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吼出口,蒋冰艳就懊恼的紧咬着下唇,这样的说话方式,实在一点都不像是那个俗女蒋冰艳会说出口的话。
偷偷的瞄了一眼张家泽,果然,他脸上的神情像是被大乡头狠狠敲了一下似的。
“呃,总、总之我不会跟你结婚的,我要下班了,明天见。”她慌张的拿了包包往外冲,一点都不想再跟他说下去。
看着她的背影,张家泽还站立在原地,试图厘清方才让他处于震撼的景象。
罢刚那个是蒋冰艳没错吧?是那个做事一板一眼、不喜流行时尚的乖女人蒋冰艳吧?
她怎么会说这么粗野的话来?
而且……她说他不喜欢他?根本不想嫁给他?
不、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举办婚礼,以后要生几个小孩了啊。
从小到大他考试总是第一名,连进公司后,业绩也都是名列前矛,绝无道理会在感情路上跌倒。
没错,刚刚一定是他听错了……
虽然心中这样努力说服着自己相信这番推论,但是阴沉的神情却泄漏了他真正的想法。
沉窒的垂下眼睫,不意眼角余光瞄到了尚未关上的计算机屏幕,上头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恶魔……恶魔?!
张家泽轻蹙起眉,正要移动身子趋前好看得更加清楚时,一道身影飞快的窜来,迅速的将计算机主机关上。
“我忘记关计算机了,真胡涂,再见。”蒋冰艳维持镇定的笑笑,没等他追问,又快速的闪人。
恶魔……恶魔……
看着蒋冰艳似风般离开的背影,张家泽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缓缓的转向计算机前,盯着黑抹抹的屏幕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第六章
“真的耶,真的是总裁……”
“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情。”
“嘘,被他听到就糟糕了。”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耶……”
耳边不断传来的窃窃私语,让正在对高级职员训话的应炜冠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有趣,干脆说大声点,让大家都听听看。”他朝右边几个女职员道。
“呃,没、没什么……”
几个女人纷纷红了脸颊,赶紧低头闭嘴。
“我不介意妳们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必须是公开的表达。”他放松蹙起的眉头,露出温和的笑容,等待她们分享心得。
“是、是的。”
她们尴尬的点头,但是仍然没有人愿意把刚才讨论的话题说出来。
“Miss胡?”应炜冠将视线放在年纪最大的女职员上。
“总、总裁。”胡美月立刻战战兢兢的站起身。
“妳们刚刚在讨论什么?”他优雅的笑笑,试图降低对方的不安。
“我……我……”她斜睨了一旁低头的同事,嗫嚅着。
“快说。”他的声音虽温和,却带着不容许别人拒绝的威严。
胡美月紧张得都快哭了,蠕着唇就是说不出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畏畏缩缩的员工。”
以她公关经理的职位,不该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总裁,我……我……”
“Miss胡,妳该知道我的耐性有限。”应炜冠猛的站起身,话才说完,立刻引来一阵低呼。
“又怎么了?”今天到底该死的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员工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咳咳--总裁,您的裤子……”一名资深经理干咳了几声,故做平静的道。
“裤子?”他低头瞧了瞧,这一瞧可糗大了,只见拉炼不知何时迸开,露出了内裤的花色。
懊死!他低咒了声,连忙坐下,困窘的铁青了脸,“今天先到此为止,散会吧。”
原本僵着神情的众人一听到解散令,纷纷如获重释的转身逃离现场,尤其是胡美月跟方才一起嚼舌根的同事,更是跑的比飞的还快,不过却忘记带走桌上的八卦杂志。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应炜冠浓密的黑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为什么这阵子他似乎运气很背,老是在出糗?
一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天被那群欧巴桑包围剥衣月兑裤的恐怖景象,真是不能小觑上了年纪的女人啊。
要是那一幕被红花会的其它人看到的话,肯定又会有一番奚落与嘲弄了。
站起身,懊恼的看着自己无缘无故坏掉的拉炼,索性将衬衫拉了出来,遮住裤裆。
本来今天下班后他是打算去维也纳森林瞧瞧,期待可以再度碰到她,但是看来他得先回家换条裤子才行……
他低叹口气朝门口走,却在经过杂志边时瞄到了一个很像自己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浑身一震,倏的将杂志拿起来仔细一瞧。
天,这张照片……
懊死!他英俊的脸庞骤的涨红,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封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张照片上的人不只是很像他,根本就是他。
只见他被一群裹着大浴巾、身材壮硕的欧巴桑团团包围,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甚至连裤子都被拉下三分之一,差点露出小屁屁。
应炜冠几乎快昏厥了,他完美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毁于一旦,这叫他以后要怎么见人呢?
天!
虽然运用了各种管道与势力强迫八卦杂志回收所有的杂志,但已有不少数量流入市面了,这让应炜冠着实难堪了好一阵子。
就算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档事,但是他很清楚,他一定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实在很不对劲,最近除了这一连串的恶运之外,他出的糗也太不寻常了,尤其是那天他回家换裤子,却发现每条裤子的拉炼都在穿上之后没多久就迸开,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或许他去签乐透都会中头奖了。
但是以他的居所进出管理之严格,连只蚂蚁要进去都很难了,更何况是个人?
而且,就算对方进得了Lobby,也不该进得了他家啊!
他越想越困惑,可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
难道那个恶魔真的有神通,可以幻化成各种形体,来去自如?
嗤,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什么时候他也跟其它人一样,开始“敬畏”起那个见不得光的宵小了?
摇摇头,坐在维也纳森林里的应炜冠将脑中荒谬的想法甩开,将注意力放在门口处。
自从那次追丢丫丫之后,他就没再遇到过牠,对蒋冰艳的下落更是无从查起,而唯一一个希望就是这间酒馆了。
他有预感,她绝对会再度来到这里,就跟他一样,深深喜欢上这酒馆。
“应先生,你在等人吗?”James好奇的走向他,感兴趣的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问?”应炜冠淡淡的微笑反问。
“很简单啊,你一进来就故意挑了个正对门口的位子,而且每隔几秒就抬头往门口处张望,我想那个让你等待的人,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吧。”他微笑回答。
当侍者这么久可不是白当的咧,好歹也学会老板察言观色能力的千分之一。
应炜冠的笑中透露着赞赏,“你有兴趣到我的公司上班吗?”他应该会是个能力很强的业务人才。
James先是佯装惊喜的瞪圆了眼,不过随即咧唇摇头,“不了,我已经找到我最敬佩、最值得学习的人了,所以只有跟你说谢谢。”
“没关系,缘分有时候是很微妙的。”他回以一笑。
“没错,一切都得要靠缘分呵。”James赞同的点点头。
缘分……这两个字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