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没时间等你睡醒。”她生气的走上前动手推他。“你快起来,快起来送我回去呀!你——唐士尧。”
“你要我现在起来也行,”他猝地就伸手抓她,直拖到了胸前,用眼睛对上她。“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到厨房去帮我准备早餐。”
“我凭什么得答应你?”她不自然的煽动着睫毛,像两排小扇子。靠得这么近,真叫她心慌意乱得很,呼吸都不顺畅了。
“否则……我就不送你回去。”他用撒赖的口吻说,半带着威胁。“你也知道我这地方偏远,是叫不到计程车的。”
“无赖!”她噘起小嘴,不认真的骂着。
“那你……去不去呢?”随着视线逗留她红唇,他的手也轻点着,目光霎时涌进一股渴望,变得迷蒙起来。
“我……去!”受到这股力量牵引,她的心也随之震动颤抖,仿佛也感染了相同的渴望……四片唇缓缓地接近,缠绵在一起了……
第六章
真笨!真笨!真笨!她简直是笨到了极点,无药可救。
自从安眠药事件后,紫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字眼,可以更贴切的形容自己了。
怎么能不怨呢?那次的计划……天知道,她可是在心里祈求了多少回,在脑海推演了多少次,才终于美梦成真的。岂料大好的机会,还是白白在她手里给糟蹋了,就为了那杯该死的酒。
酒能误事,酒真是能误事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她相信往后只要看到酒,就一定能联想起那段愚蠢的记忆来;尤其,当她准备完早餐,居然还像个新婚妻子般的担心自己的手艺会不合他胃口呢!
甚至还亲自为他挑选上班要穿的衣服,打好领带的结……
她那天准是疯了,才会这么做。这是她下的结论,却也有感自己真是整人者反被人整呃!恶有恶报的最佳写照,唉……
不过,失败一次就灰心,这不是她处事的原则;她的信念是,再接再厉,愈挫愈勇。特别当行经教堂,看见新郎新娘并肩走出……
这股意志更是坚强,超越了顶点。
她一定会持之以恒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何况,上天又为她制造了那么一次好机会呢!若不把握,岂不是有违天意。
她决定这么做了……
***
那天下午,她按照原定计划,离开公司去拜访位已预的好的客户。谁知到了附近,却是怎样也找不到名片上的地址,路上也连个可供询问的人也没有。
她拿出手机,正预备去电问明详细位置,不料那么巧地,在她机车旁,停靠着那么一辆令人眼熟的保时捷。核对过号码,更确定车主是唐士尧无疑,她不禁要高呼万岁了,为这可遇不可求的好运气。
趁四下无人,她拿把钥匙就泄恨的在他车头盖上乱画,为自己出出气……
“画的过瘾吗?”
一会,冷不防地,紫樱被身后突然冒出的男声吓个半死,差点连心都一块跳出来了,惊恐的喘着气。
“我问你画的过瘾吗?怎么不回答我?”
颇富兴味的嗓音又好奇的再度响起,迫使她不得不转过身去,和他面对着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几秒钟内,她已平稳下心情,故作无事状。
“相信我,若此刻不在这里,我会抱憾终生的,一辈子没法原谅我自己。”
“你未免说得……太夸张了吧!”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无气无恨,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不是吗?他至少该暴跳如雷,展现一下滔天的愤怒才对呀!小气,连这点快乐,也要剥夺她。
“一点也不,”他将她的沮丧全看在眸里了,为他没有反应的反应。“否则,我怎么能及时欣赏到你的大作呢?让我看看吧!”
“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什么?”
“因为……”想到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她就没办法再讲下去了。
“因为你怕被我发现,这是特地为我画的,对吗?”
“对!”她灵机一动的,顺着他的话讲。“不过我画的是抽象派,你恐怕看不懂。”
“没关系,我可以试着理解。”
他都这样讲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退开了,反正他迟早都会看到。
“好,那你慢慢理解吧!”话里满是认命的无奈。
摩娑着下巴,他只定定的站在那观赏,不吭一声。令她觉得有些不安,也为他出奇的平静,而感到不寻常的等待着。
“想不到,你还满有天份的嘛!”他眯着眼看向她,有某道光芒从其中一闪而过,像擦亮的火花。“看起来很有趣。”
“谢谢你的夸奖,”她才不理会这是不是他反讽的赞美呢,全部欣然接受。“有机会,但愿我也能为你其他的爱车服务,既然你这么欣赏的话。”
“我已经在期待了,”他的眼眯的更密了,几乎成为一条缝。“紫樱,看完你的作品,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该……怎么做?”她忍不住问,声音中有些许的颤抖。
“相信我,你一定会看到的。”他神秘性的笑,暂时卖个关子。
结果,她真的看到了,因为,几天后,她收到他特地寄来的修车费收据,上面的数字,令她咋舌。让她过了好一阵子的缩衣节食的日子,什么东西都不敢买。
唐士尧,他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打倒他的斗志,也因这次瘦身成功的荷包,而变得愈加激昂了。
***
只要肯努力,终会有成功的一天。
无时无刻,紫樱不把这句话,当座右铭股的激励着自己。
在工作上的态度如此,对唐士尧的敌意更是没变。尤其,时机更是致胜的关键秘诀所在。所以她每天……都很用心的在等着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以便能充分掌握住。
而那个周末午后,又那么幸运地让她给等到了。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顺眼她所受的委屈吧?而不断给予适当的时机。
“有个问题……”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唐士尧微拧着眉峰看着她,面庞是一片困惑的思索样。“我想问你很久了,不知你曾想过没有?”
“哦,”被他语气中,那份难得的迟疑态度勾起,她也有满月复的好奇了。“那你就快问吧!”她已等不及想知道了。
“男女交往贵乎在诚,你用欺骗的手段,就算真得逞了,难道不怕对方发现上当后,会影响到你们未来的婚姻生活吗?伪装是很辛苦的,你总不能那样过一辈子吧?尤其现在还那么年轻。”
老天!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原来是这已在她心中成为禁忌的话题。
“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不劳你费心。”内心嫌厌,她声音也不觉地变冷了,一脸孔的不耐烦。
“我只希望让你明白,我这是在为你好……”
“这不该变成你良心好过的借口,”她很快的反驳他,感觉那股郁气又重回她胸口了。“我也想问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真正是什么?绝不只是单纯的感兴趣吧?”
头一回,他不自然的躲开她逼视的黑瞳,用浓密的睫毛心虚的遮住。
“不然,你还以为有什么原因?”
“不管有什么原因,或其他正当的理由,你都没有权力破坏我那将得的幸福。听清楚了吗?你没被赋予那权力的。”
“天地如此辽阔,你的眼界怎么会设定的这么小呢?”他的语气满载奉劝与遗撼。“杜玮并不是惟一能带给你一生幸福的男人。”
“哦,那么谁能?你吗?”她用嘲诮的口吻,嗤之以鼻的瞪睨着他瞧。
“不!”深思了一会,他缓缓摇头。“我也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