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在说起那件事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小脸苍白。
他亲吻她,用手温柔地拍抚。“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她紧紧攀着他。“你以前认为我被他污了身子,你不会嫌弃我吗?”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他同样老实承认。“小痹,男人就有劣根性,当然希望自己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但过错不是你犯下的,我怎么可能拿别人的罪恶来惩罚你,疼你都来不及了。”
“呜呜,夫君!”她好感动,将泪湿的小脸使劲往他怀里揉,小办膊小腿全部往他身上缠去,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你这样我又要兽性大发了。”他坚毅的唇角绽开疼宠包容的笑,但深黑的眼睛里却燃着不容错辨的火焰。
“你怎么这样?”她打他一下,本来她还很感动的,但这男人怎么这样,说要就要!
“那是因为你太甜了,让我一吃就上瘾。”
他撑起她娇小的身子,缓缓律动起来,由缓而急,动作却极尽可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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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驼群来了!”
荒芜的缓坡上两匹壮马并立,金劲苍和英子跨在马上,向远处的苍茫山地望去。
“嗡咚……叮铃……”驼铃声此起彼落,模糊黑影绵延有十几里长,天色已然昏暗,前面的山就是萨彦岭,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到达俄罗斯,走私的驼队为了掩人耳目,早已换下商旗。
“确定我们的人已经混进驼队里了?”金劲苍微眯着鹰目,呼啸的北风撩起他的衣袍,吹得劈啪作响。
“是的,现在的领房人都是重金招募的散户,也明了事情的危险性,只要苗头不对,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
“库伦办事大臣那边有什么动静?”
“陈当家说当我们放出金家要走私巨额货物的假消息时,万家就马上通知库伦办事大臣,库伦办事大臣亲自带着军队来抓走私贩,今晚驼队模黑过萨彦岭,军队便能赶到,正好可抓个现行。”朝廷对走私查得甚紧,只要逮到,不问二一,牵连的人,必然没有好下场。
“我们这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跟陈蓁蓁那只狡猾的狐狸合作,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不放心。
“陈当家很小心,这件事她也不敢沾身,设了个局,弄出一个不存在的江南富商作为第三方与万家接触,所以万家根本不知道是用我们的驼队走私,万家认为自己的走私货是从江南出发,此时还没走出京城呢!”
这件事情,英子是从头跟到尾的,他随身伺候金劲苍这么多年,没学到十分,也有个八分的火候,所以英子的话,他还是信的。
“万家不对我狠,自然就伤不到自己。”为求自保,他只能抢先一步将敌人踩在脚下,到时候万家就会知道,费尽心机要搞垮的金家驼场,根本没有任何损伤,万家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驼队越来越近,几十只护卫狗仿佛感应到即将而来的祸事,在驼群中来回奔窜着,愤怒地吼叫,领房人心下明了,一个个默默退出消失。
金劲苍的眼力极好,将一切情况尽收眼底,也很满意到目前为止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进行。
库伦办事大臣很快就会发现,他逮到的并不是金劲苍的走私货,而是盟友万家的走私货。
“金爷,这样的话,那个什么大臣不就知道我们是有意陷害他们吗?”
金劲苍冷冷一笑。“知道又怎样?他动作这么大,是一定要抓到人的,他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必须拿下万家。”
“那这位大臣呢?”
“那就不是我们要担心的了。”自然会有人收拾。
英子汗颜,小声道:“英子还是不明白,金爷难道想放过这名大臣?”
“当然不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不会留下任何后患,但会弄脏手的事,自然不需要他来做。“你觉得只是一名商人的陈蓁蓁没有后台,怎么敢来挑战管辖整个西北的封疆大吏?”
“金爷的意思是……”莫非是朝中的某股势力有意要拉库伦办事大臣下台?
“陈蓁蓁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她与权倾朝野的绥远王颇有渊源,这也是我选择与她联手的最终原因。”
金爷是在什么时候查到这些消息的?怪不得这些时日,金爷一副胸有成竹的从容姿态,英子忍不住再一次用惊诧的眼神看向金劲苍。
“库伦办事大臣是西北重臣,朝廷本来就不放心这职位落在蒙古人手中,偏偏这个大人还监守自盗,养肥了再办人,是绥远王一贯的手段,我们不过赶巧做了人家的推手而已。”金劲苍笑得云淡风轻。
英子知道,这个赶巧,也不是说想赶就能赶上的。
“可惜了我一千头骆驼。”金劲苍抬头看了低低的天幕一眼。
“英子,我们走吧,军队来了。”
“是。”
两人策马回头。
金劲苍骑着骏马飞驰,归心似箭。
我的宝儿,离开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呢?我好想你啊……
“驾!”心头的思念如零星之火落在枯原,风一吹,只不过眨眼,便熊熊地燎了金劲苍的心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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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听到消息了。
通告张贴遍布在每个府衙和驿站,万家走私巨额货物,一夕之间,偌大的家族垮了,库伦办事大臣被查办,他包庇万家及其商贸往来客户偷漏税赋数千万白银,不但如此,还协助万家走私,罪证确凿,天子大为震怒,但因其出身蒙古贵族,便判他终身圈禁宗人府,了此残生。
“金爷,我们何必这么赶?”事情不都结束了吗?就算金爷对娇妻思念过切,也无需日夜兼程赶路啊!
金劲苍没有回答,只是有点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大意了,陈蓁蓁竟然很乖顺地配合他的计划,这不像那女人的性格!
那女人兴风作浪的本事他早有耳闻,没道理她此次会有所——收敛,真不该让她与宝儿留在家中的。
然而事实证明,金劲苍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回到乌里雅苏台的驼场,人还未下马,金劲苍就问小厮,“夫人呢?”
“爷,夫人由刘大娘陪着,被陈当家请去十三庄作客了。”
‘什么?”金劲苍眼前发黑,高壮的身形在马上晃了晃,他咬着牙,明知道不可能,心中却还抱着希望。“哪个十三庄?”最好是城里的什么新酒楼。
“这……”小厮无言。“小的平日跟夫人搭不上话,实在不知……”
“混帐东西!”
金劲苍暴喝一声,小厮惊惧,腿一软,就这么一坐在地上。
其实金劲苍不是要骂他,只是突然翻涌而上的怒火无处可发,让他一改平日的冷静沉着,难得在人前表露真实情绪。
英子偷偷挥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厮起先还迟疑地看着金劲苍,他从来没见过金爷这样,虽然主子一径严肃,但对待下人还是冷淡有礼的,可他现在满脸怒红,青筋在额侧隐隐跳动,双手绞着马缰,指粗的绳子都快被扭断了。
“还不快走?”英子受不了这不识相的家伙,斥道。
“是,是!”小厮终于回过神,连滚带爬地跑了。
金劲苍只是一心沉浸在愤怒中。他的宝儿,他这一路餐风露宿是为了谁?还不是想早一点赶回来抱他的宝贝?
他还记得走的前一晚,小东西缠着他撒娇,舍不得他走又爱哭,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化了,免不得又抱入怀中,极为疼宠地哄着,她哭一会,停一会,求他带她一起去,他哪舍得她受累,她就生闷气,一直用后脑勺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