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从床上坐起,迅速地浏览着。对了!她终于想到,这是温家大宅,好友温采音的家里。
叩叩叩。有人敲门。
“傅小姐——”梅嫂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说。“廷瑜少爷请你下去。”
这家伙!又要搞什么把戏?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傅绯衣一点也不想见他。
“我不知道。”梅嫂冷冷地作答。
暗绯衣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好勉为其难地回复,“请你转告告他,我马上下去。”梅嫂一言不发地走开,留下傅绯衣在心里猛犯嘀咕。
“这个梅婶怎么老是阴沉沉的?”傅绯衣看着瘦小的身影自长廊上消失。“连走路都没有声音,像个幽灵似的。”
还有那个温廷瑜。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非他—早又想开骂吗?这次指控的内容是什么?要说她杀人?放火?还是抢劫?温廷瑜在沙发上,不时看着楼梯顶端,一边不耐烦地盯着手表。“怎么那么慢?”他换了个姿势,不安的等待着。
今天的温廷瑜,看起来比平日更要帅气许多。虽然只穿了件普通的白衬衫,配上灰色西装裤,却显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暗绯衣站在楼梯上呆呆地看着,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可以营造出这种气质吧!
“称到底要在上面站多久?”温廷瑜戏滤地道。
暗绯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像苍蝇见到蜜似地盯着人家看,只差没流口水罢了。
“找我做什么?”傅绯衣步下阶梯,极力保持自己的镇定。
温廷瑜看着一早就如此清新的美丽佳人,仿佛被迷住似的,动也不动地站着。
她就像是晨曦中闪耀着光辉的雨露,散发出动人的光彩。
这个女人是只可伯的毒蝎子,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该远远地避开她才是。
但为什么她还对驰保有千丝兴趣呢?甚至还要徐宇扬去查她的背景资料。
“喂——”傅排衣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不禁出声唤着。
廷瑜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假装轻咳一声,把准备好的信封交给排衣,并示意她收入。
“这里面有一百万,希望你拿了之后立刻消失。”廷瑜试着用最冷淡的声音说道。
“什么?”排衣一脸困惑,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采音的,但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你最好赶紧拿钱走人,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挥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有我警告你,虽然我向来不会对女人动手,但若被逼急了,就不敢保证了。”他一说完,马上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出去。独留恼怒不已的徘衣,在心底大声咒骂着。“该死、可恶又自大!”
等她追出去想好好训他一顿时,他却早已行踪杏然了。
什么嘛。
“真过分!欺人太甚!”绯衣气得想把信封撕掉,却不经意地瞄到印在信封左上角的文字。
龙腾国际集团?
这不就是……那天小怜所指的大楼吗?难道……龙腾国际集团……跟温家有关系?她感到不寒而栗。
“怎么啦?一个人发呆?”温采音实在太可怕了,总在神不知鬼不觉时出现。
“这是什么?”她促狭地指指传绯衣手上的东西。
“我哥这么快就写情书给你啊?”
“情你个头。”传绯衣哑然失笑,把手上的信封拿给她看。
“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你——”采音气愤得大叫,根不得亲手掐死温廷瑜。
“采音——”绯衣想平息挚友的怒火,因为她看来像快心脏麻痹的样子。
“不用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绯绯,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我可不能让他这样欺负你而坐视不管。他人呢!我要找他理论。”采音怒发冲冠,好像真要和她哥哥拼个你死我活。
“他走了啦!绯衣赶紧拉住采音,深伯她把整个屋子都给掀了过来。
“哼!”知道我会找他算帐就先开溜,真孬种!采音仍忿忿不平。
绯衣看见采音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采音不以为然地看着她。我这是在帮你出气呀!你居然还笑我。”
“对不起。只是,他出去在前,你要找他算帐在后,竟硬说他是逃跑的……这未免太霸道了点。”
“我就是喜欢故意抹黑他怎样?”采音耍赖的态度令人哭笑不得。
“绯绯……”温采音握着她的手,认真地对她说。
“对不起,平白让你遭受冤屈。我原以为这个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这个家伙……”
“计划?什么计划?”绯衣心中疑云大起。
采音脸上一闪而逝的心虚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只见采音随即神色自若地说道:“当然是你的度假计划喽。”
是吗?诽衣狐疑瞄着她。
她觉得采音话中有话,似乎在背地里进行着什么阴谋,却把她蒙在鼓里不肯说明入不过她肯定事情绝非采音说的那么简单。
“李叔!”徘衣看到他正要出门,连忙唤住他。
“是你呀!”李叔听到声音回头,带着亲切地笑容问道:“传小姐,有什么要交代吗?”
“你别这么说!”绯衣知道李叔虽是温家请的佣人,却也不敢不敬老尊贤。“其实您还相当年轻哪!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您是采音的大哥哥哩!”
“传小姐,你别开我玩笑。”即使明知这是恭维之辞,李叔还是笑个满怀。“人老唆!什么都不中用。”
“哪儿的话!李叔叔您太客气了。”绯衣虽然说了些好听话讨老人家欢喜,不过她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位亲切的长辈。
“你要出门吗?”
“想买点儿东西——”李叔像想到什么似地问道:
“传小姐要带些什么吗?”
“不,谢谢您,这儿东西很齐全。”绯衣拿起握在手里的信封,慎重其事地交给他。“我想麻烦您顺道帮我寄封信。”
李叔接了过来,把脸凑近信上一瞧——花莲基督教门诺医院?他不解地抬头注视着绯衣。
“是个偏远地区要建医院。”她向李叔解释者。“花东地区没什么医疗设备,有很多人都得不到及时的治疗。
“我明白了!”李叔用赞许的眼神嘉勉着她。“传小姐是要捐助这个机构是吧!好有爱心哦!”
“不是啦,这钱是一个朋友要我帮他寄的——”绯衣相信李叔误会了她的意思。“不是我的!”
“你真客气。虽说为善不欲人知,不过我既然知道了,你就不必再德瞒了。”李叔小心冀望地将信放入口袋,拍拍胸脯向她保证。“放心吧!这么有意义的事我一定支持你。”说完即出了门去。
谁知没走两步,李叔父又回过头望向传绯衣,嗫嚅地说道:“我心里一直有个感觉,不知该不该讲出来。”
“我总觉得……你和过世的玉怜夫人很像。”他难为情地搔搔头。
“怎么可能嘛!温伯母那么漂亮,我怎么能跟她比!”传绯衣客气地推祟着。
“不是单指长相。我觉得你的气质、谈吐、与柔和的性情都像玉怜夫人。”李叔认真的说道。
“谢谢。”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胡乱地道谢。
经他这么一说,绯衣原本平静的心源,再次泛起了阵阵涟漪。
最近这两个礼拜,她终于能试着真正放松下来。
一是温廷瑜没在此地逗留太久;二则是那曾困扰她多时的梦境,就是到梦境中的女人—于小怜。
算了!随便他怎么说吧!反正她不想再提起此人。
“再见。”传绯衣委婉地催促着。
“待会儿见。”李叔识相地离去了。
这是间气派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