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知道御史大人负有使命,不能随意游走,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因此,才大着胆子说出这话来。淡月听她一说,果然把小旦的手用力地给甩开。
"我不信你们的动机有如此单纯!"
"既然这样,吃们就各显神通,各自打探彼此想要的消息吧!"云绣眉眼都是胜利的笑盾。
"这又是什么意思?"淡月不解。
"请大人让在下和小旦姑娘作伴同行,这一路上,大人不就有很多机会可以刺探我和旦姑娘,究竟为何了吗?"云绣的笑更浓了。
"唔——想挑战?"冷冷的弯起唇,淡月酷酷的说:
"你们未必能赢啊1"
"没试试,又怎么知道彼此的斤两?"云绣挑寡的挑高双眉,"鹿死谁手,还没定论哪!"
淡月低眉思索,沉静的如同老僧人定般的文风不动。
若是与他为敌,想必他是个深沉可怕的敌手。
"除了你们……有没有另外一名姑娘同你们一伙的?"
他那一闪而逝的悸动,为了是什么?难道他……云绣停止自己无谓的想像,把一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应付淡月身上。
"大人,这个问题问得可真奇怪呀!"
也许是那位"妖精姑娘"给淡月的印象太深,或许他对她有另外的打算……在刘淡月板起的面容上,云绣并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或许,"风二郎"和"妖精姑娘"正同时交错出现在这位严峻大人的脑海,也许,他们会给他很强、很强烈的剌激哦。
云绣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已骑上了虎背。要安全离开危险,恐怕不容易晴……
第四章
“小气大人,咱们先上哪儿去呀?"打从云绣得知淡月这个字号是"尧记"二字,就不分昼夜地喊他"小气"大人。风鸣、小旦都昕得有些胆战心惊,云绣却怪他们大惊小敝。
小气大人不会生气啦,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怕他生气呢?云绣不晓得天高地厚,他们也懒得再说她,反正,他们也有许多事情尚未解决,没空搭理旁人的"闲事"。
风鸣离家出走,准备的物品可真是齐备——八匹马拉的斗蓬大车子,四箱春夏秋冬的衣物,连应时节的水果干粮也有一柜了,他爱的糕饼糖果更没有一样,除此之外,他也没忘记拉着府里养马的小老头一块儿上路——替他驾车。他的行李不但云绣瞠目,就连小旦也忍不住开骂:
"这叫离家出走?真是笑死人。"
"娘说出门在外,东西得打点齐全,她才安全嘛!"风鸣振振有辞的驳辩
"你根本不是离家出走,你只是出外游荡的公子哥儿!"
风鸣急得月兑口而出,说:"我是离家出走,因为——我没给娘、小旦姊姊留书,说我要跟淡月哥哥走。"
"不过,你上祠堂烧香,跟老爷瞌头告辞,是全府内外的人都知道的事呀!"没等他说完,小旦己捺不住性子的揭他的底,"这种做法,分明是不尊敬你娘和……算啦,你这种人,本来就还只是个孩子,能跟你怎么计较!"
"本来还只是个孩子,能跟你怎么计较!"
"姊姊,我是大人了,我今年十八啦,早可以娶妻生子!"凤鸣越替自己辩解,就越显得他的幼稚和他的可爱,小旦不忍伤他,喋口便不再说,但云绣对凤鸣可没小旦那般复杂情绪,她甚至觉得凤鸣的不懂事都是小旦宠出来的。
"凤鸣少爷,你知道娶妻生子,你也有资格娶妻生子了,可是同时得负什么责任,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云绣问着凤鸣,目光却不住的飘向沉坐角落,不置一词的大男人——刘淡月。他们一道坐在凤鸣离家出走的"行李"八匹马大车上,一路朝向宁丘县前进——
这颠颠冀寞的一路上,小旦、云绣、凤鸣不住的谈天说笑,而淡月;无论云绣如何逗弄,他就是坐在阴暗角落,硬是不发一窍。
如今,她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他更是把车夫和蓬车间:那块花布的掀开,坐到驾车老头身畔,继续图他的清静——
"果然是‘小气’!"云绣不怕他听见,大声嚷嚷道。
"风哥哥,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哥哥?没人敢这样对哥哥说话呀!"凤鸣担心的望着布帘,很怕淡月又冲动的突然现身。
"你哥哥是吃人老虎吗?你怎么怕他?"
