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上次夜闯秦府,见着秦傲虎之后,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残暴凶恶之徒。”聂如龙沉默了一会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谁会在脸上写着自己是恶人?我看这秦傲虎百分之百是你们的杀父杀母凶手,他那个女儿想必好不到哪里去。”云娃咬牙切齿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云娃姊?”如龙奇怪地看着云娃,她不是一向优雅有气质吗?怎么现在像变了个人似地。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受骗而又受到伤害。”云娃也察觉自己失态,忙掩饰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想大哥会注意的。”聂如龙释怀道,“对了,我命丫环把客房清理出来,你长途跋涉也该累了,不如先去歇歇吧!”
“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若不是恶霸逼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前来此地避难,说真的,除了投靠你们.我还真不知该找谁了。”云娃佯装着垂头拭泪。
“快别这样客气了,反正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堡内,我也有个伴,你就安心住下,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丫环一声就可以了。”
“谢谢你,如龙。”云娃微微颔首致意,莲步轻移地跟着丫环走了进去,心中则不停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直觉感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将会是自己绝大的阻碍。
“聂——如——风——”秦小蛮双手抓腰,不满地看着悠哉擦拭着配剑的聂如风,“喂!你有没有听到本姑娘在叫你?喂!”
“我又没有聋,怎么会听不到?倒是你的嗓门这么大,当心隔壁房的人来抗议你扰人情梦。”聂如风仍低头擦着配剑。
秦小蛮的脸倏地染上一抹红晕,又道:“我才不管别人呢!我告诉你,我的伤口早就复原了,你不要再把我当成病人看待,连我上个茅厕都要守在外面,简直是烦死人了。”自她受伤以后,他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害她睡觉也不敢睡熟,深怕丑态百出,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囚睡眠不足而死。
“要我不守着你也行,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今后绝不再逃跑。”聂如风挑眉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根本就是你丢下我不管,我才会跑出去,你还敢说是我自己乱跑,把罪过全部推在我身上?我没怪你害我受伤就已经不错了。”秦小蛮嘟嚷着说。
“保不保证?”聂如风早就习惯秦小蛮“推御责任”的绝招不上当地坚持问。
“你……”秦小蛮见挑斗不成,纵使心中有气,但为了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诺,“好吧!算你厉害,答应你就是了。”
“答应我什么?”“喂!你干什么鸡蛋里挑骨头,我都说答应了,你还要怎么样?”秦小蛮气急败坏地跳脚道。
聂如风则是不放松地盯着秦小蛮,等待她的屈服。
时间悄悄地过去,秦小蛮才声如细蚊般地道:“我对天发誓,保证绝不再逃走……”
“如有违背,以后甘愿为婢为奴伺聂如风。”聂如风补充道。
秦小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聂如风,她的怒气已到爆发边缘,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跟着念:“如有违背,以后甘愿为婢为奴伺候‘聂大侠’,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理她的讽刺,聂如风淡淡笑道:“虽不满意,但可以勉强接受。”
这个超级大混蛋,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非得给点厉害瞧瞧不可。
“喂!你干么这么怕我跑掉,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秦小蛮为口舌之争,不假思索地取笑他。
聂如风倏地停止擦拭配剑的动作,将目光移向秦小蛮得意的脸庞,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
他一言未发地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她逼近,霎时间,空气似乎在他俩之间凝结了起来。
“你……你干么?你不要过来。”秦小蛮已被他逼至床沿,“我是开玩笑的……”
秦小蛮已经说不出活来,因为聂如风的脸与她的只剩一、两寸的距离,似乎只要再轻轻动一下,他俩的鼻尖就会碰触在一起。
他的鼻息柔柔地抚在她红润的脸庞,一股男性特有的诱人气息顿时充斥着她全身,与她的呼吸融为一体,上次与他缠绵拥吻的情景又浮现她的脑海,令她全身逐渐热了起来。
秦小蛮不禁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她发觉自己竟然不自主地仰起了头,半闭了眼,渴望再一次品尝由他的唇所带来的销魂滋味……
仿佛过了许久,聂如风的唇未落下,秦小蛮好奇地睁开眼睛,迎上的却是聂如风如黑夜般黝黑的双眸,深邃得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幽幽地,仿佛一潭静止的塘水,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她瞧。
“记住,不要开你负不起后果的玩笑。”聂如风缓缓地在秦小蛮的耳边说道,却又风一阵似地走向门边,“还有,在我的字典中从来没有‘爱’这个字,更不可能用在仇人的身上。”
这句话随门被砰然关上声音之后,回荡在独留秦小蛮的房中。
秦小蛮怔怔地!坐坠在床上,一阵羞愤如狂潮般席卷上
“什,什么嘛!我才不希罕你爱我呢!我只是开玩笑你听到没,我只是开玩笑——”秦小蛮恼羞地向关闭的房门喊着,又一古脑地扑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地埋入被中。
一思及方才自己的失态,秦小蛮就忍不住轻捶着床,将头理得更深更深,可是,天知道她真的是打从心底渴望他的吻呀!她是怎么了?
烦躁的,她又一骨碌的坐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胸口闷闷痛痛?聂如风方才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仇人……我一定要证明爹爹的清白。”秦小蛮喃喃道。
而这可是为了爹爹的名誉而不是为了自己。她又在心中多余的补充道。
一想起聂如风方才的神情,一阵心痛又涌上胸口,她想,自己或许是生病了吧!
暮色中,一道黑影迅速地闪进“风云龙堡”,笔直地朝着内室疾奔而去。
“谁?”聂如龙的询问声由池边的亭阁传出,黑影稍一犹豫,随即停止去势,转向走上前。
“三当家。”黑影供手作揖恭敬道。
“三总管?”聂如龙有些惊愕,“你不是回东北老家奔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因为老夫实在挂念堡中杂事繁忙,所以一上完香便马不停蹄的返程,未能在堡恭迎您回堡,还望三当家恕罪。”石刚一反在庙中的凶狠,一派老者的慈祥和蔼。
“石总管你就不必多礼啦!回家奔丧本是大事,何罪之有?”
“呃……多谢三当家不怪之恩。”
“我的妈呀!我不是叫你不用‘多礼’了吗?”聂如龙最受不了这些繁文襦节了。
“是,三当家。”石刚又深深鞠了个躬。
聂如龙翻翻左眼,手一挥道:“算了,你进去吧!”
“那老夫就先进去整理近日来的帐目,待大当家回堡查看。”石刚说完行个礼便想走了。
“等等。”聂如龙狐疑地叫住他,“你怎么知道大哥不在?我不记得刚刚有告诉过你呀!”
“这……”石刚目光闪烁了一下,马上镇定地答道:“我方才进堡时,遇见守门的刘大,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如此神通广大,可以未卜先知呢!”聂如龙笑笑道,但并未忽略他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老夫不才,怎么可能有你神通?”人说聂家三兄弟中,就属这么弟最胡涂,真是个傻蛋。石刚表面一派恭敬,实则在心中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