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没别人帮你?你没有被什么人暗示?"云绣提醒他。
"嗯——照你这么说,是有个人在提示我……店小二!"淡月大笑。
云绣大翻白眼。"店小二不是同匪徒一伙,他怎么给你提示?"
"他走路的步子太沉,提步的姿势太轻松,十足是个练家子的武林人士!"
"想不到你还精通算命啦!"云绣嘲笑他。
"曹府有武师,教过我一些三脚猫功夫,有没有练过,还能分辩出来!"淡月说完,古怪一笑,"既然案子已经破了,我就去把‘风二郎’放出来吧!"
"风二郎,他怎么了?"云绣吓得脸都有些苍白,一人分三角,确实——很辛苦。
"他呀!假冒我的名义去同和府跟县令拐骗,要不是看在你跟他似乎有些熟悉的份上,只是他关在空船上,要认真论罪来——嗯哼!他非斩首不可!"
"什么话嘛,你认人家当‘师爷’,那你岂不是同谋的主使人了!"云绣不小心把"师爷"说出来,心想他一定要起疑心,干脆扯谎。
"风二郎走了啦!他白天出来很耗费精力,所以找个地方安养身子去了!"
"什么意思?他跟你是同国人,都是妖——?"淡月拧着眉,瞪着她殷殷的红唇,正在该么堵住她的"妖言妖语",她的"妖言妖语"又出笼。
"他当然是妖,可是法力比我弱,所以面上有一片青紫胎记。"
"好吧!你们都是……妖,那——曹府内那位水姑娘不会也跟你们是一道的吧?!"淡月是简直无力了,他招谁惹谁?如此受诸"妖"爱戴,轮番上阵来陪他。
"她不是妖啦!她是活生生的真人,她跟咱们是……她是我跟风二郎的救命恩人,她要咱们来……"
"照顾我?!"淡月追问。
"那就当是吧!"云绣词穷点头。
"那你们是如何认识?你们又受了什么托付?他所谓的照顾就是要你委身于我,要风二郎拿我的名字为非作歹?她……"
"咱们回房再说!"云绣率先踏入幽黑晕黄的客栈,背着他,她叹了好长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招惹上不怎么对惹的大人!还得拿出泪视媚行的手段来唬弄人,她……她……怎么这么倒楣?
芙蓉怅襄春宵短,浓情化作双飞蝶……
不!这春宵刚要起头,夜色也尚未浓裂,淡月个问题换来一口热吻相对,逗得他忍不住用长串的疑问来让佳人不得停止那火热的举止。
渐渐地,吻也不能满足淡月,他索求更多、更深。
对他章鱼似的八瓜相斯,云绣渐渐难以应付。
好不容易又推开他火热辣吻一记,云绣退到圆桌畔,激动喘息,面孔红透,双手捧着狂跳急切的胸口,衣衫紊乱、长发紊乱,连不想再委身于他的念头……也紊乱了!
淡月大人好整以瑕,斜倚在大床上,愤愤懒懒,促狭而笑,他又再度露牙了……
云绣闭眼申吟,桃腮染上红潮,她究竟欠他多少,竟要受这种煎熬?
"妖精、妖精,大爷还有问题哪,你为何不靠近点?"
靠近?!那岂不是送羊人虎口,有去没得回?打死她,她也不想再走近一步;但是,要是不靠近他,又怎么封得住他的一连串问话?
本是想缠着他,逗着他,教他忘掉那些"枝徽末节"的故事,没想到最后被逗近的——是自己!
"你不过来,大人只好移动尊体,过去罗!"
"别,别过来——"云绣一声尖叫,就要往院子外头冲去。
人碰上门板,淡月己纵身,倏地把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眼看着云绣又要遭受狼吻,忽听见门外壮硕的脚步足音传入耳际,平时嫌人家吵烦,现在好像是天赐恩宠那般的感激涕零,云绣扯开嗓门大声嚷嚷:
"小旦、凤鸣少爷,快来大人的房间!"
随着云绣的呼唤,两颗惊疑的脑瓜一前一后进人淡月屋子。淡月没有松手的打算,抱着云绣跌人窗前一条长板榻上。
小旦的小口张开老大,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你们……"
"我是‘风二郎’的朋友,他提过你们,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名字。"虽不不自由、不自在,云绣还是先挡住小旦的话,让小旦不能揭露伪装的秘密。
"唉——是这样子啊!"小旦沉着接收云绣的警告,对她越弄事情越复杂的本领,起了油然敬佩,"那该怎么称呼您呢?姑娘?"
"什么?"耳朵听错了吗?三人大眼瞪小,一齐瞪向淡月的方向,淡月仍是从容镇定的表情。
"没错!在我微服出巡这段时间里,她就是专门伺候我的夫人,要是伺候得好,也许这五品夫人的官蜡就要换她的名哩!"
自己跟自己急夫人的地位,有没有搞错啦!
小旦怜惜的飘送同情的目光,扯着凤鸣急速的"落"跑。她现在有点跟云绣相处,她好像把命运弄得悲惨的本事,她不想波及牵连!
"好了!这识相的人全走了,开始伺候相公吧!"
他的眉毛挑呀挑的,挑出云绣云绣轰轰烈烈的一天自从云绣作茧自缚,化作"妖精姑娘"——云大妞后,她更加不敢催促淡月回长安替他们家申冤的念头。
她是不怀疑淡月对"云大妞"的热爱,瞧他,吃饭要"大妞"喂,洗澡要"大妞"伺候,夜里恩爱缠绵,害她经常得裹着高领夹衣,才能掩住激情过后的痕迹。
淡月整个人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唇角时时含着一弯笑,原来坚毅深刻的面容,变得更可亲、更有一股潇洒气质,连一向迟钝的凤鸣,都说哥哥不一样了,好像越来越年轻呢!
就是这样才是糟糕,他要是离不开妖精姑娘,云绣又要如何一人可分饰三角?而他越是娇宠妖精姑娘,相对的,就会更不在乎云绣,既然与云绣无情,对她身系牢狱的家人又如何肯用心搭救?
真是越想越心烦,淡月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圈住她的纤腰时,她正鼓着双颊推拒开来。
"怎么了?"淡月没有生气,只是温柔的靠近她,看着她含泪的眼眸,"有什么好烦的?"
"什么都很烦!"云绣拨开他的手,生气的嚷道:"所有的事都烦透了,我不想再跟你一道巡视天下,我想回长安去,去……去见恩人!"
"你是指——水云绣?"
"是!"云绣承认。
淡月沉寂片刻不语,想着这三个月来的巡访日子。
妖精姑娘俨然已取代了"风二郎"的非师爷地位,常常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收起贪官污吏们的贿赂,然后再还给那些被欺压的百姓们。
她这样做就是要那些官府的人好自为之,按察大人会看在眼里,现在是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比直接革除官员们的职务,更令他们知所警惕,于是他们纷纷辞官,治安总算更加清明了!
这位又娇又悍的妖精"师爷"大人省却淡月得花心思、想办法惩治贪官污吏的时间,他可以把时间都用在和"云大姐"的调戏上头,看着她、抚着她……他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虽然他总觉得她还有秘密未能揭露,但是这并不能阻止自己爱恋她的心!
"啊——就连她生气的侧脸,都教人爱慕……
"你的小妖精‘师爷’为什么想起长安啦?"再次拍掉他安抚的大手,云绣泪涓涓而下。
"我什么地方小啦!谁是妖精?我叫大妞?爹娘还有弟妹都是这么喊的,而且,我是想水云绣、想爹、想兄弟、想家、什么长安?谁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