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的眼光跟我那白痴哥哥一样,这么丑的东西,竟然说特殊。”卓莲显然不以为意。“要不是他要胁着要把我美丽的手剁掉,打死我也不戴这东西。”还说什么号令南台湾哩,她若缺人用,随便找个地方站上半个钟头,哪个男人不任她差遣?哪需动用他的势力?不过……缺钱的时候,卓翊这两个字,倒是很好用。
“它有特殊意义吗?”依他锐利的直觉,他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涵义并不简单。
“哪有什么狗屁意义?只是找我麻烦罢了,没你送的这链子好,至少缺钱的时候可以拿去当。”卓莲满不在乎地说。
天辰简直气绝,她竟然想把象征“龙环帮”最高威严与权力的龙环当掉?
“不准当。”他几乎暴跳起来。“缺钱用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不准当我给你的任何东西。”这小妮子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那你还是不要送我任何东西好了,”她想了想后说。“我不想当那些东西的奴隶。”
“你的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他把目标移到另一只手上,却对那只手环念念不忘,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心想,一定让他的手下去查查它的来历。
“你要是老送我一些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当、不能丢的废物,那我不就成了废物收集家?很痛苦的耶,光搬家就搬得死去活来……好痛。”她的手臂传来了刺痛。
“呼!不痛!”她的右手臂上有一处擦伤,几乎掀起了一层肉,都快把天辰心疼死了。“等一下我们就回台北,我让韩医生给你缝几针。”韩医生是白氏的家庭医生。
“好痛、好痛……”她觉得好像有人在剐她的肉一样。“白天辰你在搞什么飞机?报复也不用选这个时候……”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愈来愈痛?
“我在帮你消毒。”他语气冷静得让卓莲想揍他一拳。“乖,忍耐一下,包扎一下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
“该……好痛,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她原本想大骂他几声该死的,后来却因不忍心而收口,突然觉得舍不得诅咒他了。
“翻过来,我看看还有没有伤口。”他翻转着她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她惊呼一声,慌乱的用手掩住胸前。“大!”
“你的身体早就被我看光了,别忘了你刚刚还是穿我的衣服回来的,外面哪一个相信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你放心,我不会欺负浑身是伤的妻子的。”他像是在嘲笑她刚才的狼狈和现在的窘迫,但又像在威胁……其实,他最后那句话倒像是抚慰了。
“我还是自己来好了。”她依然下放心他,她记得他有魔法,能让她不知不觉地臣服于他。在他降服她的心之前,她不想失去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这太没格。
她伸手接过药,背着白天辰,自己动起手来。前面没什么伤,想必是白天辰死命抱住她的关系,她知恩地感激起他来。不过,一想到他刚才竟然用酒替她消毒,差点把她痛死,她觉得感激也就没必要了。
“我们吃过午餐就向邬嘛婶道别,你跟我回家。”他在她背后说,然后拨电话,他那通讯惊人的电话,不负所望地接通了。“小王,你打电话给我的管家,叫他把我的房间整理一下,另外,你去帮我挑一组新床,”他转过头来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
必我什么事啊?卓莲奇怪地转头对他翻白眼,他自言自语也就算了,打电话也没她的事呀,干么还征询她的意见?
“我在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罩。”他又重述一遍。
“只要有史努比,什么颜色都可以。”她故意整他,而他不疑有他的照她的话告诉他那个什么都管的“助理”。
“我很高兴你对我的安排没有异议。”他又交待了些什么后,欣然收线,从后面搂住卓莲说。
“大,你妈妈没教你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吗?”她用力拍开他的手,拉好自己的衣服。“你再敢毛手毛脚,我就让你见识我的‘铁齿神功’。”
“要比量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去祭我们的五脏庙吧,我相信你一定跟我一样饿坏了。”他挽着她的手,而她再次忘了拒绝。*9*9*9
“不要一直拉着我,大!”,这是卓莲一路上第二十次吼这句话。
他真是上天下地、世界宇宙超级第一大、无赖!打从吃完饭他就唯恐她跑掉地拉着她,向邬嘛婶告别的时候,也不许她和老人家说句悄悄话,就连布鲁要向她拥别,他也不放人,至于妲妤,他身为主管,载人家回来自然也要送人家回去,他竟冷血地教她自己搭车回公司……总之,他就像用了强力胶把自己的手和她的黏在一起一样,她怎么也甩不掉。
包可恶的是她发现了一个令她不高兴的事实——他的手居然比她大一倍!一倍耶,难怪他不怕她打,难怪他常常不care她,难怪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气死人!气死人!
“你以为你单手开车的技术很好就可以玩命吗?我还没有买保险耶。”对了,一说到单手开车,她就想到这坏胚子一定是边开车边调戏身旁的女伴,才会练就这手好技术,她莫名其妙的气歪了。
“不握着你的手,你叫我另一只手放哪里?何况现在正在塞车,你用不着担心保险的事。”虽然现在正是台北惨绝人寰的大塞车时段,天辰的心情却反常的处于亢奋的状态,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卓莲,卓莲在他身边,光只是握着手,他就觉得无与伦比的喜悦满足。
“你真是变态耶,难道你开车时都要有人把手借给你吗?”想到他边开车边调戏女人,卓莲的脸刷地一沉。
“这是我的习惯,况且我的身边不乏乐于把手借我的女人。”他这个习惯从现在开始培养,而且他只借她的手。
卓莲气唬唬地瞪他,气鼓了腮帮子都不自觉。
“你吃醋了?”天辰看着她气青了脸,唇角浮起了满意的笑,随即放开她的手改搂她的肩。“很好,我喜欢你吃醋,这表示你在乎我。”
卓莲斜睨他一眼。“白痴才在乎你,我吃我的醋,关你屁事?”
“那我玩我的女人,关你屁事?”天辰依样画葫芦,这死鸭子嘴硬的小妮子,明明在乎他还不承认。
“你……”卓莲也不知自己生哪门子的气,气得把自己缩到车门角落,把眼神移向乌烟瘴气的车阵。
“你生气了?”他又去搂她的肩。“在乎一个人,不是一件该用生气处理的事哦,你应该忠于自己的感觉,然后勇于承认。如果你愿意亲口告诉我,我会更高兴。”
卓莲推开他的手,把眼神投向车外,发现车外有辆眼熟的车子,但纷乱的情绪使她没去深究。
什么嘛,说什么在乎不在乎,忠于什么,承认什么,那都是骗人的,她的心向来只属于她自己,才不会去挂念别人,这自恋狂未免病得太严重了!
哼!她才没那么不中用咧,这么轻易就沦陷,丢脸丢到北极去了。
“好啦,别生气啦,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而已,别生气了。”他拍拍她的肩。“晚餐吃法国料理好不好?”他知道她耍起了小脾气,而应付女人千变万化的情绪,他有的是办法。
“好。”她欣喜地转回头,她早就想见识传闻中价格昂贵的法国餐了。“咦?小泵姑!”眼尾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侧脸,她就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