"哥哥不大爱说话,也不大理人,要是他生起气来,全家就会遭殃,春花大姊,凤凰大哥都是这么说的。"
"人家这么说,你就这么相信吗?"云绣实在看不惯凤鸣讲话的样子,掀开帘子,也往驾车位上挪去——
接过小老头的缰绳,云绣笑笑闹闹,颠颠倒倒的赶起马来。
"我来——"还想张口吃饭的淡月,不容分说的把绳子扯去。
云绣在黑帕子底下翘高红唇,嘟哝道:"小气!"
"看样子,你还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淡月脸也没回、眼也没动,看着前方漫漫黄土飞扬,唇角有一丝苦涩。云绣则是被他吓了一大跳的模样,捧着心口,就直声喊道:
"哎哟喂哟,真是吓死人啦,小气大人说话耶!"
"你——"淡月被她说得实在不知怎么反应。
"别生气啦!小气大人,虽然草民口齿笨拙、做事莽撞,可是,对有‘官’位的人,可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言不由衷!"
"您真是不好伺候,说好听的,就怀疑人家别有居心,要是说话老实点,你又嫌太直接,像你这么难搞的人,怪不得没人要!"
云绣的抱怨,正好击中淡月心中那块阴暗的角落,淡月立刻像刺猾那般的弓起身,憋住怒气令他的形体益显得粗壮……
云绣以为他会骂人,或是一拳打倒她,让她被车马轮子辗成肉饼屑,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只有策马奔驰的速度——疯狂啦——真是救命哦!
就在马车飞快的狂奔里,他们这行人晕头转向的进了同和府所在地,宁丘境内。
淡泊胸怀驰骋天下清廉节操可昭日月
"你要瞧什么?要让人家看看行不行?"
打从他们选定落脚的地方后,云绣便三五不时去打扰御史大人,见到他拿着一小枚东西左看右瞧,云绣也好奇的凑上头去——
"哎哟,干嘛推人嘛!"云绣一跌坐在硬硬的石板地上,好生疼前的唉叫起来。
淡月忍不住摇头叹气道:
"这么不经捧,还这么爱招惹人。你知不知道,好奇可以杀死猫吗?"
"那句话,大爷我不知道,不过,把猫变成可以入口的佳肴美昧,我倒是知道几手哦!"
"你呀,就会胡说八道!"淡月伸手捞起纤弱的"男子",把她摆人有靠背的椅子上时,他才又负着手,回到他先前站立的窗口,继续怔怔发呆。
这里是据说闹鬼闹得很厉害的破落客栈,他们还特意传进传闻中的鬼怪出设的三进院,院里有四间上房,浴间、厨房一应俱全,除了荒草和太久没人打扫的踪迹外,倒也看不出啥不妥。
店小二宁愿不要赏钱,在院子口丢下扫除用具,就匆匆的逃了,无可奈何的,他们只好认命的自己动手清洁,好在不是长期久留,稍稍清理,看得过去也就行了。
四周房,在凤鸣的坚持下,小旦和他邻房而居,淡月则是和凤鸣相邻的那间,云绣住在可以隔着天井向小旦招手的厢房。
忙了大半日,天也晚了,云绣问淡月想吃什么?却见他怔怔的站的窗前,手里拿着锁片似的小东西,她忍不住偷偷溜进他的房里,想从他手上拿过东西来瞧上一瞧,却一个不小心让他给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