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她找到师父了!
前几天,她从爹爹口中得知师父突生急病的消息,慌张地直往师父厢房闯,遍寻不到人后才又从爹爹口中得知师父已离府。她生气地责怪爹爹,但爹爹却说这是师父自己的意思。
于是,她便上庙里向观音佛祖祈求,希望佛祖保佑师父早日康愈。果然,师父没事了!
“师父,碧萝好想您呢!幸好让我在这儿遇见您,不然人家还不知该往哪儿找您才好。”她旁若无人地继续方才一连串的絮絮叨叨,整个人还缠在严是影身上,直到一双不客气的大手将两人分开,她痛呼一声,撇过头不客气地瞪过去。
是他!冷彻带进府的朋友。不开心地瞪视因为这个原因而消失,双眼也因此而迷蒙。他的朋友便是她的朋友。
“是谁告诉你我生病了?”严是影恼怒地拍开他的手,方才他的表现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毫无理智可言。
“咦?不是这样子吗?”莫非爹爹骗她?施碧萝咕哝着:“讨厌的爹,害人家自担了好几天的心,还跑了两次庙求菩萨保佑,人家还以为菩萨听见了我的祷告呢……”爹为什么骗她?这几天爹总是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秘密不敢让她知道似的。
“你上寺庙为我祈福?”
命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碧萝不停地对自己付出关心,一头热地不在乎自己的冷淡,然而她却也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自己是该开心还是大笑呢?
“是啊!师父,人家真的好担心,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未察觉严是影心中的矛盾,施碧萝仍然真心地说道:“虽然师父平安无事,但我仍然要谢谢菩萨的保佑哟!”说完还虔诚地转身朝佛像深深一拜。
她的举动教严是影无言地端视良久,若有所思的眸色变得更深,才幽幽地调开视线,望进白茫茫随风冉升的香火里。
“对了,师父……”拉了拉她的衣袖,施碧萝一脸期待地看向她,“您可以回王府陪人家两天吗?人家……”她有些羞怯地赧着脸,眼神不自在地在厉重炎身上飘了飘。
厉重炎犹豫一下,转身退开,但仍将严是影留在视线范围内。
“人家怎么样?”难得的,严是影挑眉笑睨她脸上的赧红。
“人家……冷彻他……”她嘴角噙着一朵嫣然甜笑,像糖蜜般的甜到心坎,然后又像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过两天便是人家大婚的日子啦!”潮红的脸色映亮了乌溜溜的星眸,这一回,她连颈子都红了。
大婚……她与冷彻?
担忧的情绪首度打破她仇恨的心,厉重失明明说……想起那双又冷又邪的眼神,第一次,她不由得替眼前的娇娇女担心起来。
“你与冷公子?”严是影问她。
“嗯!就是大后天,是他亲自下的聘,虽然婚礼决定得很仓促,爹不是很满意,不过人家很开心呢……”她嗫嚅着低问:“师父,您觉得碧萝会幸福吗?会的对不对?”她有些不安地看着最喜爱的师父,期望从师父口中得到令她安心的回答。
严是影沉默以对,不愿对她的不安给予任何回答,最后终是受不住她逐渐转红的眸子,点了头算是认同。
她与他可能幸福吗?
“真的?”开心的表情灿烂了她的容颜,小脸蛋因而再次扑红,“那……师父您陪人家一起回去好吗?”她用期盼的大眼瞅着她。
严是影摇摇头拒绝。
“师父!”期盼的眼因失望而转成深红。
无言了一会儿,未了,严是影放弃挣扎地道:“这样吧,你大婚那一天我一定到场。”
“师父!”碧萝仍是不满意。
“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吧!还有,下次不准再一个人到处乱跑。”
☆☆☆
随着跑开的人儿,厉重炎无声地回到她身边。
“她过两天成亲,你知道吗?”望着离去的人影,她抑郁地低声问道。
“咽”
“那么,给她一个美好的婚礼,就当是……就当是我的祝福,好吗?”
严是影在他的陪伴下,默默地离开寺庙。昨儿夜里,他曾告诉自己他帮她的复仇大计,日期正巧是碧萝大婚那一天。
迟疑了一会儿,他转身注视着她黯然的表情,然后轻轻地点头表示同意。
据令无极的打探,圣旨已在送出的路上。不过,或许可以贿赂送旨意的公公缓个一两天。
“谢谢你。”她哀伤地想起那个总是漾着笑、纠缠不走的人儿。碧萝……就当是我还给你的祝福吧!此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至于你与冷公子幸福与否……我也只有祝福了。
严是影的眼底掠过一抹忧伤,他察觉到了,停下脚步将她拥进怀里。
爹、娘、姐姐……您们会谅解晴儿的,对不对?
不管怎么说,碧萝总是七年来惟一对自己付出关心却不求回报的人,她是女儿惟一的朋友。
爹、娘、姐姐……您们会谅解晴儿的,对吗?
跋在泪水夺出之前,她将脸蛋埋进他的胸膛里。
爹、娘、姐姐……只是慢个一两天,届时,晴儿必让那狗贼以命抵命!
第八章
城中央的告示栏旁,围了一大群百姓,众人全聚精凝神地围在一起,讨论刚公布的大事。
认识字的人将他们看见的内容念给一旁不认字的人群听,而众人仍嫌不够精彩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交换着打听到的消息。
“小狈子,我告诉你哦,听说是有人上京城告御状才揭露此事的。”披着一条毛巾的店小二是城里的包打听,他把在客栈中收集来的消息当成宝似的献了出来,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呢!
“真的,你怎么知道?”群聚的众人异口同声问,好奇尽币脸上。
“喝!你们也不打听一下,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万事通!”挺起胸膛,店小二颇自负地以拳头捶了捶胸,骄傲的模样引来众人嘘声,但他不以为忤地凑近头,以颇神秘的语气继续说:“你们想知道是谁上京城告的御状吗?”
“是谁?”卖豆浆的王大婶再也忍不住好奇心驱使,丢下了叫她来一碗豆浆的顾客往人群中挤了过去,只见她占肥硕之便,突破重重人墙,在俨然已成焦点的小二哥前面站定。
“王大婶,你遮住我的视线了!”一旁有人因王大婶的举动而抗议,只见人群争先恐后地挤着。
而店小二哥则跷着二郎腿坐在旁人端来的椅子上,志得意满得像是中了状元般的高兴。
“喂!敬老尊贤你懂不懂。”只见王大婶叉着腰,做出一副泼辣状转头斥喝着身后不满的小伙子,“就算我遮住你又如何,反正大贵说的话你不也能听个清楚明白吗?”
“好了,你们到底要不要听?”店小二哥因众人的注意力转向吵架的两人而心生不悦,“再吵,我就不说
了!”
“好啦好啦!今天是咱们城里的大喜日,大家应该和和气气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有人出面当和事佬,把对峙的两人隔开。
“你方才说到哪儿了,好像是……要告诉咱们告御状的人是谁。”
“嗯,听仔细哦——”店小二吊足众人胃口后,才在众人的期待下,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是一位武功高强的侠土。”
“呃?侠士?”人群中有人露出怀疑的眼神,侠士?他何时认识这样一号人物.怎么不曾见他说出来,他不是最爱吹牛的吗?
“对啊!那位侠士的武功十分高强,能一口气纵上百丈山峰,还能像穿山甲一样适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