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欠我的!厉重炎冷冷地等待她的反应,她的莽撞已激起他体内最可怕的怒意,如同被唤醒的猛狮,执意要对方与他一同沉沦。
“不!别这样对我。”艳色自她脸上抽离,严是影苍白着小脸惊讶地瞅向他。他……是什么意思?求他……
“对!求我。”他轻松地说。
“你……
他要她求他!他竟然要她开口求他!
一股莫名的狂怒激怒了她,带给她挣扎的力量,她撇开头,挣扎着想下床,却让他揪回床榻。
两人之间的碰触让她发出羞愧的国咛,她痛苦地哭泣出声。
“求我,我就帮你。”
“别……这样对我。”
“求我。
“我……”
“求我。”他抬起头吻住她,然后在她意识迷离之际再次撤开。
“我……”严是影咬紧红艳的唇,泪光闪烁的求他,但他只是低笑着摇头。
“我说过,这一次你得求我。”
这一次,他打算彻底征眼她!
“求……”她哽了一下“求……你。”
“求我什么?”
“求……求你帮我……”
这一夜,悲恨的心化为软软的娇吟,与他一起体验未曾有过的愉悦……
☆☆☆
投身于炽焰后,严是影力竭地昏睡在厉重炎怀里。
罗帐包围着的,是两人欢爱后的余韵。
厉重炎紧紧地拥着她,轻抚她秀发的手在感觉到某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润湿了他的掌心之后微微一震,深眸因怜惜而黯淡。
他的是影连哭泣都倔强地选在无意识之际。伸手指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他并没有惊醒她,那些泪水像火焰似的,一如七年前,一路烧痛了他的心。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般让他难以呼吸,他早已忘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得难以估计的重要。
我叫晴儿……初晴的晴……
他想起七年前的大雪夜,她是如何用哭泣后的泪眸,眨啊眨地说出自己的名。
快走吧……别再让人捉住了……
误食迷药的后果,是让歹心的客栈老板当成了拍卖台上的奴隶贩卖,是她,以一张好奇单纯的小脸坚持的以十两银子买下他,然后又不顾他的意愿放走他。
事后,他也曾回泉州打听,却得到她已家破人亡的消息,于莫名的情绪中,他回到当初与她相遇的拍卖地点,希望能再见到她。也是在那时,他救了与他同样遭遇的令无极。
那时的她才十二岁大,一个半大不小的年纪,育从此霸住他的思绪。
他也曾极力地抗拒,再找寻她只是为了否定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苍山峰顶的再次相遇,注定了两人纠缠的命运。她不该哭得那么伤心,不该以泪湿的眸可怜兮兮地问他可以吗?真的可以拥有雪狐吗?
害得他从此沉溺,让她成为这七年来自己惦念最深的惟一。
靶情一泛滥便再也回不了头,他越抗拒,那张泪湿的小脸便越是不走。有一段时日,他几乎要怀疑起自己是否有恋童癖。
温柔地吮去她颊边泪珠,他将她轻轻拥人怀里。想念她已成习惯,一如上了瘾便拔除不了一样,俯下头,他情难自持地再度啄吻她微抿的小嘴,然后再次吮尽她的泪水,直到睡梦中的人低咛一声,他才不舍地退开。
他的是影,倔强一如往昔。
拿下颈子上的玉坠子,将它一分为二。这是他厉家祖传下来的鸳鸯坠,是曾曾祖赠予妻子的定情物,大坠子接嵌着小巧的玉坠,就连金锭子也是以巧妙的手法编在一起,合为一是圆形,拆开后则是两个半圆,象征着互属的涵义。
从此后,两人成一体,永远不分离。
将另一半工坠挂上她的白腻颈项,他近乎痴迷地瞧着。
然后,以吻烙印——今生今世,再也不分离。
☆☆☆
沉着脸格上房门,厉重炎踱向凉亭边,他的随身侍卫令无极已等在一旁。
“东西准备好了。”
“是的,主爷!”
“明日一早,将证物送进宫去。”
虎无伤人心,奈何人有伤虎意。
施行义!我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谁让你竟然痴心妄想地动了不该动的人。
“七天!被吗?”
“够了!”一如以往,令无极对主子仍是效忠到底,主子的心愿他自当尽力完成。
七天!是影啊是影,七天后我将代你除去你誓言复仇的对象。
然后,再也不许你落一滴泪。
☆☆☆
破晓时分.严是影申吟着醒来。
心窝处的暖热,令她在迷离中不自觉地伸手探模着,直到触模到了一块半圆型的坠子后,她一怔,猛地睁开眼睛,对进一双温柔却又带着歉意的深瞳。
他后悔了方才对她的无情对待吗?
他不说,但她却看得明白,那双闪着怜惜不舍的眸光中,其实包含了更多的疼惜,有怒意、有占有,更有对她这几年来的孤寂生活所衍生的心疼。
严是影晕眩着,心惊于眸光在瞬间所产生的相契;垂眼躲开他温柔亲眼的目光,她无言地叹息。
直到这一刻,她不得不向自己承认,她的心离沦陷早已愈来愈近。记忆像是走马灯,一幕幕在脑海中跑过,许许多多她刻意遗忘的片段,此刻正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有他强追不舍的霸道,救她月兑险后的释然与怒气,以及许多她不愿去理解的情绪,包括他昨夜的深情与伤心。
坠子持续缓缓温热着,像极了他之前独裁似的烙印,在昨夜的迷蒙意识中,她仍清楚地感受到他是用怎样的心情来珍爱她;除了第一次他给她的屈辱及疼痛后,剩余的时间里,他全是用轻轻的吮吻来安慰自己。
这些密布在身上的鲜红印子,是否在痕印褪去后将永远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紧缩着身子想抗拒他的情,却又让胸前的坠子不断地提醒,她相信这坠子于他定是意义重大的,应是他家中颇具历史的珍宝吧!
她像被烫着般的抖了一下,眸光微微浮掠过去,又慌然地转了回来,在被搂进他怀中的时刻,她哽咽地发觉自己竟然不想抗拒。
其实,女人一生中最奢侈的向往,不过是有一个真心相待的男人,就像姐姐在自尽时所写下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已。她一直不断地伤害他,但他却以他的方式纵容她,她有幸遇见这样一个男子,偏偏又不能去珍惜。
是不能更是不敢啊!
就如师父所说的,她注定要祸害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在乎她以及她在乎的。师父啊!这是第一次,我几乎要因为这样的残忍而恨起你来了……她默默地在心中这么说着。
原本,她也是不相信的,但这几年来的遭遇让她不得不信,原来自己真是个灾星。
被他紧紧地拥抱住,安心的感觉首次席卷她,没有人开口,只是彼此依偎着,只为这珍贵的一刻。
☆☆☆
与他漫步在笑语纷扬的街肆,第一次,她不再国鼎沸的人声而退缩,不自觉的笑容挂上她的眉梢,使她因快乐而明亮;厉重炎看得痴了。
他喜欢这样的她。
扶她坐回一旁的石椅,他挨着她身边坐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像是摆月兑了过去般的像一般的女子一样开心笑着。这样的改变令他讶异,但也让他由衷地高兴。
这时向晚的炊烟已袅袅升起,在她渴盼的眼神下,他破例地走向摊子买了各式糕点充当两人的晚餐,当他提着食盒回来时,她欣喜万分的眼神不由得让他的眼眸因心疼而微微一黯。
这七年来……想必这样的生活是她日夜渴望的吧!由令无极口中,他得知了施行义夺色不成愤而买凶杀她全家的经过;也由他的描述中,了解了这七年来她过的是除了孤寂还是孤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