚情感。
她想理清楚,感情的线却缠绕成一团,根本无力解开。
绯衣懊恼地叹了口气。“唉——”
“那是?”正当排衣闲来无事地徘徊在花园时;看到一个身形瘦小、头发微凸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向平常人迹罕至的小本屋里去。
要不要跟上去?绯衣自付着。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从未见过的小老头有些不对劲,像背地里在进行些什么图谋,深伯人知道似的。
不管了,先跟上瞧瞧再说!绯衣好奇地跟上前去,学那小老头儿助手踢脚地走着。
她贴着墙面缓缓地前进。直到小老头进入一扇门为止,她把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着是否该窃听。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吼声令躲在门外的傅绯衣心跳几乎停止。她还以为自己偷偷模模的举动被人发现了呢。
原来在这扇门后,不只有那个小老头,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居然是那天被绯衣吓得魂不附体的温夫人。
她的好奇心顿时大起,便把耳朵紧贴于门上企图偷听他们谈话。
“什么——”温夫人的暴怒声随之扬起。
“真对不起……”小老头儿的声音也自里面传出来。“我也不知廷瑜这么大本事,能说服白亚力放弃争取到手的土地……”
“你不知道?”温夫人再次调高了声调。”你是龙腾的副总裁,居然会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枉费我当初用尽心机,死命地提拔你啊!”
“廷瑜他最近开始起疑心了,姊秭。”
暗绯衣捣住了差点失声尖叫的嘴。原来这小老头儿,是温夫人的弟弟,而且他们还在商量对廷瑜不利的事呀!
“怕什么?他又没证据。”温夫人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
“可是徐宇扬最近盯我盯得很紧哪!而且我担心……他很可能查出公司的机密是我泄漏出去的;至于那笔亏空的款项,是由咱们捏造的空头公司给接收。再这么追溯下去,我担心事迹会败露。”
“什么?连那个家伙伤也怕?书哲。看看你这德行!这么胆小怕事。怎么斗得过精明的廷瑜?”温夫人气呼呼地说。
“是……”温书哲唯唯诺诺地应和。
“那更换总裁的事进行得如何?有几位董事联署?”
“这——”小老头支支吾吾的,大概晓得又要挨骂了。
丙然……
“快说——”温夫人的耐性似已用尽,简直就要喷出火来了,想到她那张牙舞爪的校样,绯衣开始同情她弟弟起来了。
“大……大部分的董事都不……赞成,因为……公司的业绩扶摇直上,营运状况比从前更加稳定,所以……他们认为不需要改变……”小老头的声音抖得很厉害,好像湿夫人会一掌劈开他似地。
碰!丙不其然,绯衣听到了温夫人用力击桌的声音。接下来的几分钟,屋内静寂成一片。
“该不会……温夫人真的劈死了亲弟弟吧?”傅绯衣忐忑不安地猜测着。
正当排衣打算放弃,欲转身离去时,两人的对话又开始了。
“最近‘他’有没有再去找你?”温夫人压低声音问着。
“有。”书哲的回答让绯衣松了一口气。
“‘他’提出什么要求?”
“要一栋千万豪宅,和一部宾士。”
“真可恶!‘他’以为我是什么?财神爷吗?”
“他”是谁呢?绯衣十分好奇。
“危险!”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绯衣离开门边,四处张望。是谁在说话?
“危险!”声音再度在她耳畔响起。
绯衣突然有种奇特的念头。她感到莫名的心焦,隐约觉得有事即将发生。
她立即离开了小木屋,快步向前厅大门走去。
她的脚步由但而快,速度由原来的小碎步,变成百米冲刺。
危险!廷瑜有危险!
排衣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这声音不是别人,而是渐自她体内的感应。
廷瑜,你千万别出事啊!她在心中默祷。
绯衣马不停蹄地奔至前门,才一推开门便见到廷瑜正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