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饮而尽。
香香对仍有些质疑的景灏说:“没事的。”
在他来不及制止下,她饮完了酒。
景灏紧张地盯着她,半响见她没事,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他没有看见熹妃的心冷一笑。
这顿饭,吃得诡异气氛也不舒服,熹妃也自有感觉,用完膳后,她早早领了明珠离去。
香香看着明珠的身影,神情有些难过。
景灏把她揽在胸口。“不要难过,你还有我。”
“嗯。”香香靠着他,点点并没有,她不能要求什么都完美的,生活本来就是有圆有缺,只要她还有拥有他,一切就已足够。
香香服侍景灏沐浴,自然不会被那色胚放过,强拉着她,在水中火热缠绵。最后,累昨她浑身瘫软乏力,又是他抱她躺在龙床。
身下是最最喜欢的丝绸床褥,身边是最最爱的她,人生至此,极美极乐也!
还有那使人晕晕然的佳酿竹叶青,更是助兴不少,景灏心满意足地抱着心爱的小人儿沉入梦乡。
梦很美很好,只是半夜,身边的小人儿却突然动来动去,似乎无法安眠,他睁开眼,以为她是做噩梦,把她抱到怀里,温柔地拍哄着她。
可是她越来越不安,不脸变得苍白,额头上江是汗珠,他立刻觉得不对,大声吼叫外面的守夜太监和侍卫。
“来人,快宣御医!”
他急忙起身,匆匆给她和自己套上衣物,这才发现她的正在流血,他肝胆俱裂,怒吼着冲出房。
“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为什么御医还没有来?”
太监们惶恐地跪了一地。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景灏来回踱步,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是他贪恋她柔美的身子,顾不得她身子的状况,频频和她亲热,她那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他是个混蛋,如果孩子没了,香香肯定会气他的,也许会抛弃他……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他顿里一僵,扑倒在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香香你要坚持住,等你和孩子没事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他狂乱地亲着她的手。“别离开我,求求你……”
御医以最快的时间赶来了,在景灏的威胁声中,缠着手给香香做完检查。
他脸色一白,腿软了下来,他五体投地,拼命给景灏嗑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景灏差点没站住,安达海立刻扶住他。
“她……”巨大的心痛,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全身冰凉,手脚都在抖。
“皇上!”安达海惊叫,他怒斥跪在地上吓得快没魂的御医。“你快告诉皇上啊,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被下药,孩子绝对是保不住了,而且……”
“而且什么?”景灏几乎没有力气问下去。
泪水爬满了队整张脸,他却浑然不知。
“而且这药会让娘娘很难再怀孕。”
“什么药?”景灏脸色冷若寒霜般,结冰冷酷。
“下胎药,效力最强的下胎药。”
“那她会不会死?”他胸中生起一抹希望,悲痛的希望。
“如果救治得好,应该不会……”
“那你还等什么?”景灏一脚把他踢开。“朕告诉你,她要是死,你也别想活!”
御医吓得磕头答道:“奴才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把娘娘救回来!”
景灏的内心悲痛得无以复加。他们的孩子,所有的,马上要出生的,和未来还没有出生的……
为什么?
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的贪心,拥有了天下,怎能再拥有自己最心爱的人?如果要罚就罚在他身上好了,为什么要惩罚在香香身上?
景灏乱极了,不知道怎么办。香香都委屈得只做个小答应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是谁?熹妃?母后?还是疯了的富查?也许是某些被他打压的重臣……
他开始怀疑每一个人,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强烈害怕失去香香的感觉,让他完全丧失理智,他想把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都关进天牢。
安达海看在眼中,他把景灏扶坐在紫檀圈椅上,低声提醒——
“皇上,熹妃娘娘安排在寅初时出宫。”
正是此刻,深更半夜地出宫,分明是做贼心虚。
“把她绑起来,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也别放过。”
“喳。”
他起了杀机,如果不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此类加害香香的事还会层出不穷。为了香香,他的双手可以沾满鲜血。
景灏阴鸷地瞪着内室。香香痛苦的申吟折磨着他,让他越来越冷酷。
香香惨叫一声,再也没了声音,他呼吸一窒,踌躇地向内室而去。
这次,受伤最深的,不是香香,而是景灏。
知道香香生命无碍后,他昏倒了,发烧、昏迷,被噩梦纠缠,身子不时抽搐,让香香和太后流了一缸子眼泪。
香香不顾身子虚弱,坚持留在他身边。
皇太后没有办法,只得让他们同床,她亲自监督宫女、太监,小心伺候着。
端敏和端敬也日日参省。
香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景灏抱在怀里,一喧哭一边求他快点好起来。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孕她已经很痛了,他万一有什么不幸,叫她怎么活?
景灏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呼唤,更舍不得她心痛,终于清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香香憔悴的小脸,他伸出手,抚模她消瘦不少的颊。
“对不起……”
香香流着泪道:“如果这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必须舍去的,我心甘情愿。”
他也哭了,眷恋不舍地模着她已经平坦的小肮。
“是个男孩。”她告诉他。
“我的儿子,你给我的儿子。”他哽咽道。“我本来都想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叫‘端宝’。我们的珍宝,我本来可以看着他长大,听他叫我一声‘父皇’,在他五岁的时候,送他一匹小马,牵着他的小手送队去上书房,让他和哥哥们一起读书,八岁的时候教他骑马射箭,他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阿雅丹勇士……”
他说不下去了,香香抱紧他,拥有共同的伤痛的两人,抱头痛哭,舌忝舐着彼此的创伤。
景灏承认,他有些盲目地偏爱这个孩子,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基业留给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和香香,甚至不会再有自己爱的结晶。
他恨、他愤、他要报复!
他脸色完全变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安达海。
“安达海,把熹妃和明珠给朕提进来。”
香香一惊。“你要做什么?”
他费力起身。“我要杀了她们两个,是她们给你下药,害你失去孩子,还差点送了命,我要让她们五马分尸。”
“不要!”香香抓住他的手臂。“我相信她们,她们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对熹妃有什么好处,她都打算离开了。”
“一定是她们!”景灏在愤怒的驱使下,穿上外袍,把仍虚弱的她按躺下来,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
“你乖乖休息!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可能再伤害你!”
他要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
香香颓下手,脸色煞白。
他被伤得太深了,他入了魔!
熹妃和明珠跪在堂前,四周是板着脸孔的内务府刑法太监,两人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景灏被安达海搀扶出来。
熹妃一见见便赶紧跪行到他脚前。“皇上,臣妾和这件事根本无关啊。”
景灏把她一脚踢开。“无关?香香是喝了你的酒才出事的。”
“臣妾绝对没有在酒中下药。”
“除非御医告诉朕,那坛酒没下胎药,否则,你休想朕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