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不住台北?”天辰一脸狐疑。他希望他能以最快速度找到卓莲,不要再横生枝节。
“我小泵姑很忙的,她的事业遍布东南亚,一年恐怕没几个礼拜在台湾,你碰到她了?”
天辰点头。“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和住处吗?”一脸诚挚。只要有这些线索,他就可以动员“龙环帮”的通讯网找人,相信不出几天就会有消息。
“我小泵姑名字叫卓葳,我只有她阳明山别墅的地址。”卓纹把地址抄给他。“去找人的时候,你的态度要注意一点,我小泵姑很讨厌态度恶劣的人。”卓纹交待。
“看样子只好再放你几天假,搞定这件事喽,谁教你在我的追妻情事上,有大功劳呢?”白致弘又深吻卓纹。“看样子,在他追到你妹妹前,你老公恐怕要充当一阵子超人了。”两人笑着相偕走出白天辰的办公室。
“我觉得祈祷他平安回来才是正事,卓莲这丫头,整人不择手段的。”卓纹格格直笑。
“难不成你……”知妻莫若夫,白致弘一听这笑声,便知大有文章。
“我当然是故意的,调情圣手大战桃花命女巫这种千载难逢的戏码,怎可轻易错过?”卓纹大有捉弄人的快感。
可怜的卓莲,不知真是她罪孽深重,还是得罪太多人,怎么所有人都想看她的好戏?*9*9*9
白天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龙环帮”总部,马上对北半部的通讯网发出讯号,要他尽一切力量找到卓莲。
“帮主。”来到他面前的是他的左手——金狐,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这是关于金蛇被暗杀的资料、现场相片、‘鹤羽’的银环。”金狐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白天辰,行止间没有下对上的畏惧与恭敬。
这是白天辰的风格——他懒得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礼数,而且他们之间也不应有那些礼数。
白天辰从纸袋中拿出一叠资料来,上面除了一叠密密麻麻打满字的纸张外,还有一本相簿,相片以不同的角度记录同一人,同一姿势,同样的血流满地,面目模糊……其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牛皮纸袋里还有一件东西,圆形的,天辰拿在手上觉得颇有重量,取出一看,赫然发现是一只银环,他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可以了,先去办别的事。”天辰连忙支开金狐,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慌与恐惧。
支开了金狐后,天辰颤抖地取出那只银环,起初他还非常害怕,怕这正是卓莲手上那只,乍看之下令他胆战心寒。然而在仔细端详之后,他的心放下了十五个吊桶。这不是卓莲手上那只,唯然质料相同,上面那一双鹤也几可乱真,但,这只嫌太粗重了点,再仔细看,那环上的雕工也略显粗滥,不似他所见过的昂扬卓绝。
他大吁一口气,心中那股恐惧已消匿无踪,不复见被看到那只手环时,心中那个“卓莲遇害了”的不祥念头——那曾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而当他发现这不是卓莲的东西,在放心之余,他的大脑电光石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只银环是伪造的。据说鹤羽的银环只有两只,由帮主亲手所雕,一只给了他钟爱的妹妹,一只给了传说中具有神奇魅力的女人。
于是他整理起自己的思绪,重新思考金蛇的这件案子来。
重新翻开手边这本相簿,仔细地看一相片中那具五官不清的尸体,他机智的大脑有了隐约的结论:这是一个可怖的阴谋。
天辰的嘴角浮起了笑意。这些人要跟他斗,显然太不自量力了点。他打算先按兵不动,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第七章
“有新的消息。”在吵杂的PUB里,三个衣着随便,犹如瞎子般戴着宽度镜面墨镜的男子,像老鼠般聚头咬耳朵。
“卓翊人在台北。”这是个老消息,他们早在卓翊动身北上之前就掌握了这个讯息。
“这两天我们毁了‘龙环帮’三个分部。”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子说。“而被我们毁掉的那两个刚好算在他头上。”
“是他干的?”这件事目前在黑白两道名列头条,只是一直不知虎上拔毛的是何方神圣,也不见白天辰有何报复性的行动。“动作比我们预料得还快,想必白天辰也不会再坐视太久。”另一个穿褐色风衣的男人说。
“这场龙争虎斗即将展开,我迫不及待想趁‘鹤羽’现在群龙无首、卓翊无暇后顾,吞他个措手不及,随后再趁卓翊的帮务青黄不接、手忙脚乱之际横扫北台湾。”穿墨色大衣的男子意气风发地说。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计划十全十美,也相信自己不会错看卓翊的实力。
“不行,卓翊有暗盘。”这穿着暗褐色风衣的男人话一出口,另外两个男人迅速地投给他一记惊惶的神色。
“他有暗盘?什么暗盘?”语气中有明显的紧张。
“有个神秘男子替他掌控‘鹤羽’。”
“是谁?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墨衣男子的口气中大有责怪之意。“你也不知道?”他转头问向另一个灰衣男人。当灰衣男人也无力地摇头时,墨衣男子忍不住咆哮:“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当了卓翊几年的左右手,竟然不知道他有暗盘?””
“卓翊这小子太狡猾,让人模不清他的实力,不过我们仍会想办法除去他。”褐衣男人说。“白天辰那边呢?白天辰那边呢?暗杀行动执行得如何?”
“白天辰机灵得像只狐狸,不过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狙杀白天辰的挚交好友兼得力助手金狐,很快我们就可以验收借刀杀人的成果,这对白天辰来说,无异是釜底抽薪,致命的挑衅。另外,白天辰最近在积极寻找一个女人,看那态度,好像这女人对他的重要性非比寻常,比他先找到那女人,就是为我们增加胜利的筹码。”墨衣男子嘿嘿冷笑,好像他目前正统驭黑白两道。
“那女人是谁?我们该去哪里找?”灰衣男子问,语气没有墨衣男子的喜悦。
如果连“龙环帮”的势力所及都找不到,凭他们这些小儿科,简直是作梦。
“问得好,那女人名叫卓莲,十九岁,长发及腰,有伤在身,一个星期前被一个开法拉利敞篷车的女人带走的,听说那女人名叫卓葳。”他们就是有本事同步知道这些讯息。
“卓莲?!”另外那两人几乎同时叫起来。“那是卓翊的妹妹!”
墨衣男子似乎难以接受这突来的消息,狂浪的笑声在十五秒后才响起。
“好!非常好!”他得意地击掌叫好。“人算不如天算,老天既要帮我,也不用择期算日了。既然卓莲是卓翊的妹妹,那我们毁卓翊也可事半功倍了。白天辰应该不知道卓莲就是卓翊的妹妹吧?”于是三个人又像老鼠般交头接耳。“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举两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黑道,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
须臾,三个人又爆出热烈的险恶笑声。*9*9*9
日历又撕去了十张,依然没有找到她。白天辰又叹了口气。
他的思念愈来愈浓烈了,浓到连酒精也麻痹不了。
她该死!她真是该死!她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他沉睡的心,勾引他封闭的爱,更不该在众多恶行之后,两手拍拍,跑得无影无踪。
可恶!可恶!她不该利用她的桃花命陷他于此困境,令他思绪纷沓、神思飘忽、心神不宁、苦恼忧虑,心系她的安危,一有动静便杯弓蛇影,终日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