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听到她对著早已合上许久的房门道:
“你才应该闭门思过咧……猪!”
这是栋在林子深处,仿佛遗世独立的房子,不大,但样样俱全,而且乾净。
屋外,是一片树林,再往远处看去,还是茂密的树林,静谧,却也孤单。不过,对一向独立惯了的小盼来说,实在没什么差别!
现在,她最大的期盼就是过著安静又不被骚扰的日子。
想到不被骚扰,小盼忍不住又想到霍克雷讲的那句话——用她的身子,换他对大夥好的承诺。
真是的,什么话嘛!
对员工好本来就是他这个做老板应做的,关她什么事?还要她用身子来换?难怪她会忍不住骂他猪。
亏小雀斑一直对他赞誉有加,说什么霍克雷只是面孔严肃一点,但绝不是坏人,还对他崇拜得要命,害她还以为他真的不一样。
结果咧?
老祖宗所说的话果然是对的——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哼!她绝不后悔骂他是猪。
闭门思过又怎么样?霍克雷以为把她一个人丢在森林深处,孤单过日子,她就会害怕了吗?还是会因此夜夜哭泣,然后受不了地回去求他?再然后,他就可以奸计得逞,对她予取予求……
不可能的!
小盼笑著摇摇头,能不回去见老姑婆的嘴脸,在这里栽花种菜,她不晓得有多快乐、自在呢!
甚至面对一望无际的森林,她想引吭高歌,或是快乐的起舞,都能够尽情且不被管东……说实在的,如果日子可以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度过,这种惩罚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杨小盼,霍先生吩咐我带几件新衣服给你。”
冰箱里有著满满的食物,小屋后有个小小的菜圃,自给自足基本上还绰绰有余,再加上她现在正被孤立在此接受惩罚,实在没料到会有人来,难怪突发的人声,会吓了她一大跳。
“新衣?”
小盼转身面对来人,不太欢喜看到潘朵莉夫人的贴身女侍费丝,闪为她有著跟她主人一样的刻薄心性,还狗仗人势地以为自己可以自由的进出主屋,就高人一等,常常对他们颐指气使,忘了她和他们身分地位是一样的。
“给你的,拿去!”不太甘心的说著,费丝随手一仍,一个精美的手提纸袋便被她扔到地上。
小盼双眼一眯,不悦地看著费丝这种满含轻蔑的举动。
“不必了!我对现在穿的衣服很满意。”看也不看地上的提袋一眼,小盼骄傲的说著:“麻烦你回去告诉霍先生,这可以送给比我更需要的可怜人。”
“你——”费丝瞪大了眼睛,气看这个敢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的人,未了,她道:“你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多谢恭维!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便,我很忙,不送。”
语毕,小盼拍拍手转身走人,根本不理会费丝是不是会气得脑充血昏倒,需要她叫救护车?
这不关她的事,是费丝自己要来招惹她,怪不得别人,何况她只是顺从本性,不想做一个只会逆来顺受的人罢了。
夜晚,小盼将屋里的灯全熄了,让淡淡的月华在室内迤逦一地银辉,只开著浴室里的一盏小壁灯陪她,因为她正在泡澡,而小壁灯的亮度正好不刺眼。
她喜欢闭著眼躺在温暖,舒适的热水里,然后放松自己。
还未来这里独居的时候,小盼跟几十个人共用一间浴室,因此每天都是紧张的洗著战斗澡,就怕外面有人因等不及而敲门。
哪像现在,能这么舒服地泡澡,甚至不小心睡著了,也不担心有人会吵。
当霍克雷循著光线来到浴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
起先,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他看到她的衣服挂在—边,才知道浴白里的清秀佳人,正是那个老喜欢挑衅他权威的杨小盼。
沉默地端详她被热气催红的灵秀脸蛋,霍克雷无法不注意到清澈的水面下,那足以一眼望尽的女性胴体。
尽避她的身材并不丰腴,但该死的他居然感到亢奋,蛰伏已久的像滔滔巨浪,一下子将他给淹没。
霍克雷就像是被下了符咒似的,伸出行一点粗糙的手,犹如抚弄细瓷般轻轻地拂过小盼细致的肌肤……
“唔……”
身上传来一阵搔痒,小盼动了动身子,只是水波轻拂过身体那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原本的困倦,使她一时无法睁开眼睛。
而霍克雷的手也无法抑制地从她玫瑰般嫣红的双颊,滑下她细致、白皙的颈项、锁骨,至她柔软又极富弹性的胸前,逗弄起那软丘上的蓓蕾。
“嗯……”
小盼微张著嘴轻声嘤咛,但听在霍克雷耳里,却像极了邀请。
懊死!他本是要来质问她为什么拒收他给的衣物,如今却……
癌,他忍不住用双唇轻轻地刷过她的——
“呃……”小盼轻皱起眉头。这场绮梦太过真实,已经渐渐唤醒了她。
看出小盼好像快清醒的样子,霍克雷迅速撒手,离开。
小盼睁开眼睛的刹那,忽然觉得身体有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种明明水早已冷却,她却觉得全身燥热难当。再加上霍克雷的脸,不知怎地,竟鲜明的霸著她的脑际……
“老天……我刚才怎么会作那种绮梦?”
小盼捣著热烫的脸颊,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绮梦竟跟霍克雷有关!?还真实的叫她忍不住脸红心跳,这……
惊慌的从冷掉的水中出来,她赶紧从架子上取下乾毛巾擦乾身体,然后换上衣服,再失神的上床,却发现霍克雷那张俊颜,还有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就像是鬼魅一般,整夜萦绕著她,挥之不去。
一夜无法成眠的何止小盼,还有祸首——霍克雷。
在林子里站了很久,他以为藉著冷夜寒意,可以平息体内小盼所引起的骚动,不料却适得其反。
懊怪每次见到小盼时,她总是面带脏污,以至於让他错过如此娇颜?还是因为何巧莲走后,他没再碰过女人,才会引爆欲念?
真是不明白,他从来都是心性冷淡,为什么当初会出手救她?
还有,明明是要惩罚小盼,却下意识罚她到他自己平常拧猎时休憩兼养精蓄锐的小屋。
这种种不可思议的行径……或许,他该费点心思找出原因吧!
思忖间,克雷已大步走出林子,跨上他的座骑——音速小子,一路狂澜而去。
天才刚亮,小盼就起床了。
一夜失眠,害她恍恍惚惚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机械式的换上衣服,然后刷牙、漱口、洗脸,她又忆起昨夜的绮梦……
梦中,霍克雷那张酷颜不再冷峻,虽充满,却是温柔的。还有,他那彷如带著魔力的手,在她身上游栘时,所产生出一波波令人颤栗的快感,现在想起来,还是叫她无法克制的脸红……
直到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著她,她才迟钝的转身看向后方——
“霍克雷!”小盼震惊的尖叫。
不是她要如此失态,只是她才刚想到他,他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再加上她想的正是昨夜的那场绮梦,也难怪震撼力会特别强了。
“怎么?不认识我?”看到小盼那种惊愕失措的模样,霍克雷觉得好笑极了。