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要暗损她到什么程度才满意!
无奈她明明心里气得要命,外表上还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静静“聆听”他数落些旁人听不懂的冷嘲热讽……
他以为她真有多大的度量?真是太过分了!
在她瞪视他的同时,孟子轩的眼光也深邃莫测的停留在她脸上,眸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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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凝视,教她很难忽视他身上散发出的成熟味道,他那份令人无力抗拒的魅力诱惑……
她发现,现在的他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少改变——仍然是一头漆黑整齐头发,两道浓密的眉毛,鼻子高挺;唯一的不同是,那张脸孔变得太冷漠,那双眼睛也变得阴郁,迸发一种敌对的寒光。
他为什么总以那种充满敌意的眼光看她?这点始终教她猜不透。
“孟先生,谈了这么多,还不晓得你在哪儿高就呢!想必是一间大公司吧?”江羽寒猜测着问。
“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他视线仍紧盯着她,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她不觉低垂下眼睫。
“不然,岂不埋没了你这个人才?”
她从不习惯男人用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盯住她,以致她原本嘲讽的话不知怎的竟成了句赞美的话。说着说着,她双颊也不禁热了起来。
“你怎么看得出我是位人才?”
“因为……”
“因为我们江家人都独具慧眼啊!”
她才说两个字,江帆已迫不及待抢先一步。“羽寒,你说是吧?”江帆笑容满面的望着她。
“嗯。”
粗心大意的江帆,怎能察觉她和孟子轩间暗藏的恩怨情仇?江羽寒只得尴尬的点点头回应。
“那你这双慧眼可看得真准呢,羽寒!”方心柔也微笑的对她说;“子轩目前不仅在一间跨国企业担任副总的职务,偶尔还需出国到各分公司视察内部的营运情况,能力相当受到上级肯定与重视呢!”
是这样的吗?她对他总算有些初步的认识及了解了。她抬起眼,不经意的悄悄撇过,避开他灼人的目光。
“有这么位出众的儿子,孟先生,你的父母一定都相当以你为傲吧?”
“羽寒——”
她话才说完,江帆、方心柔就异口同声的大叫一声。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她狐疑的望着他们,一脸不解。
“没有……没有……”江帆连忙摇头,慌张的掩饰他的仓皇神色,以致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了解哥哥及心柔的个性,他们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大声制止她,又临时找了个不成理由的藉口搪塞她。
何况,刚才看他俩的样子,错愕之余又带着点意想不到的惊讶,似乎怕她一不小心就触犯了什么禁忌,这分明是有事瞒她嘛!
她心里纷乱的想着,一抬起头,却迎上他那双冷凝冰冽的眼神,脸上原本那抹虚假的笑容也完全不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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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隔天早上,江羽寒仍在心中不断反复自问,却依旧理不出一个头绪,好解除心中疑惑。
坐在办公桌前,她下意识的握着笔,在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随意乱画……
必于这问题,她也曾想弄个明白;只是,每次她才提到个“孟……”字,就被大哥和心柔有意无意的扯开话题;再加上她和孟子轩也不过才刚认识,她也不好对他表现得过于关心。所以,表面上,她只好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掩饰她内心情绪的波动。
抛下笔,她气恼得把设计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疲倦的靠向椅背。
敲门声才响起,她的秘书兼好友——方芸已不请自入的走进来,脸上漾着吟吟笑意。
“好哇!羽寒,终于让我逮到了!”她声音中隐含几许兴奋意味。
“逮到什么?”她不解的轻蹙眉头。
“你的小辫子呀!”方芸得意的说着,笑得更开心了。
“喔,那不是很好吗?”她释然一笑,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有我带头偷懒,你也可以跟着轻松了。”
“受不了!哪有这种老板!”方芸翻翻白眼,扬起她手中的订单。“哪!你现在是打算继续偷懒下去,还是要开始工作了?”
“有你这么好的秘书在背后督促,我哪好意思啊!拿来吧!堡作第一。”她伸手接过。
在她翻阅各类订单的同时,方芸用双手托住了下巴,以带点研判性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江羽寒好奇的抬起头,话还没说出口,方芸已沉缓的开了口——
“说说看吧!”
“说什么?”
“令你心烦的事呀!你总不会告诉我没有吧?”
“当然没有!你没看我好得很,有什么值得心烦的?”
“那你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谁说我不开心了?你没看见我在笑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羽寒既然不肯说,她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可以交给我了吧?”她摊开掌心。
“什么?喔,待会吧!我还没看完。”呆愣了会,江羽寒又埋首其中,强迫自己专心翻阅着,片刻之后才交到她手里。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前几天答应我,今天会交给我那张帮心柔设计的婚纱图啊!不是——忘了吧?”她颇感讶异的问。
这句无心的话,却又勾起她那一段不愉快的回忆,一时间她心神有些恍惚,思绪竟不知飘哪去了。许久,她才甩甩头,想甩开这一切烦恼。
“我没忘,只是那张设计图……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心柔不满意?”
“不是。只是……昨晚避雨时遇到了个神经病……不但把捡到的设计图批评得一文不值,还歇斯底里的赶我走……”
或许,把心事说出来,心里会舒坦一些吧?尤其,方芸还是位很好的开导者兼听众。
“那么……那张设计图呢?你没跟他要回来?”方芸紧接着问。
“不用了。”她淡淡摇头。“一方面,我已经打算重新设计了;另一方面,他很可能在我转身跑开之后,就立刻把图撕了。要回来有什么用?”
方芸叹了口气,惋惜的拍拍她手背安慰道:
“算了!羽寒。像那样一个神经病,把他忘了就是了,何必还为此心烦呢?反正你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问题就在于——如果真不会再见到面,一切就没事了吗……”她喃喃低语,双眉微蹙,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什么意思?”方芸也皱起眉,一脸不解。
“昨晚,我哥介绍他担任伴郎的朋友给我认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是谁?不会这么巧——就是那个神经病吧!?”她惊讶说道。
“很不幸的——就是他,被你说中了。”江羽寒心中的郁闷全表现在脸上,声音透露着深深的无奈。“这够教人意外吧?”
“没错,这的确是教人太意外了!不过,我想,昨晚你大哥会安排你们见面,搞不好是别有用心,动机不单纯。”
“怎么说?”
“你还不明白吗?毕竟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却总是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教你家人怎能不为你着急担心呢?所以,他们索性化被动为主动了。”她心直口快的说,一点也没留意到好友的心情。
江羽寒却因此低垂着头,沉默无语了。
这几年来,并不是她不想谈恋爱,而是她的心,一直眷恋着那个不相识的“陌生人”,教她想见是见不到,想忘却又忘不了,她如何还有多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